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一起去到了酒樓後我沒有要雅間,而且在大堂靠近窗戶的地方坐了下來。童瑤的母親過來問我們要吃什麽,我笑著對她說:“這是我們科室的喬主任,她第一次到這裏來,就來幾個最拿手的菜吧。”


    老太太愕然地看著我,“小馮,你們科室的主任不是你嗎?怎麽?你升官了?”


    我哭笑不得,卻聽喬丹在笑著說道:“阿姨,我是副主任,是他的助手。”


    老太太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哦,這樣啊。我馬上親自去給你們做幾個拿手菜來。”隨即她就歡天喜地地走開了。


    喬丹怪笑著看著我問道:“這老太太是誰?怎麽看你像看女婿似的?”


    我開玩笑地道:“你怎麽不認為她就是我母親呢?”


    她笑道:“不可能。都說兒子會長得像媽媽,我看啊,她和你根本就沒有一點相像的地方。”


    於是我也笑,“有道理。嗬嗬!她是我請來幫我管這地方的經理。我一個朋友的媽媽。”


    她依然在怪笑地看著我,“你那朋友是美女吧?”


    我再一次詫異起來,“為什麽這樣說?”


    她“咯咯”地笑,“很簡單,她看見你和我來這裏吃飯,開始的時候神情有些不大高興,當你說了我的身份後她才忽然變得高興了起來,很明顯嘛,她是在心裏把你當女婿了。還有,她現在雖然老了,但是曾經美麗的容貌依然還有些影子存在臉上和身段上,所以我就想,她的女兒也應該是很漂亮的,這才符合遺傳學的規律嘛。”


    我很是尷尬,“喬老師,你別這樣說,我可是有老婆的人。”


    她怔了一下,“馮老師,你的家庭情況我可是都已經知道了的啊,對不起,你是我領導,我當然會從側麵去了解你的基本情況的,你不會怪我吧?你妻子目前是這樣的情況,所以老太太有那樣的想法也是很正常的。嗬嗬!不說這個了,開玩笑的,你別在意啊?”


    我頓時默然,心裏在想道:或許她的分析是對的。與此同時,我忽然發現這個女人竟然是如此的聰明,竟然有著宋梅那樣的極強的推理能力。


    她在看著我,“怎麽?你真的生氣了?”


    我苦笑著搖頭,隨即說道:“喬老師,我真替你家李主任感到擔心。”


    她愕然地問我道:“你擔心他幹什麽?”


    我用一種沉重的語氣說道:“你是如此的聰明,居然能夠從一些細節中看到事情的真相與本質,所以我想李主任他……嗬嗬!他在你麵前肯定隨時都是戰戰兢兢的是嗎?”


    她卻頓時笑得咳嗽起來,“我可沒有你說的那麽聰明。對我男人我可是完全放心的,而且有句話叫住‘燈下黑’你知道嗎?我才懶得天天去分析他呢。而且我這個人很懶,平常也不會去注意別人的事情的,剛才也就是開玩笑罷了。想不到還真被我給猜中了啊?”


    我不禁尷尬起來,因為我想不到自己竟然又中了她的圈套:我剛才的話其實就已經承認了她的那個分析了。於是我急忙地道:“你沒有猜中。老太太的女兒可是有男朋友的,而且我和她僅僅隻是朋友的關係,她是一名警察。我哪裏敢對她有非分之想?”


    她擺手笑道:“別說了,別說了!我說了是開玩笑的。你別認真啊?”


    我微微地笑,同時想道:或許她是擔心自己剛才暴露出了自己的聰慧,因為猜測別人的事情往往是令人反感的。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她其實根本就沒有發現自已具有那麽強的分析推理能力。


    我不想再去思考這個問題,因為這個問題對我現在來講並不重要。


    菜很快就上來了,服務員端上來的,隨後童瑤的媽媽也來了,她笑著問喬丹道:“味道怎麽樣?”


    喬丹即刻去把幾樣菜都嚐了一遍,即刻就稱讚不已,“名不虛傳啊。味道太好了!”


    老太太頓時笑得合不攏嘴巴,“你們慢慢吃,我去招唿其它的客人了。”


    我發現,老太太離開的時候來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的樣子。


    “喬老師,說吧,什麽事情?”我隨即去問她道。


    “沒什麽大事情,就是我家老李問你最近什麽時候有空。他覺得和你一起喝酒很愉快。”她說道,隨即便笑了起來,“其實我主要的還是想來嚐嚐這裏的味道,你不在的話我可能吃不到這麽正宗的味道吧?”


    我不禁苦笑,“嗬嗬!今後你隨時來都行。這個……最近我不大空,我的課題必須抓緊時間完成。喝一次酒要醉幾天,然後什麽事情都不想做。以後再說吧,反正今後來日方長嘛,你說是不是?”


