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長安城,長孫破軍進了勝業坊,一所大宅子立在那裏。

    長安城的入苑坊和勝業坊是達官貴人住的地方,這裏王侯將相的府邸雲集,特別是入苑坊,那是皇子、公主住的地方。

    走到大門前,全部是白布百花,府上的人全都穿著白衣。

    長孫破軍大驚,下了馬,重進宅子。

    看到大堂中間放著棺材。

    德叔死了?

    府上歲數最大的就是長孫德,看到棺材,長孫破軍覺得肯定是德叔死了。

    府上的下人狗順頭戴白帽子,滿臉淚痕,低頭端著一盤子鹿rou走過來。

    “狗順,德叔什麽時候去的?”長孫破軍問道。

    “德叔...”狗順抬起頭,看到長孫破軍,嚇得臉都綠了。

    “詐,詐屍了!”狗順嚇得跳起來,把盤子丟在地上,轉身就跑。

    長孫德從皇宮出來,聽了長孫皇後的話,覺得長孫破軍死定了。後來又聽到奉天城逃難的人,說長孫破軍被殺了,連屍體都找不到,死無全屍了。

    長孫德傷心至極,這香火說斷就斷了。

    到長孫破軍房間裏,拿了幾件穿過的舊衣服,放進棺材裏,掛起白布,打算做個衣冠塚。

    狗順一路撞進長孫德的房間,長孫德正在抄佛經,打算作為超度亡魂用。

    一頭撞進房間,狗順趴在地上,拉著長孫德的腳,喊道:“詐屍了,管家,詐屍了。”

    “大白天的,詐什麽屍,混賬東西!”長孫德罵道。

    別說大白天,就是大半夜,棺材裏都是衣服,哪裏的詐屍。

    “公子,公子迴來了,真的詐屍了。”狗順趴在地上尿了一地,嚇得一張臉都是綠的。

    “混賬話...”長孫德大罵,還沒罵完,長孫破軍走了進來。

    “德叔!”長孫破軍看到長孫德在罵人,突然明白了,這葬禮是給自己的。

    府裏的人以為自己死了。

    “你沒死啊!”

    “你沒死啊!”

    長孫破軍指著長孫德,

    長孫德指著長孫破軍,

    兩個人都愣了,

    接著兩個人哈哈大笑起來。

    長孫德笑著笑著就哭了,罵道:“你沒死也不知道送個信迴來,還以為你死了,你個臭小子,我還以為白發人送黑發人。”

    “德叔,我這不馬上就跑迴來了嗎。我比他們迴來的還早呢。”長孫破軍笑道。

    長孫破軍拉起地上的狗順,做個鬼臉,嚇唬道:“狗順,要不要跟著公子去yin曹地府啊。”

    狗順ku子上全是尿,慘笑道:“公子,你嚇死我了,大白天的。”

    “去把那些白布都撤了,我還沒死呢,掛什麽孝,晦氣。”長孫破軍把狗順提出了房間。

    狗順慌忙去把棺材燒了,白布全部扯了。

    “我聽說吐穀渾大軍來襲,你留在了後方,你怎麽活著迴來的?”長孫德問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就一路王南走,然後就聽說有個什麽戰神把吐穀渾都滅了。”長孫破軍說道。

    他在為以後拒不承認自己是鬼騎王做準備,要死不認賬,堅決不承認自己是鬼騎王。

    做一品驃騎大將軍,每天帶兵,管著管那,沒時間喝酒,沒時間泡妞,那本公子活著幹嗎?

    拔一毛以利天下,不為也。

    為別人fu務這種事情,還是讓別人去吧。

    我隻是個廢物,

    我隻要喝酒,

    我隻要泡妞,

    其他的別跟我說。

    “什麽戰神?”長孫德老頭子喜歡八卦,聽到戰神,想問個清楚。

    “我也不知道啊,還有人說我就是那個戰神,像不像?”長孫破軍笑嘻嘻地說道。

    “像,像個鬼,你是戰神,我是玉皇大帝。”長孫德是長孫府上的老管家,長孫破軍小時候撒了幾泡尿,拉了幾泡屎,他都知道。

    打小就不爭氣,小時候摸府裏丫鬟的屁.股,長大一點開始爬上窗戶偷看浴^室,再大一點開始獨立泡妞了。

    說長孫破軍是戰神,鬼才信。

    “你是戰神,你怎麽不尿到天上去。讓大唐的人都接受你的雨露,讓全大唐的人看你的雨後彩虹橋。”長孫德也是老不正經,說氣話沒羞沒臊。

    “德叔,我還能迎風尿三丈,你恐怕順風尿shi鞋吧。”長孫破軍取笑德叔年老腎衰,小便無力。

    “嘿,你個臭小子,怎麽跟長輩說話呢!”德叔拿起雞毛毯子就要打長孫破軍。

    長孫破軍和長孫德兩個人在房間裏貧zui打鬧,門外卻來了三個年輕人。

    一個全身穿金戴銀,拿著一把玉骨金絲扇,玉麵秀眉,fengliu公子。

    一個油麵大zui,一身絲綢,一條金腰帶,豬八戒轉世。

    第三個卻穿得寒酸,一身布衣,一把破舊折扇,不講究外表。

    這是京城裏的三大公子,賈友乾、崔世賢、韋承誌,加上長孫破軍,剛好四個人,號稱“京城四少”。

    賈友乾專做和西域各國的貿易往來的,萬貫家私,那都是灑灑水,人長得也fengliu倜儻。

    崔世賢家裏做鹽鐵專賣,靠著朝廷給的票號,在官府和民間轉一手,靠著官府吃飯,長得油頭肥腦,肚子比豬大。

    韋承誌從小跟著父親打拚,一起做絲綢生意起家,後來開了錢莊,慢慢起來的富家少爺。因為從小受過苦,很節約,該花錢的地方花錢,該節省的地方很節省。所以在穿衣打扮方麵不在意。

    三個人拿了祭品,走進了長孫家府上,本來是約好了幾天來祭奠長孫破軍。

    進門看到府上的人在拆掉靈堂。

    賈友乾跟長孫破軍熟,拉過狗順問道:“這喪事沒辦完,怎麽就拆了,我們還沒有給破軍兄燒紙錢呢。”

    崔世賢說道:“是啊,破軍兄喜歡喝酒泡妞,這都是要花銀子的。我們不給他多燒紙錢,他到了yin曹地府,沒有好酒喝,沒有漂亮妞,那不是死不瞑目啊。”

    韋承誌說道:“話糙理不糙,我們和破軍兄合稱京城四少,理當來燒過紙錢才行。”

    狗順說道:“三位公子別逗了,我們家公子沒死,就在管家房裏胡鬧呢。”

    “啊,沒死!那我這祭品紙錢不是白買了?”韋承誌心疼自己的銀子白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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