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在英國學習過,用英語交流沒問題,不過陪著陳青峰一起來的是宋紅軍。


    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這個案子居然一下子幹到蘇聯去了。


    現在蘇聯那邊已經派人過來了,等於說案件的進展又進了一步。


    晚上大家見麵沒有必要談案子的事情,送托斯托耶夫去友誼賓館,安排好之後,兩個人在外麵等了一會兒,接著就帶著這位老哥出來品嚐國內的夜宵。


    老毛子愛喝酒。


    陳青峰帶著對方,去了在大街上十分熱鬧的夜市。


    雖然已經是晚上了,但是不少人在家裏睡不著,大晚上出來貓著,燒烤攤上羊肉串烤的香氣撲鼻,氣氛十分的好。


    雖然看起來髒亂差,但,既然是陳青峰帶他來的,托斯托耶夫,自然也十分的配合。


    陳青峰要了三小瓶紅星二鍋頭,擰開蓋之後,直接對瓶吹。


    然後又要了一些羊肉串。


    就是純肉燒烤配白酒,托斯托耶夫直接拿起酒瓶子喝了一大口,喝完之後直皺眉。


    “怎麽了,是不是酒太烈了!”


    “不是,隻是不習慣這股怪味兒,我們那邊喜歡伏特加,就是純純的味道,還有酒精的感覺,隻有純淨的像水一樣的白酒才是好的白酒!”


    “這是中國特有的白酒,講究的是複合香型!”


    陳青峰拿起二鍋頭,直接幹了一半,然後拿起一串羊肉串遞給了托斯托耶夫,接著三個人就吃了起來。


    不得不說,羊肉串味道還真是不錯。


    托斯托耶夫品嚐過之後直伸大拇指。


    漸漸的,喝不慣中國白酒的托斯托耶夫,就把啤酒當水喝,一瓶又一瓶,很快他們這邊酒瓶子就堆成了山。


    本來大晚上周圍有個老毛子出來吃烤牛肉串就夠顯眼了,現在居然還這麽能喝,以至於,臨近坐著的幾桌,也紛紛把啤酒送了過來。


    托斯托耶夫這個人,喝了點酒精,現在就是人來瘋,也不管認識不認識,來者不拒,來了就是對瓶吹。


    不管怎麽樣,反正今天晚上他是喝高興了。


    ……


    第二天早上,喝完酒之後,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以至於連倒時差的事情都順便調了過來。


    直到下午托斯托耶夫,他接到了陳青峰的電話。


    然後他洗漱完畢,來到了樓下,就看到陳青峰在酒店的大堂裏正在等他。


    “去看看死者嗎?”


    “嗯,走吧!”


    托斯托耶夫於是上了車,陳青峰帶著他來到了殯儀館這邊,屍體因為已經腐爛發臭,暫時隻能送到這裏放進冰櫃裏。


    等來到這邊之後,寒冷的氣氛頓時,讓托斯托耶夫打了個寒戰,他當然知道這是什麽地方,不過作為內政部的官員,他也不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兩個人走進太平街,在這裏工作人員的幫助下,打開了一個冷藏的櫃子,很快屍體便呈現了出來。


    托斯托耶夫看著掀開白布的屍塊。


    死者高聳的鼻梁很能說明問題,按照陳青峰在之前發送的資料上的說法,這具屍體是在一批從蘇聯運往中國的垃圾中發現的。


    而這批垃圾則是走私過來的。


    現在要確定的是,死者確實是蘇聯人,但看體貌特征基本上可以確定。


    死者是名女性,托斯托耶夫憑著記憶翻動著屍塊,讓他看到死者背部皮膚缺損的位置,還有臀部缺失的肌肉組織的時候。


    他突然停了下來。


    眼神久久的凝視著那塊裸露白骨的地方。


    ……


    陳青峰一直沒有打擾對方,但是他看到安德烈托斯托耶夫看得更認真了,他反複的翻動著,已經有些脫水的肌肉組織,甚至拿起來湊到眼前,仔細的端詳。


    就這樣一直在裏麵看了四十分鍾,這家夥反複的看,以至於陳青峰都覺得這家夥有些變態了。


    最後,托斯托耶夫終於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確認過了。


    然後屍塊才被重新的放迴冰櫃裏,接著關上了抽屜。


    從裏麵出來之後,待的時間有點久,兩人的身上都不免有些寒氣。


    以至於在陽光下,暴曬了很久之後,他們才逐漸適應了過來。


    剛出來的時候,外麵的三伏天甚至讓陳青峰感覺一陣溫暖。


    “你的觀點是對的!”


    “什麽?”


    “我看過屍體的細節了,很像,很像克拉夫琴科的手法,不,或者說,就是他幹的!”


    “等一下,你不是說克拉夫琴科一直關在精神病院裏?”


    “沒錯,這也是我覺得疑惑的地方,為什麽會這樣,克拉夫琴科的確關在精神病院裏,而且已經超過十年了,我很確定,他從來沒有離開過那裏!”


    “那這具屍體!”


    “恐怕我得迴蘇寧之後再接著查了!總之這個案子很奇怪,我怎麽看都覺得就像是克拉夫琴科親手幹的,但是我知道,這明明是不可能的事情!”


    宋紅軍不懂英語,所以一直等在外邊,看到陳青峰他們出來之後,宋紅軍連忙從車上下來。


    “怎麽樣,老毛子怎麽說?”


    “先上車吧,事情恐怕有些奇怪!”


    ……


    三個人上車了,克拉夫琴科現在滿腦子都是剛才看見屍體的情況。


    “陳青峰,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是模仿犯做的!”


    “安德烈,你知道,模仿永遠是模仿,不可能超越原創,如果有人能夠一比一模仿完整的手法,這種事情不太可能,除非是案件的相關人員,就是完全了解細節的那一種人做出來的,這也是為什麽我需要你來這邊確認的原因!”


    “你怎麽看這個案子?”


    “我怎麽看?”


    “怎麽說呢,屍體在我們手上發現的時候已經腐爛了,但是我第一次看到這具屍體的時候,感覺屍體的肌肉組織有些脫水,你要非要問的話,就好像在冰箱裏放了很久的陳舊的肉一樣!”


    “脫水?”


    “如果是在蘇聯境內一些常年冰凍的地方,這種現象並不奇怪,但同時也說明一個問題,這個人可能死了很久了,具體的時間我們檢查不出來!但是法醫告訴我,看屍體的痕跡,應該已經有相當長的時間了!”


    “這就從另一個側麵驗證了一個事實,手法更像是克拉夫琴科了,因為當初,就是這家夥,把屍體儲存在冰櫃裏,當成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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