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也順勢把她摟在懷裏,用雙手捂住了她的耳朵,前世,也隻有打雷之時,這小女人才會在他懷裏溫順,主動縮進他的懷裏,旁的時候,都是橫眉冷對。


    這姿勢,好像她前夫。


    男人閉了閉眼睛,感受著她的體溫,


    心裏的惡魔再度顯現,纓兒,我的乖纓兒,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若是違抗,我也不忍你天打雷劈,隻會懲罰你日夜囚禁在我身側,為我孕育兒女,為我日夜操勞,僅此,


    而已。


    **


    容澈在舒紅纓的殿內躺了幾天,身上的麻藥勁頭也漸漸過去,舒紅纓吩咐了殿內的宮人好好照顧他,又讓魏叔將他身上汙穢沾了血汙的衣服給褪了下來。


    “公主,若是真的成了婚,那可如何是好啊?”


    千樹自從知道南疆質子與公主定下婚約,就唉聲歎氣的。“我近日聽了不少傳聞,說他是被狼群養大的,剛來的時候,渾身是血,似狼吼叫,咬死了狗和雞,無人敢靠近。”


    看到公主這嬌嬌的身子,她恍惚想到,那洞房之夜,公主被那質子,那還能活的過那新婚之夜嗎?


    “既來之,則安之。”舒紅纓安慰。


    正當千璃準備將那衣服給丟出去,免得上麵病菌沾染給嬌貴的公主,卻摸了摸那內襯,覺得有些不對。


    千璃留了個心眼,拿了一把剪刀,將那衣服給剪開了,隻見裏麵縫著的是一封書信,還有一個玉佩,晶瑩剔透,一看就不是凡品。


    “公主,你看看,這是從他衣服袖口拆出來的信紙,被縫在裏麵了。”千璃說道。


    “給我看看。”


    舒紅纓接過。


    紙上赫然寫著,“取得龍崖草和青風藤後,隻會將你接迴。”


    想來也是南疆那邊的人飛鴿傳信來的,隻是她對於這個少年又多了幾分憐惜。


    她前世也聽到些傳聞,說是他從小就喪母,是個不受寵的皇子,得虧他姨母是皇後,日子才好過些。


    可是現在看來,若是他姨母真的待他好,又怎麽會讓他被送到這異國他鄉,受人欺淩?想來也是極可憐的。


    龍崖草和青風藤都是她北齊的寶物,僅僅在雪山禁地之中才有,青風藤好找,國庫中就有,隻是現如今是皇後蘭悅心大權在握。


    而龍崖草,在雪山之中,難以找到,奇珍異寶,可以活死人肉白骨,一百年都難以長成一株,需要天時地利人和才可以。


    “此事,保密。”


    “是,公主。”千璃迴答。


    “給我備一匹馬。”


    “公主,你要去哪裏?公主身子嬌弱,不該出去的。”


    千璃擔憂。


    “放心,”舒紅纓知道她是擔心自己。


    舒紅纓攥著那紙條,放進了自己的口袋,披上了一件披風,騎著千璃給她準備的馬,在宮門前拿出了自己的令牌,守衛沒有對她多做阻攔,就放她離開了。


    她說前往的地方,是京城幾裏外的雪山禁地。


    雪山裏延綿不絕,滿麵雪白,舒紅纓順著記憶中的方向往前麵走著,幽深的密林寒風刺骨。


    而在她進去了不久,就有人不顧阻攔,偷偷潛入到了她的金福殿中,將那昏迷之中的質子給捆了出來。


    蘭悅心端坐在椒房殿,吩咐著幾個太監將容澈放在了麻袋裏,“這個沒眼力見的質子,不想著討好本宮和太子,竟然去幫那蠢鈍如豬的舒紅纓?到頭來還不是自己自討苦吃?”


    “給我把這卑賤的質子給丟進雪山禁地,若是死了,那就說是舒紅纓把人丟進去喂狼了,知道嗎?”


    蘭悅心背對著幾個侍衛,麵色冷凝。


    那蠢貨不知道是不是發現了什麽,讓陛下對她的孩子產生了芥蒂。


    “敢惹本公主,那就得付出代價!本公主才是北齊最尊貴的嫡公主!”


    舒雅用腳踢了幾下地上奄奄一息的少年,鎖骨上的鐵鏈沒有了,她還怎麽玩?


    該死的舒紅纓,竟然不是懲罰他?反而還救了他?


    一群侍衛把他單薄的衣衫扒得隻剩裏衣,瘦骨嶙峋的身子在雪山禁地麵前,顯得格外寒冷。


    隨即,在蘭悅心的指示之下,一群侍衛就將他放進了麻袋裏,一路出了宮,他丟進了禁地之中。


    而在舒雅和蘭悅心離開了雪山禁地,迴到皇宮路途之中,馬車滾滾的車軲轆朝著前麵衝了過去。


    “怎麽迴事?怎麽搞的?”


    她和舒雅都被嚇得連聲驚叫,掀開了帷幕去訓斥那個馬夫,卻被嚇了一跳,隻見到那馬夫,竟然麵色黢黑,看著她們的時候,竟然臉上帶著詭異的笑了。


    她們嚇得魂都飛了。


    嗬嗬。


    敢對殿下和未來皇子妃下手,這隻是開始的教訓。


    伴隨著一聲聲尖利的慘叫,那馬車就偏離了原本的路線,被一個巨大的石頭給扭轉了方向,朝著那塌方的地方陷落了下去。


    **


    彼時的舒紅纓,正騎著馬朝著雪山深處走著,隻是天空之中,漸漸地,竟然顯現出了陰沉可怖的感覺。


    那禁地中央的蒼天大樹,卻顯得格外瘮人,遮天蔽日,陰森異常再加上此地天寒地凍,她更加顯得脆弱。


    這蒼天大樹,想來就是存在了上千年,甚至庇佑了當年的開國皇帝開疆拓土的神樹,北齊神樹。


    舒紅纓眼看著那棵北齊神樹上,環繞著藤蔓,竟然結出了一顆果子,


    那可是難得一見的定風珠,可是和龍崖草差不多珍貴的寶貝。


    舒紅纓如是想著,就順著那粗壯而被藤蔓環繞著的樹幹,緩緩地往上爬著,廢了好吃力的工夫,隻是那粗壯樹幹上的紋理顯得格外詭異。


    “啊!”


    一不小心,她的手就被樹幹上的倒刺給劃出了一道口子,滲出了鮮血,而在她繼續貼緊了棕黑色的樹幹。


    她身體的血液似乎被燒灼了一般,黏在樹幹上,被那裏麵那股神秘的力量給抽走。


    想要縮迴手,可是沒用。


    而手心的傷口,也越來越大了。


    筋疲力竭之下,她側身倒在了那粗壯的枝幹上,那枝幹剛要被壓彎的時候。


    猛然之間,那無數的藤蔓像是長出來的觸手,迅速將她纏繞在半空中,越掙紮越緊。


    恍惚之間,她聽到了些許的笛聲,悠揚而神秘,那聲音正朝著她漸漸靠近。


    “你是來偷盜定風珠的?”


    募地,在她的眼前像鬼似的飄過來了一個臉戴麵具的女人,一襲白衣,壓迫感十足,手中一隻玉笛,想來就是她吹奏的笛聲。


    麵具上鑲嵌著晶瑩的白色點翠,而她的眼眸,竟然帶著些許藍紫色。


    “好大的膽子,今日我便替天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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