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通了劉夢的電話,她問:“誰啊?”


    我說:“是我。馮笑。”


    她詫異地問:“你幹嘛用這個號碼給我打電話?這是什麽地方的號碼?你手機沒電了還是怕被人竊聽?”


    我覺得她有些大驚小怪,忽然想起常百靈對我的那種態度來,心想:難道你也害怕了?“別問了。你現在在什麽地方?還想和我一起出去嗎?”


    “你和你孩子在一起嗎?”她問。


    “沒有。就我一個人。”我迴答,心裏在想:原來她不希望孩子和我們一起去。


    她卻說道:“你別誤會,我是說如果你孩子和你在一起的而且你也拿到了孩子的出生證明了的話,我們現在就可以去機場了。”


    我這才發現自己忽然變得敏感起來,甚至敏感得不相信任何人了,不過劉夢剛才的話卻讓我感動了,於是我說道:“你告訴我你現在在什麽地方?我馬上來接你。”


    她說:“我在公司裏麵,我總得先迴家去準備點東西吧?比如換洗的衣服什麽的,還有我們女人要用的那些必需品。”


    我說:“到時候買新的就是了。有錢在身上怕什麽?”


    她說:“那好吧。不過千萬覺得你還是應該給餘敏打個招唿的好,她肚子裏麵的孩子那麽大了,公司裏麵的事情總要有人做啊?我要和你一起出去,我已經告訴她了,她雖然沒有說什麽但是她不高興的樣子我可是看在眼裏的。”


    我歎息著說:“算了,我現在一心想盡快離開這個地方。我心裏很煩。”


    她說:“你還是給她說一聲的好。我們女人有時候要求並不高,隻需要一聲問候,幾句關心的話就夠了。你說呢?”


    她的話讓我頓時難受起來,而且覺得她的話很有道理,於是說道:“這樣吧,我接到你後用你的電話給她吧。我不想開機了,如果我開機了就很可能走不了了。”


    她說:“這樣也行。”


    半小時後我接到了她,她說:“我來開車,你打電話吧。”


    我從駕駛台去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她興奮地坐到了駕駛台上,“我很喜歡開你這車,太拉風了。”


    我笑了笑後從她手上拿過了電話,然後開始撥打,“餘敏,我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劉夢在旁邊笑,“你怎麽這樣說話?你應該直接問她好不好什麽的,然後說幾句肉麻的關心話啊。”


    我急忙地道:“別鬧。”隨即又對著電話說道:“你還好吧?”


    電話裏麵傳來了餘敏的聲音,“嗯。你們要注意安全。”


    “孩子還好吧?”我問道。


    “還好。沒事,你們去玩吧……。我現在說話不大方便。就這樣了啊。”她說。


    我心裏頓時有些失落起來,隨即輕輕壓斷了電話。


    劉夢詫異地問我道:“怎麽啦?這樣就完了?”


    我鬱鬱地說:“她說她現在不大方便。”


    “哦。”她說,“這個餘敏,哎!算了,不說了。馮笑,你這車開起來真舒服呢。對了,幹脆我們開車出去吧,走到哪裏玩到哪裏,這樣多浪漫啊。你說呢?”


    我還在想餘敏的事情,“劉夢,餘敏不會有什麽吧?”


    她說:“不會。她老公把她照顧得很好,天天換著花樣給她做吃的。馮笑,其實你是對的,最好不要去打攪餘敏現在的生活。隻不過我感覺得到,餘敏的心思在你身上,特別是這個時候,她需要你的關心。嗬嗬!你看我,都說了些什麽啊?前後矛盾。得,算了吧,你讓我們今後多賺錢,那就什麽都可以了。”


    我點頭,心裏頓時有些百感交集。忽然想起她好像剛才對我說了什麽藥開車出去玩的事情,“劉夢,你剛才說什麽啊?我們開車出去玩?那樣多累啊?”


    “不累啊。我們交換開車,而且又不趕時間,累了的話就找地方住下來,想玩了就盡情地玩。這樣不是更好嗎?”她說。


    我覺得倒是很不錯,不過……我想了想後才去問她道:“劉夢,你老公知道你出去這麽長時間嗎?他同意你出去玩這麽久?”


    “沒事,我隻需要給他講一聲就行。他從來不管我的。”她不以為意地說。


    “你們之間的感情出問題了?”我問道。因為男人對自己的女人不關心本身就代表著感情的淡漠。


    “什麽啊?他是已經習慣了我這樣的情況了。從我們開始談戀愛起就是這樣。”她笑著說。


    我不再說話,但是心裏卻很替她擔憂,因為我覺得這有些不大正常。也許最開始的時候是她男人不大懂或者嬌慣於她,但是現在……


    罷了,別去想那麽多了,我對自己說。隨即側身去對正在開車的劉夢說道:“好吧,我們開車去玩,往北方走。”


    她大喜,“遵命!”


