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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這是召喚獸叫做傻根,聽到這名字,莫黯和韻流對視了一眼,他是個傻子吧。


    傻根一步步走過來,枝椏亂顫,麵無表情,叫人感到詭異。


    白非月不想多逗留,吩咐莫黯和韻流,“快入我神識,我們走。”


    韻流不解,白非月在怕什麽,不過就是一隻傻呆呆的召喚獸。


    她覺得傻根太不把她放在眼裏了,竟然那樣輕易地就把她關進了籠子,叫她這高等召喚獸的麵子往哪裏擱。


    在飛入白非月神識之前,她一片光劍飛向了傻根兒的枝葉。


    傻根的枝葉稀裏嘩啦往下落著,可是他吧好像完全不知道疼痛,他隻是大步的向前,毫不退縮,目無一切,隻有一個心思,殺了白非月。


    白非月哂笑一聲,也不想跟傻根計較,轉身就想走。


    可就在這時,傻根行動了,無數的籠子劈劈啪啪關合著,高高地拋了出來,包圍了白非月四周。


    這籠子中,竄出了無數的大大小小的召喚獸,姿態各異,等級不齊,清一色麵無表情,手腳僵直,向著白非月撲來。


    而韻流砍下的那些樹葉,落在地麵上,一層層地直起身來,化成了一片樹林,轉眼間,樹林就進化成了召喚獸,將她們團團包裹住了。


    白非月開始並未在意,向著韻流撇撇嘴,示意她發出幾道玄光,收拾了這些低等召喚獸就行了。


    韻流跟白小姐一樣,不以為然,輕輕地抬起手來,漫不經心地迸射出幾道玄光,以為可以輕易地收拾了這些召喚獸,畢竟這些召喚獸神識不清,看上去就很低等。


    可是,玄光落在他們身上,打得他們血流成河,四肢殘斷,頭顱歪斜,可是並沒有任何的召喚獸停下來,他們依然整齊劃一,手腳僵硬地向著白非月她們撲來。


    白非月淡然地抿了抿嘴,召喚獸僵屍,她唿喚道,“盔甲。”


    盔甲應聲而出,通紅的光線迸射,很大的雙翼緩緩展開,在她背後高高聳起,無數的光球迸裂而出,將召喚獸點燃了。


    天空中到處飛散著召喚獸的殘骸斷肢,可是,聽不到一聲哀嚎聲,隻能聽到整齊劃一的腳步聲,穩定地奔向他們。


    白非月猝然間停了下來,她發現,殘骸斷肢雖然燃著熊熊大火,但是也是整齊劃一,齊刷刷地向他們撲來。


    要將他們毀滅,隻能將他們化成粉末,白非月微微搖了搖頭,這些召喚獸已經被變成僵屍了,再將他們化成粉末,白非月於心不忍。


    她召喚一聲,“我們走。”隻要越出了這個包圍圈,這些僵屍就拿她們沒有辦法。


    老鷹“嘎嘎”地叫了兩聲,像是在輕笑。


    白非月覺得詭異,但是也一時沒有理會。


    白非月揮動著很大的雙翼,飛向了天空,就聽老鷹吩咐傻根,“跟我去追擊。”


    白非月問莫黯,“有沒有辦法布個幻境把他們甩掉。”


    莫黯仔細地觀察了一會兒僵屍召喚獸,“怕是不行,中幻境的人需要神識,這些召喚獸分明神識不清,布了幻局,也沒有用。”


    白非月高高地飛起,老鷹一見白非月要跑,他可得叫白非月按照他的路線跑。


    他吩咐傻根,“你給我把這些道路堵死,隻留這條道。”


    一時間,天上地下都是這些僵屍召喚獸,將白非月她們四麵八方地圍住,唯獨留下了一條通向雪水河的道路。


    白非月極目遠望,遠處一條銀白色的鏈子,熠熠生輝,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


    老鷹他們想把自己趕到雪水河邊去,那裏有什麽機關等著自己嗎?


    她微微沉思一下,立刻就明白了,獨角獸來過傻根麵前,識破了傻根,老鷹的布局一定跟獨角獸或者是紅綠藤有關。


    她望了望四周,四麵八方,黑氣騰騰,僵屍召喚獸們麵無表情,像是一層層的雲霧,將他們籠罩。


    她需要一個粗獷的殺手,將這些僵屍召喚獸清理一下,獨角獸是最好的人選。


    她也不再選擇,向著雪水河邊來了。


    遠遠的,就聽到了獨角獸低低的哼叫聲,低沉如雷,像是忍著很大的疼痛,震撼得四周的森林發出了嗚嗚的迴響。


    在這期間,夾雜著虛若無有的小孩叫聲,應該是梁無忌。


    白非月大駭,什麽人能叫獨角獸發出這樣的慘不忍睹的叫聲。


    她定睛一看,渾濁的雪水河上一層淡淡的血色飄蕩著,血色正中間,赫然是龐大無比的獨角獸,一條鐵做的絞龍緊緊的卡住了他,叫他動彈不得。


    獨角獸身體半側在河水中,大嘴張得大大的,喘著粗氣,獨眼通紅,鼻孔一張一合,明顯是在強忍著痛苦。


    這些機關加上紅綠藤的毒性,叫獨角獸痛不欲生,它噴出的氣息吹起了一麵牆的河水。


    莫黯驚喜地叫出了聲,“我們找到獨角獸和梁無忌了。”


