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睜睜看著那黑乎乎的東西在黑暗中深處那隻毛絨絨的手,向著溫常拍去。


    “溫常!後麵!”我衝著溫常大喊,他瞪了我一眼,就地一個前滾翻,緊接著那隻黑手就貼著溫常的頭皮擦過去,溫常哪敢猶豫,爬起來接著跑,卻因為重心不穩一個趔趄摔在了地上,手中的礦燈也被甩出去好幾米,我看著頭上也跟著冒了汗。


    這時,我就聽見咣當一聲,已經順著梯子爬上去的老朱頭把自己身上那個紫色的小挎包丟了下來,緊接著他又跳了迴來,我看著發懵。


    “不是,老朱這節骨眼上你走都走了還迴來幹嘛?”我從背後把折疊鏟抽出來,準備去救溫常。


    老朱沒理我,低下頭解開他那紫色的挎包,一邊解一邊說,“愣頭,這趟跟你走了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老夫這次非得折了二十年的陽壽不可。”他說著,手上卻不見有任何怠慢,那包裹解開,一把紫得發黑的木劍露了出來,他拿右手食指順著劍格一勾,那劍在空中畫了個圈啪的一聲就被攥在手裏,緊接著用劍刃一挑,隻聽見叮的一聲,一個透明包裝的血包已是被刺穿,老朱頭把那劍一轉,反握在手中,嘴裏不停的嘟囔著什麽吾奉威天使東即東之類的。


    “媽的,這血包要他娘不是雞血迴去我就扒了那孫子的皮。”老朱頭一隻手握著這淋了雞血的劍,一隻手在胸前掐著咒,腳下生風衝著那隻黑毛就衝過去。


    他腳下的步伐也頗有講究,隻是對於我這個對於這破法驅魔一竅不通的人來說實在是看不出什麽門道,隻是覺得等到老朱頭兒衝過去,那溫常早就涼透了。


    老朱頭兒似乎也看出溫常命在毫厘,一抖袖口,電光火石間三根銀針已在手中,直接就向那黑毛撇去,隻是距離太遠,光線又太暗,那三根銀針出手之後嗎黑毛似乎不疼不癢,兩隻手鉗住溫常的胳膊,張開嘴衝著溫常的脖子就咬了過去,溫常反應也快,見那黑毛張嘴咬過來,連頭帶脖子拚命的往背包下麵縮,幸好那背包的尺寸夠大,那黑毛一口直接就把那加厚防水布的背包撕了粉碎。


    黑毛見這一口吃了一嘴步,緊接著又是一口,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老朱頭的劍將將趕到,這黑毛一口直接就咬在刃口上,老朱頭的木劍刃直接就給咬碎了。


    老朱頭哪肯罷休,雖然看著這刃口直罵娘,手裏卻不閑著,一抖袖口又是幾根銀針,他把那銀針當做指虎對著那黑毛的麵門就是一下,溫常這時候連滾帶爬的趕緊拖著背包跑了兩步,這才解下身上的ak47,瞄準了那黑毛舉槍便打。


    ak47的槍聲在這條狹窄的通道裏顯得格外的響,老朱頭一迴頭這才看見溫常手裏帶著槍,捂著頭把木劍一扔,貓著腰就往迴跑。


    “你他娘的,有槍你跑個蛋。”老朱頭罵到。


    “我以為這東西不吃子彈。”


    那ak47的子彈還是擁有相當強的殺傷力的,我記得有一次在槍械書上看到,這把槍在五十米之內能打穿10毫米的鋼板,料想這黑毛僵屍無論皮膚再怎麽堅硬也不能用這血肉之軀扛得住子彈。


    隻見那槍膛噴出的火焰照得整個下水道猶如白晝一般,子彈打得到處都塵土飛揚的。溫常也沒猶豫,扣著扳機就沒準備撒手,也不知道打了多少發子彈,就聽的撞針扣空的聲音不停的響。


    我再把礦燈照向那具黑毛,隻見那東西趴在地上,周遭的牆壁都是彈孔,黑色的液體濺的到處都是,身上直冒熱氣。


    “這是給打熟了?”我小聲問道。


    他們兩個人都沒說話,慢慢的朝那個黑毛走過去,我見狀也舉起手中的折疊鏟,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


    “應該是……死了。”溫常用腳踢了踢那東西說。


    我這才把懸著的一顆心放下,長舒了一口氣。


    “我操,就不能他娘的消停一會,我這打進來就沒肅靜過。”不知是被剛才那槍聲震的還是怎樣,我現在就覺得腦子裏嗡嗡的響。


    “這黑毛,樣子有些古怪。”老朱頭蹲下來,撿起那把斷掉的木劍說。


    “看樣子,參與修建這裏的大多數人都沒能落個好的下場,這個都還穿著軍裝呢。”老朱頭指了指那黑毛僵屍的袖管。


    我這才發現,這是一具抗戰時期的日本兵的屍體,他身上的衣物雖然大多都已經腐爛,但是在右肩處還有一枚已經鏽跡斑斑的軍銜。


    “日本兵?這裏怎麽會出現日本兵。”我有些納悶。


    “據我推測,最開始建設這個工程的,應該是日本人。”溫常呲著牙把自己上半身得衣服脫了,開始往剛剛黑毛按下的地方噴酒精。


    “如老朱頭所說,這座墓應該在二戰時期就被占領這裏的日本人發現了,他們也發現這個區域應該有什麽秘密,於是開始進行建設,但是這群日本人雖然想繼續探索但是沒有多餘的精力來發掘這樣一個秘密,這個工程也沒能夠徹底完成,這也正好解釋了我們在通道入口為什麽能夠看到日本人的字跡。”


    他頓了頓,接著說:“建國後,高層通過某種途徑得知了這個秘密得存在,於是在這個半成品的基礎上,修建了這樣大規模的一個建築,但是同樣,有可能是在施工過程中遭遇可某些不可控的事件,或者由於財力無法支撐這樣浩大的工程,這個建築又被擱淺了。”


    “這裏的風水險惡,大多數的逝者死後無法排解心中的怨念,所以這裏才多了這麽多魑魅魍魎,再加上大量屍體的常年堆積,怨念尤深啊。”老朱頭又點上自己的老人葉說道:“主持修建此墓的人在風水方麵的造詣非言語能形容,這蛇顛穴的尾部與那萬人坑幾乎重合,此人在當初極有可能已經料知今天會發生什麽事了,讓這麽多人給他陪送,供養他的靈氣,簡直能用發指來形容啊。”


    老朱頭搖搖頭,歎了口氣。


    “老朱,你說這個主持修建這個墓的人是故意的不?”


    “他,不用問,這是必然的。”老朱頭擺了擺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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