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記住了,公主。”


    千樹嘟了嘟嘴。


    雖然不知道公主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改變,但是聽公主的,就一定不會有錯。


    公主說什麽,就是什麽。


    而坐在蘅蕪院早早地就起來梳妝打扮了一番,端坐在正廳裏的一位中年婦人,手裏把玩著一串檀木佛珠,轉動著發出了聲響。


    “夫人,您別緊張。”


    “誰!誰緊張了?”


    李夫人怒吼了一聲,有些虛張聲勢的嫌疑。


    真是好笑,她一個長輩,那勞什子的公主不過是個晚輩,也得叫她一聲姨母,怎麽,她活了大半輩子了,就不相信這真是個活閻王,還能被她給欺負了去?


    “紅纓公主據說刁蠻任性得很,昨日成婚夜,今日也不知道請安,恐怕連我們南嶽的禮節都不懂,來了也隻會貽笑大方。”


    李夫人身邊的南竹說道。


    “唉!真是造孽啊!”


    李夫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恨不得把手裏的佛珠都給掰斷了。


    自己的侄子可是南嶽的戰神,身份尊貴,什麽樣的女子娶不到,可偏偏,竟然被一個刁蠻惡毒嫉妒成性的公主給看上了,她們家,究竟是造了什麽孽啊!!


    她哭都哭不出來,隻能早早地起來了,本來就睡不好,日後那個死公主,有的是她的氣受了。


    這麽一想,她的心就跟絞痛似的。


    喝湯藥都不管用了。


    “我怕我到時候,連骨頭都被她給啃得不剩了,”李夫人中氣十足地吼出了兩聲。


    她雖然不再年輕,也當了這麽多年的寡婦,但是那年輕時候教訓丈夫小妾的士氣還在,她就不信,一個不到二十的黃毛丫頭,還真的能有傳聞中那般殘忍惡毒,陰險無情,還放浪成性。


    “姨母,您這是說的什麽話,”


    施施然地穿著一身白衣走進來的,正是白心蕊,病弱西子勝三分用來形容她一點也不過分,長時間的吃藥,再加上她眉眼之間的憂鬱,讓人見了就覺得憐惜。


    “您是長輩,公主自然會好好服侍孝敬您的。”


    白心蕊笑著,走到了李夫人的身後,給她捏起了肩背。


    “快別說了,我也沒有幾天活頭了。”李夫人一副苦相,“恐怕過這麽幾天,你連我這把老骨頭都看不到了。”


    李夫人閉起了眼睛,享受著白心蕊的手法,心裏對白心蕊的愧疚就越發地深了起來。


    劉管家在一側看著,也痛心疾首,多好的姑娘,偏偏被那強取豪奪的惡霸公主給占去了茅坑不拉屎。


    仆從和侍女們也惋惜起來,對那公主也愈發厭惡了。


    “你說說,你這麽好的孩子,偏偏不能嫁給澈兒,我真是,真是為你惋惜啊!”


    心蕊也是太傅之女,身份尊貴,卻為了孝敬她,特意學了這推拿的手法。


    唉,日後那野蠻成性的公主在,也不知道能不能容的下心蕊在府中。


    那野蠻公主,不把她氣死就算了,聽那公主成災的醜聞,她就頭皮發麻。


    什麽看上了有婦之夫直接扛起人上了馬帶迴了宮中享用,什麽有人在宴會上同她穿了同樣的衣服被她罰當眾脫衣,如此種種。


    白心蕊的眼裏也突然之間蒙上了一層霧水,“不,澈哥哥很好,隻是心蕊沒有這個福氣,心蕊隻能祝福澈哥哥和公主,日後能夠幸福,看著澈哥哥幸福,心蕊也就幸福了。”


    “那本公主就多謝你的祝福了,我和攝政王,定然會琴瑟和鳴的。”


    一聲中氣十足的女聲,隨著那聲音的源頭看過去,就看到了一身白衣,翩翩而來的女子,臉上帶著,好似雲間的彩霞,明媚耀眼,燦爛輝煌。


    渾身都帶著貴族的氣息,這是一般人模仿不來的,是長時間養出來的氣質。


    眼中的明亮自信,就像是璀璨的月光,而其他人,都隻能淪落為暗淡無比的星辰,被她一個人所掩飾去了光芒。


    千樹也緊跟其後。


    也不知道公主今天怎麽換了口味,往常都是穿紅衣的。


    公主穿紅衣好看。


    如今一看。


    白心蕊和舒紅纓都穿著白衣,但是白心蕊在她的身邊,顯得呆板又單調了一些,完完全全地被比了下去。


    “公主起的倒是早。”


    白心蕊癟著嘴,早知道今天就不穿白色了。


    但是轉念一想。


    她長得好看又能怎麽樣,還不是空有美色的草包,一點禮數都沒有。


    跟她怎麽能比呢?


    “公主,我可是早早地起來了,你這個時辰才來,讓我等了你這麽久,你覺得合適嗎?”


    李夫人說話還是有些發怵地,怕這個死公主一生氣血濺當場。


    但是她壯了壯膽子,今天不硬氣一點,往後還不得被欺負死了嗎?


    “姨母這就叫錯了。”


    舒紅纓笑了笑,嘴角揚起了一絲明媚的笑意,這一笑,真的是顛倒縱生的美態,讓周圍的人都看傻眼了。


    “這是,瘋了吧?”


    身邊還坐著宗族的其他人,都紛紛看向了舒紅纓。


    白心蕊徹底傻了眼。


    這個公主還真是傳聞之中的一般又蠢又毒,竟然對姨母這般無禮。


    不過,倒是合了她的意呢。


    活該。


    自己找死,怪誰呢。


    “姨母該喚我的名字,而並非是公主。”


    “如今兒媳已經嫁入了攝政王府,那便是攝政王府的女主人,不管從前兒媳的身份是什麽,如今兒媳都是攝政王的妃子,”


    “而姨母您,在王府中當家多年了,又是澈哥哥最尊敬的長輩,紅纓自然也是尊敬的,”


    “所以,您喚我一聲兒媳,應該沒有叫錯吧。”


    在這偌大的攝政王府中,是李夫人在當家,但是李夫人不是容與澈的母親,而是容與澈的姨母,容與澈的母親早已經不在了,那時候臨終前,就將自己的孩子托付給了自己的親妹妹,也就是現在的李夫人。


    李夫人早年就喪了夫,膝下沒有一兒半女的,自然答應了自己姐姐的要求,如今在攝政王府,也沒有人敢對她有半點不敬的,都把她當做攝政王最尊敬的長輩來看待。


    而攝政王,自然也是會侍候李夫人百年的。


    “沒錯,沒錯。”


    李夫人悻悻然地點了點頭,雖然有些納悶,但是臉上依舊賠著笑臉。


    果然,南嶽人注重禮節,注重晨昏定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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