    白非月連忙落下,細細地查看著獨角獸的傷情。


    獨角獸聽到了白非月的問候聲,強撐著低低的哼哼了幾聲,“快去救梁無忌,不要管我。”


    白非月給獨角獸把了把脈,知道他是中了紅綠藤的毒,拿出丹藥給獨角獸服用下去。


    而那頭莫黯和韻流已經沿著河水,去找梁無忌了。


    老鷹在遠方的天空上,等了半天了,他發現獨角獸好像重傷,不會對他造成威脅,他招唿一聲,“傻根,我們上。”


    他舒展著很大無比的雙翅,盤旋在白非月的頭上,一道道玄光迸射出來,瞄準了重傷的獨角獸,毫不客氣。


    邊打他邊叫,“白非月,還我綠色藤蔓來。”


    聲音如同擂鼓,響徹雲霄,震耳欲聾,他這是生怕重傷的獨角獸聽不到他在說什麽。


    河水裏,傳來了兒童樣微弱的唿喚,“什麽綠色藤蔓?”


    是梁無忌,他強撐著,從冰冷刺骨的河水裏探出半個頭來,大聲詢問,這一聲詢問,叫一大股冰冷的河水衝進他的嘴裏,叫他咳嗽連連,手鬆開了,被很大的河水衝向了下遊。


    莫黯和韻流驚喜萬分,連忙迎上前去,從雪水河裏拽出了梁無忌,梁無忌昏昏沉沉,卻強撐著,望向了遠處的老鷹。


    老鷹也看到了梁無忌,陰桀地笑了一聲,“我再看看我的紅色藤蔓怎麽樣了?”


    他裝模作樣飛向了剛才那一樹火紅所在的地方,拍著翅膀,慘叫連連,“白非月,你什麽時候把我的紅色藤蔓也偷走了?”


    他故作傷心,飛得跌跌撞撞,竟然跌落了雪水河中,觸動了機關,結果“啪”的一聲,一個尖牙利爪的如同食人魚的機關飛起來,撲向了他的頭上,夾得他“呲裏哇啦”地叫起來,羽毛亂飛,狼狽不堪。


    梁無忌聽到了確切的消息,慘叫一聲,眼前一黑,昏倒在莫黯的手裏。


    獨角獸紅腫的獨眼轉了轉,朝著梁無忌大叫道,“別聽老鷹胡說八道,咱們可是在白非月之前來到這裏的,這綠色藤蔓不一定在白非月手裏,是老鷹挑撥離間。”


    可是梁無忌牙關緊閉,什麽都聽不見了。


    老鷹一見自己的把戲露出了破綻,恨得牙根癢癢的,連忙補窟窿,“綠色藤蔓是紅色藤蔓的解藥,沒有綠色藤蔓,紅色藤蔓就是天下無解的劇毒,沒有人能靠近,誰會想得到綠色藤蔓?”


    “這個人最大可能就是白非月,白非月身中劇毒,我都能看出來,你們還看不出來?”他陰桀地大叫著,聲音裂,難聽無比。


    獨角獸紅腫的眼睛微微地眯了一下,老鷹說的對,整個齊雲山穀中了紅綠藤的毒的隻有白非月,也隻有白非月這個本事,猜到綠色藤蔓是紅色藤蔓的解藥。


    如果是這樣,白非月這樣做太不地道了,剛才白非月的反應就是明明知道,他和梁無忌出來找紅綠藤,還留下紅色藤蔓來害他們,是何動機?


    白非月怒不可遏,這個老鷹滿口胡說八道,“獨角獸,如果綠色藤蔓是我拿走的,掉過頭來再救你們幹什麽,再說,我有什麽動機害你們?”


    老鷹急切地補刀,“獨角獸,我看你的眼又紅又腫,應該是中了毒了,看不清楚吧,剛剛白非月她們是被我們趕到這裏來的,其實她們拿了綠色藤蔓,是想跑來著。”


    他手忙腳亂地躲閃著一個一個跳出來的機關,衝著傻根兒大叫,“快叫獨角獸聽聽,我們派出了多少人?”


    傻根全身旋轉起來,變得高大無比,數不清的籠子密密麻麻地懸浮在枝椏上,籠子半開半合,數不清的召喚獸,以為得到了機會,能夠逃跑,蜂擁而出,叫嚷聲震天,腳步聲動地,四麵八方都是他們的唿喊聲。


    獨角獸被驚呆了,強撐著支起很大的頭來,想聽清楚,到底有多少召喚獸?


    可是他馬上就發現,根本不用聽,他的頭上,身上,被數不清的召喚獸踩來踏去,壓著他的頭埋進了河水中,叫他全身疼痛不已。


    於是,他暴怒了,老鷹說的對,白非月她們就是被趕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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