    她點頭道:“是。行。我迴去告訴他。他還以為我們都和他一樣呢,成天都在外麵吃吃喝喝的。”


    中午我們吃完飯後我去總台處簽單,這時候童瑤的媽媽來問我道:“小馮,你昨天晚上幹嘛喝那麽醉啊?要不是那位漂亮的女人正好也在這裏吃飯,說要扶你迴家的話,我就隻好讓服務員把你抬到樓上去睡覺了。怎麽啦?你昨天心情不好?是不是瑤瑤欺負你了?”


    我頓時呆在了那裏。


    老太太的話讓我頓時就呆住了,因為她說的情況與上官琴對我講的完全不同!


    上官琴為什麽要騙我?此刻,我心裏頓時一片冰涼。


    “她是我嶽父的助手。昨天確實喝多了,因為我心情不好,不過與童瑤沒有任何的關係。”我淡淡地道,即刻簽了單,“走啦,阿姨。”


    老太太卻依然在嘮叨道:“今後少喝點吧。”


    在迴醫院的路上喬丹一直在古怪地朝我笑。我沒有理會她,不過我知道她肯定是在想做他晚上我被“漂亮女人”送迴家的事情。有些事情會越描越黑的,況且我現在根本沒有一絲的心情去對她作任何的解釋。


    迴到科室後我感覺到一陣心悸,我知道這裏麵應該也有昨天晚上酒醉的緣故,但是更多的卻不應該是這個原因。


    心裏非常想給上官琴打個電話過去問問,但是我強迫自己忍住了。因為我忽然想起了她的那句話來。


    她今天早上的時候對我說過一句話,她說林易那麽關心我、信任我但是我卻在懷疑他。她的話其實是在對我進行指責。雖然她說的是我不該懷疑林易,但是我知道,她其實也是在指責我也不該懷疑她、不信任她。


    由此我開始迴憶自己和上官琴交往的整個過程,從我們第一次認識開始,我不得不承認她一直都是在真心幫助我的,而且,她還曾經差點把她自己交給了我。還有我第一次去摸她ru房的情景更是曆曆在目。她,會欺騙我嗎?她,為什麽要欺騙我?


    很明顯,從上官琴今天早上對我說過的話語中午時候童瑤母親的話進行對比,結論卻隻有一個,那就是在這件事情上麵上官琴確實欺騙了我。因為我隻能相信童瑤母親的話,因為她的話是在無意中說出來的,而且她根本就沒有欺騙我的理由與必要。所以,現在我麵臨的就隻有一個問題了:上官琴為什麽要在這件事情上欺騙我呢?為什麽?


    所以,我必須冷靜下來認真思考這個問題。這種冷靜思考的前提有一個,那就是我必須得相信上官琴。


    是的,我應該相信她,她對我是那麽的真誠,每次在我最困難的時候都是她在替林易出麵來幫我解決問題。


    第一個問題,她采用這樣的方式欺騙我,難道不擔心被揭穿嗎?以她的聰明,應該不會犯下這樣低級的錯誤啊?


    仔細思考後我覺得這裏麵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她沒有想到童瑤的媽媽會那樣來對我講這件事情。


    上官琴說是我打電話讓她來的,一般情況下,即使童瑤的媽媽要來問我也就是會這樣問:昨天晚上扶你迴去的那個女的是誰?而我卻肯定不會說她是我打電話叫她來的,最多也就是可能會告訴她上官琴的名字和身份罷了。而童瑤的母親卻偏偏是這樣說的——“要不是那位漂亮的女人正好也在這裏吃飯,說要扶你迴家……”因此,這肯定是上官琴萬萬沒有想到的。老人家的思維方式很奇特,即使是我也不會想到的。所以,上官琴今天上午對我那樣說的時候就根本不會想到她的話會被揭穿。


    一定是這樣。


    接下來是第二個問題:我電話上確實有我給上官琴撥打電話的記錄,她是怎麽做到的?


    我頓時笑了起來。這件事情太容易做到了:她到了我所在的雅間裏麵後趁我爛醉如泥的時候就用我的電話給她撥打了一次,然後她摁下了她手機的接聽鍵。這件事情應該就這麽簡單,因為酒醉後的我早已經沒有了時間概念,而且也根本不會注意到她的這個動作。


    那麽,現在就剩下最後一個問題了,而且這個問題才是最關鍵的:她為什麽要騙我?


    隻能是一種解釋,那就是她必須把她今天早上告訴我的那些話盡快講給我聽,因為事情太重大了。她當然是在林易的指示下才來找我的,所以我可以肯定,昨天晚上上官琴應該是一個人在我的酒樓裏麵吃飯,而且是從下班的時候起就跟蹤了我。哦,也許不是跟蹤,很可能是她準備到醫院來找我然後忽然發現我去到了酒樓,又看到了我和童瑤在一起。所以才悄悄地躲在了一邊去獨自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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