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程子道別之後,江楓把車開到了未然湖畔,一連半年沒有來過未然湖了,湖水依然清澈,隻是因為秋天的原因,地上和湖麵上總是飄著落葉,溫度漸冷,湖邊也很少有來這裏看書的學生,隻是見到一對對情侶手拉手,在湖邊小路慢慢散步。


    江楓把車停在公路邊,陽光正好照進車裏,溫暖心扉,江楓看了一眼在後車座睡得香甜的趙苗苗,想了想,從手扣裏拿出紙筆,在上麵寫了一些話,無非是自己要離開了,這裏很安全之類雲雲,將寫好的紙放在手扣上麵,又用筆壓住,這才下了車,沿著湖畔向著潘家走了過去。


    未然湖很大,並不是完全屬於中州大學,其中另外一部分被學校收購,找開發商蓋了一片住宅區和小別墅,很多不願意住在學校,甚至是同居的情侶都住在這裏,而潘家的院子也在這一片。


    看著遠處熟悉的別墅,江楓緩緩站下腳步,這倒不是江楓怕見到潘夢乾和佘香蓮心虛,而是在考慮要不要買些禮物再進去。


    “傻站在那裏做什麽?迴來了就進去唄。”身後傳來了幾分調笑的聲音,江楓迴過頭,正是潘奕欣,此時她手裏拿著菜,看著有些吃力,江楓連忙過去接了過來。


    “你還去買什麽菜?給我打個電話,我去買不就好了?”江楓拎在手裏,好家夥,少說也有十來斤,市場離這裏可不近,對江楓來說,就是幾百斤也跟木棍差不多,但對於潘奕欣這樣的女孩來說,十幾斤走這麽遠的路,可是有夠吃力的。


    “你當我不想啊,可是你會買菜麽?”潘奕欣有些瞧不起江楓的意味。


    “你這是懷疑你老公我的能力問題啊,想當初我在黃埔老頭那的時候,什麽東西沒嚐試過,村裏的地,三分之一都是我幫忙種的。”江楓自信滿滿的說道。


    “黃埔老頭?他是誰啊?”潘奕欣還從來沒有聽過江楓說起他來中州之前的事情,此時聽江楓提起,忍不住好奇問道。


    “黃埔老頭就是黃埔老頭唄。”江楓笑嘻嘻的道:“還有他婆娘,這夫婦倆才壞呢,一天到晚什麽都要學,累都累死了,那時候黃埔老頭不知道在哪裏抓來了一條野狗,還在我後麵綁了一塊十斤多的豬肉,害我在山地裏跑了幾十裏路。”


    “哈哈哈……”潘奕欣聽江楓提起來,忍不住笑了:“你還有這麽好玩的經曆呢?”


    “哼。”江楓看了一眼潘奕欣道:“後來我好不容易砸死了那隻狗,迴來才知道,那是一頭狼,奶奶的,我那時才九歲。”


    “呃……”潘奕欣的笑聲好像被掐住嗓子一樣,頓時笑不出來了,訕訕拍了拍江楓的肩膀,一臉的同情。


    “所以啊,我那時特恨他們。”江楓倒是沒在乎的樣子:“我為了報仇,拚命學武術和內功,同時對中醫各種方式都進行苦修,還主動承擔了做飯,然後在我十二歲的時候,我給他們下了我從山裏找到的一種藥草,那藥草的效果比巴豆還強好幾倍,嘿嘿。”


    “……”潘奕欣徹底無語了,看著江楓好半天道:“你去死吧!”


    “恩?啊?我怎麽了我?”江楓看著潘奕欣一甩臉,向著潘家快步走,連忙追了過去,卻看到潘奕欣小臉憋著笑,一副很痛苦的樣子。


    “想笑就笑吧。”江楓見狀放心下來,將嘴湊了過去:“隻要你笑了,就代表你默許我今天晚上摸進你房間。”


    “滾!”


    一進大廳,原本很放鬆的江楓頓時全身僵硬,隻見客廳裏的沙發上,除了許久不見的潘夢乾和佘香蓮之外,木清雪和蘇雨婷竟然也陪在一旁。


    “江楓,你迴來啦?”木清雪滿是喜悅的站了起來,蘇雨婷也是興奮的用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江楓。


    “呃,迴來了。”江楓有些無奈的點點頭,走過來道:“潘爺爺,佘奶奶,聽說你們去外地串門了,最近身體可好?”


    “哼,你小子還擔心我們倆麽?”潘夢乾見到江楓走過來,表情似喜似怒的說道:“你這一出門就是小半年,也不知道迴來看看,要不是欣欣給你打電話,恐怕你都把我們老兩口忘到腦後了吧。”


    江楓汗顏,這段時間確實太忙了,忙的他根本沒有注意過這些事情,無意中冷落了某個人,實在是很正常的事情。


    一旁的佘香蓮倒是很知道潘夢乾的脾氣,笑著拍了一下他道:“好了,別板著你這張老臉了,江楓難得迴來,你還要嚇唬嚇唬他麽?”


    潘夢乾聞言表情一變,笑嗬嗬的說道:“這有什麽,江楓又不是外人,嚇唬一下看著也有意思。”


    “老小孩。”佘香蓮撇了一眼潘夢乾,對著江楓道:“江楓啊,快坐吧,你潘爺爺是嚇唬你呢,不過你也真是的,小半年不迴來,是不是在外麵遇到什麽事情了?”


