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最早複蘇的就是一些古老的行業。


    比如裁縫鋪,飯店,還有就是賓館之類的。


    尤其是在一些人口流動巨大的城市。就更是如此了。


    歐嘉誠說話之間就來到了長城賓館。


    這裏位於一處深深的巷子裏。


    說實話,外麵看起來不太好找。


    不過來到正門入口處,卻又覺得這裏十分正規。


    如果非要舉個例子的話,有點像是首都胡同裏開的那些家庭旅館。


    旅館的名字叫做長城賓館,聽起來頗有一些國營賓館的味道。


    走進去之後,是一個木質的長條櫃台,對麵放著一個沙發,還有煙灰缸和茶幾。


    不過當警方的人趕到這裏的時候,這裏已經沒有人了。


    外麵掛著鐵鏈子,上麵掛著一把鐵將軍。


    歐嘉誠讓人找來了老虎鉗直接破門闖了進去。


    然後從一樓找到三樓,所有房間都空無一人。


    “老大,這兒沒有!”


    “老大,二樓也沒有!”


    “老大,三樓也沒有!”


    “這地方是誰的,聯係一下單位,讓他們派人過來,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個姓馬的線索!”


    歐嘉城看著這空無一處的房子。


    隻覺得有一種陰冷的感覺。


    他讓手下迴去聯係單位的同事,追查這家賓館的所有人。


    然後他和手下又開始了細致的搜查。


    沿著一樓的走廊往裏走,突然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油錠子味。


    這股味道就好像是食用油放了較長的時間。


    歐嘉誠突然停住了腳步。


    然後他看著四周,周圍的燈光有些昏暗,因為這裏沒有人。


    歐嘉誠於是讓人找到了電閘,把電閘合上。


    緊接著他就看到了一樓走廊的盡頭,地上麵是一些黑色的油汙。


    緊接著,歐嘉誠就示意手下不要跟過來了。


    “去,聯係鑒定科的同事!讓他們多派人手過來!”


    歐嘉誠抬起腳隻覺得自己腳下黏糊糊的,他看著周邊,走廊最裏麵有一間半掩著的房門。


    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歐嘉誠推開了房門,地上的油汙已經發黑了,不過在房間通向其他幾個門的過道處有拖行的痕跡。


    雖然沒有看到血跡,但是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肉發臭的臭味。


    歐嘉誠一步一步的往前慢慢的走著。


    他隻覺得這一切讓他頭皮發麻。


    牆上到處都是油汙,就好像這裏開了一間賣炒菜的小飯館,幹了二十年,從來沒清理過一次一樣。


    歐嘉誠順著拖行的痕跡走到了房間裏,另外一個房屋。


    此時,他看到地麵上用磚頭壘著一個灶,而在這個灶上,則架著一隻鐵桶,灶台的四周,連同屋子裏全都是黑乎乎的油汙。


    拖行的痕跡也到此為止。


    歐嘉誠往前走了走,抬頭往灶上的鐵桶裏看了一眼。


    頓時,他急切的跑出來,然後蹲在牆角,劇烈的咳嗽著,就連眼淚都咳出來了。


    剛才一股惡劣的臭味嗆到了他的鼻子。


    讓他立刻就有了嘔吐的欲望。


    這種臭味難以形容。


    要知道蛋白質分解發出的惡臭,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


    一個小時之後,得到消息的陳青峰也來到了這裏。


    現場,歐嘉誠手有些發抖,正在抽著煙。


    陳青峰看到他。


    於是走過去。


    “怎麽了?”


    “媽的,幹了這麽久的公安,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丟大人了!”


    陳青峰沿著走廊朝裏走,裏麵有一群鑒定科的工作人員,正在鑒定的現場。


    而與此同時,歐嘉誠的鞋也被取了下來用於抽取鞋印。


    陳青峰走到走廊盡頭的時候,也注意到了地麵上被拖行的痕跡。


    還有到處都是黑漆漆的油汙。


    他站在門口看了一眼,有人跟他打了個招唿,認出了他。


    然後陳青峰就走進了房間,接著他就看到了那隻鐵皮桶。


    “怎麽樣?”


    “陳隊長,我們在桶裏發現了一部分的人體殘骸,都已經炸酥了,另外還有一些骨頭和血跡!”


    “取樣了嗎?”


    “已經取了,正在送往市局的路上,估計今天晚上就能有結果!”


    “先確定和死者是不是同一個人,如果不是的話,那就說明到現在為止,起碼有兩名受害者。”


    陳青峰沒有留在現場,因為這樣會耽誤其他人的工作。


    不過他已經確定了,這裏基本上就是第一現場八九不離十。


    現在整個賓館還有其他的事情要接著調查。


    陳青峰等歐嘉城抽完煙之後,就帶著他手下的人挨個房間搜查。


    很快,當他們在一處房間的入口處找到了一個通往地下室的通道之後。


    同樣是鐵鏈子鎖著,然後,歐嘉誠就讓人用老虎鉗把鐵鏈子絞開了。


    沿著通道往下走是一間半地下室,不過采光窗隻有半個手掌大。


    一走進去之後,空氣中混合著一種複雜的屎尿騷氣味。


    他們拿出手電看了一下四周,這裏大概有二十多個上下雙層的鐵架子床。


    床鋪上都還有一些生活痕跡。


    顯然是這些人走的匆忙。


    陳青峰仔細的觀察了一下。


    也就是說,這裏差不多得有四十多個人。


    ……


    地上有一些女士的花褲衩,還有內衣之類的東西。


    除此之外,房間的角落裏有個尿盆,還丟棄著一些帶著血的衛生布和其他的東西。


    甚至還有一些沾著屎尿的報紙。


    ……


    陳青峰看著周遭的一切。


    他能想象到,那些被天鷹幫控製的女孩應該就是囚禁在這裏,他們敢跑嗎?估計看到走廊盡頭那個滿是油汙的房間,他們就再也不敢跑了。


    但是現在,陳青峰發布的公告在擴大了搜索範圍,找到了知情人的同時也驚著了犯罪分子。這些人不出意外,應該是已經跑了。


    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老歐!”


    “老陳!”


    “走訪一下附近的居民,看看有沒有人知道這裏的人跑到哪裏去了,還有那些女孩衣食無著,估計這段時間可能流落街頭,去那些不太正規的理發店,還有上迴咱們吃飯跳舞的那個地方去找一找,看看能不能找到曾經在這裏待過的人!”


    “我這就去!”


    歐嘉誠說完就帶著人離開了這裏,陳青峰此時一個人待在這個充滿惡臭和屎尿味兒,但又富有生活氣息的地方。


    他看著這些床鋪,有的床上,還放著高中的課本。


    看到這一幕,陳青峰無奈的歎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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