這話說到了李洪河的心坎上,他就是怕借出去的銀子迴不來,可如今聽了李青月的話,他得到了安慰,心裏也有底了,甘願過好日子的人,肯定會好好過的,不願意過好日子的人,遲早要餓死。


    “至於那些孤寡老人,我覺得可以給他們建一個統一的住所,管他們吃住,讓他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比如編筐,繡花之類的。”也就是現在的養老院,“他們已經沒有了掙錢的能力了,這些都需要人去貢獻。您可以讓以後想要住進去的那些孤苦伶仃的人進行投資,比如每年交多少錢,等到多少歲之後就可以住進去了,不禁可以關注他們的吃喝拉撒,還可以給他們安葬。”古代都注重砸火盆,注重有沒有人給他們養老送終,雖然這是砸了東牆補西牆,不過做善事嘛。


    第一批住進去的人沒有交錢,就做農活,等以後有交了錢的了,自然就不用做這些了。


    “您還可以立個功德章,哪些捐過銀子,奉獻過愛心的人的名字都可以寫在上麵,由高到底,每個月換一次。”古人最信這些東西了,能積陰德,又能被村裏人高看一眼,肯定是樂意貢獻一點的。


    聽完這些,李洪河是什麽也不愁了,雖然有些詞他聽不懂,但也大差不差,銀子有了來落,又能救人又能掙錢,這可是大好事啊!


    看著李洪河大喜的樣子,李青月都想去做這些了,要不是她人小又是個女娃,要不是村長有威信……


    “爺爺,您別高興了,我今天找您是有事的,解決完您的事了,您是不是應該幫幫我了。”李青月撒嬌道。


    “快說,有什麽事是爺爺能做的,肯定會幫你的。”李洪河樂嗬嗬的說道。


    李青月嘿嘿一笑:“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那個陳木,昨天他幫我了個忙,我擔心他奶奶打他。”


    李洪河對昨天的事也有所耳聞,指著李青月說道:“都是一群不省心的,走吧,我跟你去一趟。”


    李青月被訓了也不難過,直接就笑嘻嘻的迴道:“就知道爺爺最好了!”


    李青月跟著李洪河敲了陳家的門,隻見陳木她娘懦懦的前來開門,小心翼翼的跟兩人打了招唿,把人放了進來。


    陳錢氏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兩個人,心底滿滿的全是火氣:“呦,村長怎麽有空過來了,有什麽事還要您親自過來。”


    “陳木呢,青月想找他玩,我陪她過來。”李洪河不冷不淡的迴道。


    “就說村長家太嬌慣丫頭了吧,這孩子玩也陪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呢!”陳錢氏盯著李青月惡狠狠的說道:“我們家陳木可沒時間陪她玩,陳木還得幹活呢,村長還是哪來的迴哪去吧。”


    陳錢氏說著還撇了一眼陳木他娘,惹得那小婦人直打哆嗦。


    “婆婆,您就說陳木在哪,我自己去找他,肯定不會耽誤他做活的。”李青月柔聲細語的說道。


    陳錢氏撇撇嘴:“不知道你什麽時候跟那小子這麽要好了。”不會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吧?陳錢氏一邊想著,眼前一亮,這丫頭這麽受寵,以後不得有很多陪嫁?


    這麽想著她臉色也沒那麽難看了,等陳木將她娶了,再好好蹉跎她也不遲啊!可讓她說出陳木在哪,那是不可能的,因為陳木正被他關在柴房裏餓著。


    “……”李青月不知道怎麽迴答陳錢氏的話,難道說她謝謝陳木救了她?這是火上澆油罷!


    誰知陳錢氏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昨天陳木不是因為你受傷了,今天在床上養著,沒穿衣裳不方便見客,等他好了當然會找你的。”


    李青月詫異的看著她,她讓陳木休息?她怎麽這麽不信呢!還有,什麽叫等他好了自然會找她?找她幹嘛?找她算賬?


    “聽見了嗎青月,陳木病了,在床上躺著,改天帶點薄禮再上門吧。”李洪河這麽說著就領著李青月出了門,這李青月不懂什麽意思,他可是想當敏感的,找她?肯定是想跟李青月發展發展感情,可陳家的情況那麽複雜,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的!


    白跑了一趟,李青月有些難過,李洪河卻興高采烈的跑去忙他的事了,至於什麽事,當然是張羅著開個李青月說的錢莊。


    李青月看著老頭的樣子,受到影響,幹脆不去想這件事了,左右沒什麽事,就跟著他前去幫忙了。


    這邊陳錢氏仿佛看到了希望,感覺自家馬上就要翻身的樣子,對陳木他娘周氏道:“你去把陳木放出來,給他點吃的,別餓死了。”


    這麽冷血無情的話,周氏卻連連感激,激動的前去柴房開門,隻見自己的親生骨肉就那樣血淋淋的躺在柴火堆裏奄奄一息,眼淚就那樣不爭氣的留了下來:“我的兒啊……嗚嗚嗚……”


    “哭什麽哭,老娘還沒死呢,哭喪呢?”陳錢氏的聲音將將出來,周氏立馬安靜下來,大氣不敢喘一下。


    “娘……”陳木抬起眸子,虛弱的衝周氏喊道。


    周氏眼淚嘩嘩的往下留,小心翼翼的將陳木拉起來,給他拂去身上的木屑:“快跟娘迴屋,娘那還有點草藥,都給你敷上。”


    陳木自然也聽見了陳錢氏的話,點點頭跟著周氏迴了屋,之前院角裏,妹妹還在辛苦的洗衣裳,小小的身軀,抬不起的腰身,是他們二房永遠的痛。


    他不明白為什麽陳錢氏要這麽對他們,都是一樣的孩子,陳錢氏可以寵著陳傳宗,可為什麽就要這麽禍害他們二房呢?他們二房就禍害命如螻蟻嗎?


    “想什麽呢,木哥兒,將衣裳撩起來。”周氏拿著已經搗碎的草藥衝陳木說道。


    陳木看見他娘弄好的東西,急忙把衣裳撩了起來。隻有娘家兩個人,周氏不免多說幾句:“木哥兒,家裏的日子本來就不好過,你又何必去招惹陳傳宗呢!平白讓自己添這一身的傷,你不疼,娘都要跟著掉眼淚了!”


    陳木不耐他娘哭哭啼啼,隻道:“我也都是為了我們這個家。”


    周氏不解的看著他,口氣中有些許埋怨:“你為了咱們這個家?我就看見你挨打了,其餘的什麽也沒看見,聽娘的,以後這事你少管,安生過好我們的日子。”


    陳木直接生氣的將衣裳放了下來,咬牙道:“安生過日子,有什麽安生的日子可以過?還不是要三天兩頭的挨打,還不是要當牛做馬?真不知道要你這個娘有什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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