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哥哥,我給你把一下脈。”


    隨後,她撫上了他的手腕,發現他體內有狼毒在作祟,而且已經有了十幾年了,不僅如此,在他的體內還有近期的一種急性毒,兩種毒性碰撞,後果可想而知。


    從她的牙齒縫裏,拿出了一顆細小的藥丸,正要把那顆藥讓容澈嘴裏送。


    “你也太惡心了吧?竟然從嘴裏拿出來的東西給我們殿下吃!”


    東澤不禁臉色惡寒,這女人,簡直恬不知恥,小小年紀就過來勾引他們殿下。


    “別吃!”東澤大聲怒斥,“萬一有毒呢?”


    “不,這是藥,沒有毒的。”


    舒紅纓頓時有些委屈。


    “誰知道那是什麽東西,萬一吃壞了怎麽辦?”東澤依舊不依不饒。


    “我信你。”


    容澈一把抱住她,捏住她手心裏的小藥丸,毫無防備地放進了自己嘴裏,吞了進去。


    就算是你給我喂得是毒藥,我也甘之如飴。


    他的眼睛如同古井深潭,舒紅纓看著,自己的心都要被那深邃的眸子給吸進去了,深邃而迷人,晦暗不明,探尋不清,帶著未知。


    “我不會害你。”她眼圈紅紅的,像個受傷了的小兔子。


    “好。”


    東澤卻是心裏很是不爽。


    待到大業建成,有什麽樣的女人找不到,還缺了她這麽一個蠻橫病秧子公主不成?


    東遠也感慨了一句,那從牙齒裏取出的,定然是珍藏很久的良藥,可見,公主對他們殿下,早已情根深種了。


    “自去領罰。”


    容澈在轉身看向了東澤的時候,冷漠而肅穆,隻是冷冷地吩咐了一句。


    東澤欲言又止,可是卻又不敢違抗殿下的命令。


    內室也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容澈用手摸那深凹下去的傷口,不禁滿眼心疼。


    “纓兒不疼。”


    看著他內疚的眼神,舒紅纓立刻抱住了他的脖子安慰他。


    隻要你日後不要忘記我對你的知遇之恩,好好報答我就好了。


    “你個小侍衛,去打幾桶水過來,”


    東澤進了屋子,就立刻被舒紅纓吩咐著,他立刻按照舒紅纓接下來的吩咐,浴桶裏滿滿的一桶熱水。


    舒紅纓伸手試了試水溫,隨即將空間戒指浸泡在了水中,從戒指裏流出了一些液體,都是她在藥田裏種植的一些活血化瘀,治療經脈受損,解毒排膿的藥材。


    “你暫且泡著,泡整整三個時辰。中間不要停。”


    她輕車熟路地走過去,隨即要扯開他的衣領給他脫衣服。


    容澈咽了咽口水,一把抓住了她作亂的手,眼神裏帶著晦暗不明的情緒,問道。


    “這種事情,你對多少男人做過?”


    “很多啊。”


    她前世也算是行醫積德,救治了很多病人。


    她救的人,可以繞京城一圈了。


    眼裏滿滿的都是自豪,笑著說道,“可以繞京城一圈了呢。”


    容澈卻是如鯁在喉,心一下子沉到了穀底。


    他原來不是她的唯一。


    她可以隨意脫別的男人的衣服,他也不過是其中之一。


    舒紅纓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隻覺得是毒性發作,才會臉色發黑,表情冷凝,隨即也不管那麽多,從包裏拿出了幾根銀針,在他的肩膀上施針,隨即讓他進去了浴桶裏。


    隔著屏風,熱氣煙霧繚繞著,舒紅纓覺得累極,就趴在他的床上唿唿大睡了起來。


    而隔著屏風的間隙,容澈以為舒紅纓正對著自己看著。


    脫下外衣和裏衣的動作更加緊張了起來,緩緩地,唿吸都停了,實在覺得自己禽獸,幹脆用衣服將那縫隙擋了一個徹底。


    這才敢繼續脫。


    他隻覺得渾身經脈都得到了濡潤和滋養,之前所忍受的千刀萬剮的渾身痛楚,也漸漸消失了。


    等到他醒來的時候,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睡得這麽沉,東澤在一側守著。


    而突然,噗的一聲,他的嘴裏噴出了一口黑血,那原本紅褐色的藥浴之中,也漸漸變得渾濁不已。


    東澤不禁大驚失色,腳步一瘸一拐地靠近,扶著自己的臀部,不禁對舒紅纓滿是憤恨。


    好你個病秧子公主,我真是小瞧你了!竟然敢暗害我們殿下!


    “別動!”


    容澈怒喝一聲,將東澤給鎮住了,“你再仔細看看。”


    東澤跟在容澈的身邊,也算是學過一點醫術,伸手探了探,才發現那藥水都是洗筋伐髓的良藥,而那黑血,也隻是積壓在身體之中的瘀血。


    再伸手去探他的脈搏,果然餘毒已經清除幹淨了。


    “東澤,如今什麽時辰了。”


    “殿下,已經是寅時了。”


    東澤錯怪了舒紅纓,頓時對舒紅纓有些改觀了。


    隻是,被他的殿下咬過了,隻能哀歎一聲,年紀輕輕,就要沒了性命,也實在可惜。


    他不禁看著舒紅纓那熟睡的嬌顏,他的纓兒,果真是個寶貝。


    在她沉靜的睡顏之間,貼近過去,甚至能夠摸到她臉頰上那細膩的小絨毛,纓兒還是個孩子,他輕輕地,用菲薄的唇瓣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虔誠的吻。


    隻是,他多想永遠囚著她。


    等到千樹打著盹兒坐在門沿邊上守夜的時候,募地感覺到了一陣動靜。竟然看到自家公主在容澈的懷裏熟睡著,被他一路抱著迴到了金福殿。


    “噓!公主睡著了。”


    千樹剛要出聲,被他的威嚴給震懾住了,那眉眼之間的氣勢,就。


    就好像和陛下的帝王之氣一樣。


    **


    次日。


    漸入初冬,宮門前朱紅色的大門大敞而開,而大理寺卿李執術,也隨之奉命進宮拜見皇帝。


    到了金鑾殿,方被告知要查探丞相嫡女被下毒染上怪病之事。


    “就是舒紅纓做的,還有什麽好查的!給我把她抓起來就好啦!”


    說話的人,坐在金鑾殿裏,戴著一層麵紗,攥住了丞相夫人的衣領。


    而麵紗下麵的那張臉,臉蛋子腫的跟包子似的,嘴唇狀如香腸嘴,眼睛也腫了,前些日子比這更加恐怖,現在還算是好的了。


    “閉嘴!”


    丞相夫人拍了拍他,看著皇帝那神情嚴肅,盯著她,帶著審視的情緒,她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難道是她的計謀敗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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