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鬆穀見他不吭聲了,那叫一個得意,這次的事情,就算是說破天去,謝賢也難逃其咎。


    雖然不知道晉武帝到底為何改變初衷,但是,這並不能阻礙他的想法,謝家必敗。


    “身為嶺南將軍,一軍主帥,在其位,不謀其政……”


    “夠了!”寧元揉揉自己的眉心,嗬斥道:“謝賢,你不是要找朕陳情麽,你來說,當時到底是怎麽迴事?”


    “我……”謝賢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一副聽之任之的模樣:“右相說的對,身為主帥,擅離職守,這件事情,我難逃其咎,此事我願一力承擔,皇上要怪,便怪我一個人吧!”


    “此事我也有錯!”謝迎緊跟著跪下來,也是一副承擔責任的模樣:“啟稟聖上,外出巡城,尋找奸細,乃是我的主意。”


    “對對對!當日,大哥二哥不肯,是我硬將他們拉去的。”謝岩緊隨其後,直接攬過來:“我們原本想借機把軍中奸細調查清楚,沒曾想,卻被肖虎誌那廝鑽了空子,他和南梁互相勾結,對嶺南發難,這才使得潯陽戰敗。”


    晉武帝聽的雲裏霧裏,曹鬆穀聽的臉色大變,姚克禮倒是老神在在,看上去,依舊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謝賢心中猛地一寒,頓時大汗淋漓。


    事實上,就像是曹鬆穀說的那樣,這件事情,本就是他的錯。


    指揮不力……


    身為主帥,擅離職守,便是他有八顆腦袋都不夠砍的。


    謝岩緊跟著道:“皇上,屬於謝家的責任,謝家人絕不推脫!但是,切莫讓小人繼續鑽空子,如此下去,嶺南危矣。”


    寧元臉色有些難看,原本他隻想著借機除掉謝家,既然旁人把路都給他鋪好了,他也不在意過程。


    但是,要是以嶺南做代價……


    曹鬆穀搶先一步道:“就算如此,你們謝家也是罪不可赦!偏聽偏信,貽誤戰機,謝賢,你不死不足以平民憤。”


    寧元猛地一拍桌子:“曹鬆穀,你是皇帝,我是皇帝?!禦書房裏何時輪到你來發號施令!”


    曹鬆穀戰戰兢兢的跪下來,不再說話。


    但是,看樣子,就很不服氣。


    姚克禮倒是徹底看穿皇帝的意圖,出來道:“啟稟皇上,謝家雖然有罪,卻也罪不至死!如今這情形,除去謝家人之外,怕是沒人了解嶺南那邊的狀況。再說,嶺南多瘴氣,倘若貿貿然換人頂上,隻怕不妥,到時候,大楚危矣。”


    曹鬆穀偏頭看了他一眼,心中恨恨的!


    這個老匹夫,又來壞他好事。


    這些年,他不知算計了多少迴,也不知算計了多少東西,可是,偏偏,每一次都會被姚克禮給不動聲色的破壞掉。


    之前,晉武帝倒是樂於看熱鬧,甚至大多數時候都是站在他這邊的。


    現在看來,卻完全不是那麽迴事。


    晉武帝心裏總算是舒暢了,得虧還有個會說話的,不然的話,他怕不是要把自己給氣死,這樣想著,看姚克禮也順眼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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