    我和她同時都大笑起來。


    她將車開出了城外,本來我心情還有些鬱鬱的,但是郊外深秋的景色讓我頓時有了興奮的情緒。


    我的眼前是一派秋色盎然,遠處五彩繽紛的樹葉,在陽光的照耀下是那麽的光彩奪目。田野裏處處都是秋的影子,我們在秋的氣息中徜徉穿行,粒粒飽滿金黃的稻穀靜靜的垂立在田野中,清風吹過,它們開始輕輕擺動,仿佛在低呤這美麗的秋之歌。車過山中一陡坡,眼前豁然開朗,一條大壩橫亙在兩山之間,一弦碧水靜靜的臥在山的環抱裏,讓人頓時就有一種迫不急待跳下車、去闖入這靜謐如畫世界的衝動,公路兩旁的斜坡上鋪滿了青青綠草,期間點綴著一簇簇黃色,那是白色的野花,不遠處清清的水流邊是成遍成遍的黃黃的野菊花,野蜂在花間繁忙的穿梭著,空氣中彌漫著野菊特有的芬芳,深吸一口滌去胸中渾濁的氣息。極目先眺,天藍的透明,淡淡的白雲漂浮其中,綠綠的山已被秋染成了五彩顏色,淡紅,深紅,淡黃,深黃,還有滿山坡鬆樹落下的焦黃間或有點焦紅的鬆針,黑黑的鬆果掛在半黃半綠的鬆針間,風過處,隨風飄落。


    “哇!太美了。”劉夢也在發出驚歎聲。


    “是啊。”我說。


    “我們平日裏都在城市裏麵的鋼筋水泥建築群裏麵行走,幾乎忘卻了這外麵的世界了。這猛地一出來才感覺到外麵世界的美,才真切地感覺到了這一年即將過去。深秋了,冬天就馬上要來了。馮笑,怎麽樣?我的建議不錯吧?”她笑著對我說。


    我點頭,“不錯。我覺得現在自己的心情好多了。”


    “那就好。馮笑,我們今天住哪裏?”她問我道。


    她的話頓時讓我的內心起了一絲漣漪,“我現在就想去和你睡覺了。”


    她側頭來看我,嘴裏“咯咯”地笑,“你這個家夥,怎麽這麽不老實?”


    我也笑,“你和我不一樣,你這是飽漢不知餓漢饑。我可是很久沒有和你做那件事情了。”


    她大笑,“你這話說的,我可不是什麽漢。不過馮笑,我倒是蠻想你的。其實你也不是什麽餓漢,哈哈!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女人可是多了去了。”


    很奇怪,我在她麵前一點都不覺得尷尬,“我哪裏多啊?有也是飽一頓餓一頓的。”


    她笑得更歡了,“馮笑,你真討厭!你看外麵這麽好的景色,可是你卻在說這麽下流的話題。真是的!”


    我笑道:“這怎麽是下流的話題啊?那女之間的歡愛是最美好的事情呢。你說是不是?”


    她說:“不和你說了。對了,你吃了午飯沒有?我可還沒有吃呢。前麵好像有個小鎮,我得去吃點東西才行。”


    我說:“我也沒吃呢。今天都在忙,然後就直接來找你了。”


    她來媚了我一眼,“就是嘛,你想和我做那件事情也得我們都吃飽飯了再說啊?你說是不是?”


    我大喜,“好,我們去吃飯!你開快點。”


    她瞪了我一眼,“你這麽猴急幹嘛?”


    我笑著去問她道:“劉夢,我覺得你們女人就是這樣,非得讓我們男人求你們才答應。何必呢?你們不是一樣想做那件事情嗎?”


    她猛地踩了一腳刹車,車即刻就停下了,她匍匐在方向盤上麵笑。我有些莫名其妙,“你笑什麽?不至於這麽誇張吧?”


    一會兒後她終於抬起了頭來,“沒什麽。”


    我很鬱悶,“那你幹嘛笑成那個樣子?”


    她將車朝前麵開去,“我們女人的事情你幹嘛非得要搞得那麽清楚呢?”


    我不禁苦笑,“我還不是因為好奇。”


    “別那麽好奇好不好?男人和女人之間要有點神秘感才更刺激。你說是不是?”她笑著說。


    “對,你說得好極了。”我說,其實是一種哭笑不得。而現在,我頓時也覺得自己和她在一起老談那樣的事情還真的有些庸俗和無趣。


    小鎮上吃的東西很有限,我們在一家小飯館點了幾樣炒菜,可是實在有些吃不下,因為我明顯地感覺到那炒菜的油有問題,劉夢也覺得難吃,於是付錢後就準備離開,那家小飯館的老板詫異地看著我們留下的那些沒有吃過的菜問道:“幹嘛不吃呢?”


    我正準備說話,劉夢卻搶在前麵說道:“你這菜太油了,他有肝炎,吃不了。”隨即就拉著我往外麵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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