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


    東遠和東澤怒吼道,心底滿是擔憂和不安。


    “快走!”容澈強忍著疼痛,胸腔裏積蓄著的內力,揮散而出。


    一時之間,千裏冰封。


    樹杈上也滿是冰碴,滿地積雪,飄揚著的雪花散落而下。


    他知道自己已經用盡了內力,抱著舒紅纓嬌小的身軀,身後的舒非夜被那一堵冰牆給暫時擋住了。


    “快走,帶纓兒走!”


    “殿下,我們一起走!”


    東遠不忍心,知道殿下身體早就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如今是在苦苦支撐。


    他一步步地扶著舒紅纓,在東澤和東遠的幫扶之下,離開了朔王府。


    “給我找!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來!”


    舒非夜惱羞成怒。


    眼前的冰牆太厚,基本上隔絕了兩個世界,舒非夜命府兵拿來了鐵鍬鏟除冰牆,可是那冰牆卻是紋絲未動。


    看著眼前的神樹,飄零落葉,受到了寒氣的侵襲,他得靠著這上麵結出來的定風珠,才能將安謐那個女人給引過來。


    他的淑兒,定然在安謐的手上。


    **


    青州城。


    街道上已然是血流成河,橫屍遍野,滿是感染了瘟疫正在等死的人。


    而在那青州城的中央的半空中,出現了一股異響,空中散射而出了一股妖冶的光芒,從那城主府中出現。


    “成了,成了!”


    安謐笑著看著眼前的一切。


    鈴鐺咣啷作響,在這陣法的陣眼之中,周淑文的身體被平放在北寒水石上,肚子已經隆起,這月份,算一算,已經是到了臨盤之際了。


    隻見那肚子裏,爬出來了一隻手,然後是一隻腳,再是一個嬰孩。


    安謐眼底放光,抱起了那嬰孩,看著這臉頰和眉眼,和她的阿槿一模一樣。


    是個足月的健康男嬰,是她的阿槿迴來了。


    安謐眼底閃著淚光,她努力了這麽久,哭哭尋覓了多少年,現如今終於把阿槿帶到她的身邊了。


    皇甫楓不知是何心情。


    他曾經見過父親,父親對他很好,這些年裏母親就如同走火入魔了一般,一定要用古真族禁術來喚醒父親。


    “楓兒,你快過來看啊…”


    安謐笑得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奴婢恭喜主人,這麽多年苦心孤詣的夙願,終於完成了。”


    霜無說道。


    “主人,是從京城來的信箋。”


    “是誰?”


    安謐不耐煩地問道。


    “是朔王舒非夜。”


    “他說了什麽?”


    “朔王說,如今他登基為帝已成定局,主人你想要什麽,他都可以滿足,但是希望主人你能給他他想要的人。”


    安謐笑了笑,“想不到,舒非夜還如此癡情一片。”


    看著躺在冰床上的周淑文,安謐有些不耐煩,這身體經過了禁術的容器,也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罷了,那就把朔王妃,給朔王送迴去吧。”


    京城。


    勤政殿中。


    舒非夜正在案幾前,字跡率性而洋洋灑灑,個個奏上來的折子,無一不是讓他放了舒弘毅,即使他登基為帝,也應該尊舒弘毅為太上皇。


    荒唐至極!


    他做什麽事,何時需要這些臣子來指手畫腳了!


    婁公公膽戰心驚,這朔王殿下恣睢暴戾成性,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做出這麽離經叛道天理不容之事,遲早要遭報應的。


    “陛下,這些都是重要文件還請您能認真批閱。”婁公公不禁說道。


    “婁公公,你這是在質疑朕嗎?”


    舒非夜惱羞成怒,暴戾地摔破了一個青花瓷花瓶,手中順手拔出了一把利劍搭在了婁公公的肩膀上。


    “陛下,國空大師求見。”


    小婁子上前,對舒非夜說道。


    這時候,他心驚膽戰,他師父婁公公的命正把握在那柄劍上。


    “宣。”


    國空大師據說能通曉天機,神力高超,自然應該被奉為座上賓。


    “陛下,老衲有一事相求。”


    國空大師說道。


    舒非夜冷哼一聲,“國空大師若是想要讓朕放了那天牢裏的那些人,就免開尊口了。”


    “不,老衲沒有這個意思。”國空大師說道。


    “哦?”舒非夜來了興趣,“那你說吧。”


    “雖然帝位易主,可是這祭天大典,實在是大事,還請陛下不要忘記了。”


    舒非夜點了點頭,他剛登上帝位,應當做這祭天大典。


    說他大逆不道,嗬嗬,他得要讓那列祖列宗知道,那舒弘毅不過是個無能廢物,毫無帝王之才,隻有他舒非夜,才能讓北齊繁榮昌盛下去。


    “好,此事,就全權交由國空大師你去辦。”


    “是。”


    國空大師點了點頭,是非定論,扭轉乾坤,就在這祭天大典了,隻希望,天命凰女能在此時保佑他北齊免受風雨飄搖之苦。


    “那老衲就先告辭了。”


    國空大師剛走出勤政殿,左侍臣就進了殿,對舒非夜稟告說道,“陛下,皇宮外麵,停著一輛馬車,裏麵放著一個昏迷地女子,那馬車夫說,那女子是陛下您的妻子,想要將她送進皇宮來。”


    “城門外的守衛一時把握不住,所以,臣就來問陛下您了,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啊?”


    “丟出去。”


    舒非夜毫不留情。


    如今舒弘毅的後宮眾妃,都被壓在了天牢裏,整個偌大的後宮,就隻有舒非夜一個人。


    他性情寡淡,這麽多年以來,也隻對周淑文動過心至於那側妃,也是為了看周淑文會不會吃醋而納的女人,他從來都沒有將這些女人當過東西。


    正所謂,女人如衣服。


    自然,隻有周淑文除外。


    “好,那叫淑兒的女人,我就命人給她丟出京城。”


    “等等!”


    舒非夜怔了怔,驚得站起了身,“你方才說那女人叫什麽名字?”


    “叫,叫淑兒…”


    舒非夜的眼神恐怖不已,嚇得左侍臣渾身打顫。


    -**


    椒房殿中。


    “淑兒…淑兒…”


    紅羅帳下,屋子裏熏著暖香。


    女子憔悴而美麗嫻靜的麵容,顯得寧靜而安詳。


    “她什麽時候才能醒?怎麽現在還沒有動靜?”


    舒非夜怒吼著對那些跪著的太醫,下一刻摸著周淑文的手的時候,卻是異常的溫柔。


    “迴…迴陛下的話,”太醫們戰戰兢兢,“按理來說,朔王妃脈象沒有任何問題,可能隻是沉睡著,也,也不知道何時才能醒來啊…”


    “你是說,查不出病症了是嗎?”


    他眼眸陰沉地如魔鬼。


    “老臣…老臣醫術淺薄…實在不敢妄下定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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