    木清雪和蘇雨婷都知道此時兩個女孩並不適合呆在這裏,生怕潘夢乾和佘香蓮看出什麽不對來,和二老打了個招唿,手拉手跑進了廚房,說什麽都要給潘奕欣打下手。


    “事情確實不少。”江楓順勢坐下,抬頭看了幾眼木清雪和蘇雨婷離開的背影,和幾個女孩也是半個多月沒見了,說不想那是假的:“潘爺爺,我現在既然已經不在中州大學當老師了,在外麵又有自己的生意,迴來自然不太方便……”


    “什麽?你不當老師了?”潘夢乾有些驚愕的看著江楓:“為什麽?什麽時候的事情?”


    “就在幾個月前啊?潘爺爺你不知道嗎?”江楓也有些驚訝,他以為自己被開除,潘宜東怎麽也應該和潘夢乾說一聲才對。


    潘夢乾看了一眼佘香蓮,佘香蓮搖了搖頭,顯然她也並不知道這件事情。


    “你不是在中州大學教書教得好好的,怎麽突然辭職了?”佘香蓮有些奇怪的問道。


    “我不是辭職,是被開除了。”江楓苦笑著道:“因為參加中醫大比的原因,有一個多月沒有迴學校上課,之前的副校長把我開除了。”


    “中醫大比?竟然是因為這個開除的?荒謬。”潘夢乾氣唿唿的說道:“你去中醫大比,得了冠軍,這對於中州大學來說都是一種榮譽,他們竟然把你開除了?”


    “這事情怎麽沒有聽宜東提起過?”佘香蓮皺著眉頭問道。


    “可能是潘大哥工作太忙,所以沒來得及說吧。”江楓早就知道,自己這次被開除其實就是潘宜東的意思,潘宜東開除了自己,又知道自己沒有理由,自然不敢和潘夢乾和佘香蓮說了。


    “他敢說麽?他能說麽?”潘夢乾氣得站起來走了好幾圈:“我當初看他沒什麽心胸,又驕傲自大,就不想讓他迴來當什麽校長,都是你這老婆子,硬要讓他當,現在好了,長能耐了,隨便開除老師不說,連一聲都不跟我們說,他眼裏還有我這個爺爺麽?”


    江楓老實的坐在沙發上,他知道,潘夢乾這麽生氣,恐怕並不僅僅是因為自己被開除的事情。


    潘夢乾確實不僅僅因為江楓這邊的一件事,同時自己原來也推薦過不少人才給潘宜東,可是潘宜東妒賢嫉能,將那些人統統趕走,也導致中州大學的師資力量已經開始出現下滑的跡象,這一次潘夢乾遇到江楓之後有一種驚為天人的感覺,對潘宜東更是千叮萬囑,甚至還有些嚴厲,就是希望潘宜東能夠明白江楓的重要性。


    中醫大比的冠軍,說出來那是何等的榮耀,有這樣的一個金字招牌在中州大學,中州大學的地位又有誰能夠輕易動搖,可是偏偏這個潘宜東,一點挽留的意思都沒有。


    要說這裏麵沒有潘宜東的意思,打死潘夢乾都不會相信。


    佘香蓮也是有些板著臉,顯然也是想到了一些以前類似的事情。


    “老婆子,打電話給潘宜東,告訴他,不用來了,我不想見到他。”潘夢乾這一次是真生氣了,可以說,潘夢乾這一輩子幾乎全部的心血都在中州大學上,能將自己的校長職位交給年紀輕輕的潘宜東,足以證明潘夢乾對潘宜東的信任程度,可是這些年下來,潘宜東不斷做出讓自己失望的事情,短短不到十年的功夫,就讓中州大學師資力量走進下坡,按照這樣的速度,豈不是說自己還要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心血毀於一旦麽?


    “爺爺,我們迴來了。”沒等佘香蓮打電話,門口就響起了開門聲,接著是潘奕菲的聲音。


    潘夢乾和佘香蓮抬頭望去,隻見潘宜東夫婦倆還有小星跟著潘奕菲走了進來。


    “太爺爺。”小星興奮的跑了過來,抓住潘夢乾的大腿就不肯撒開,不過小星很快就感覺有些不對,潘夢乾並沒有像以往那樣捧著自己的小臉親熱一番,反而是冷著臉看向潘宜東。


    “爺爺,奶奶,我們來了。”潘宜東一進門就看到潘夢乾和佘香蓮冷著臉,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楊柳。


    “出去。”這是江楓第一次看到潘夢乾生這麽大的氣,潘夢乾生氣的時候,竟然有一股莫名的威壓,讓江楓也不禁有些驚訝,這恐怕就是常年當中州大學校長而養成的威勢。


    “爺爺,您這是怎麽了?”潘宜東對潘夢乾有一種說不清的畏懼,尤其是潘夢乾現在年紀雖然大了,也不是中州大學的校長,但他的人脈卻大得無法想象,即使是潘宜東當了十多年的中州大學校長,也依然不敢對潘夢乾有絲毫不敬。


    “老頭子。”佘香蓮也沒想到潘夢乾這麽憤怒決絕,她生氣歸生氣,甚至生的氣不比潘夢乾小,可是她畢竟看著潘宜東長大,心還是軟的。


    “菲菲,扶著你奶奶上樓。”潘夢乾知道佘香蓮心軟,對著潘奕菲說道。


    “是,爺爺。”潘奕菲也看出氣氛有些不對,連忙走過來扶著佘香蓮,另一隻手抓著小星,向著樓上走了過去。


    “爺爺,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麽事情了?”潘宜東此時也意識到不對了,看到坐在沙發上有些不知所措的江楓,心中頓時明白過來,但他現在也不敢開口解釋,就怕多說多錯,所以幹脆來一招裝傻充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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