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請問是宋紅軍同誌吧!”


    “是!”


    “我是公安廳組織部的,我們這一次來是向你調查一下關於陳青峰同誌在市局的一些表現……”


    宋紅軍正忙著移交案件的關鍵材料,結果在檢察院,突然接到了電話,然後他就立刻趕了迴來,因為聽說是組織部點名要見他。


    於是,宋紅軍迴來之後,懷著忐忑的心情走進了獨立的會議室。


    結果一聽對方開場白的介紹,立刻就露出了輕鬆的笑容。


    他聽出來了,這是陳青峰要升官了。


    明白了這件事之後,宋紅軍就徹底放開了。


    “陳青峰同誌,他的表現非常好,怎麽說呢,我是從他離開之後才接手的刑偵大隊,目前來說,我覺得有一些我們隊留下來的優良調查傳統,都是陳青峰同誌當初來的時候一手建立的,我們這支隊伍,也是陳青峰同誌,一手帶出來的,大家都跟著他學了不少東西!”


    “是嗎,聽起來評價很高啊!那他平時的表現怎麽樣,我是說有沒有什麽個人缺點之類的!”


    “缺點?我能說沒有嗎?”


    “我們這是給組織上匯報的材料,需要進檔案的,所以請你們盡量客觀一點!”


    “缺點,缺點也有,這家夥就是幹起工作來太拚命了,有的時候,好幾天不迴家,你說,這個不顧家庭,隻顧事業,這算不算缺點!”


    “哈哈,這個當然也算,還有別的嗎?”


    “他這個人不講衛生,不愛洗澡,不愛刮胡子,還有就是愛抽煙,還經常蹭別人的煙,這個算嗎?”


    “這個,你說蹭別人的煙,是不是那種很貴的煙!”


    宋紅軍一聽,感覺自己說的話要壞菜。


    於是連忙說。


    “他這個人就抽山海關,山海關算是最便宜的那種吧,別的煙台不抽,我說蹭煙,其實也是偶爾得到那麽一兩包就都給他了,那種煙有一股狐臭味兒,我都不知道這麽多年他怎麽就喜歡那種味道!”


    “哦!是廉價的香煙,不是昂貴的,好的,明白了!”


    ……


    一連談了四十多分鍾,宋紅軍這才從辦公室裏出來。


    等他迴到辦公室的時候,整個人都覺得自己像從水裏撈出來一樣。


    他這一輩子說話都沒這麽小心過。


    就在這個時候,米蘭走了過來。


    “宋隊,怎麽了,剛才聽說你被拉去跟組織談話了!不會是咱們的案子,造成了惡劣影響吧,我看那個什麽無黨派人士,對咱們意見挺大的!”


    “不是,老陳要升官了,非得讓我說他的缺點,你說我能說啥,唉喲,剛才差一點就說錯話,還好我反應機靈!”


    ……


    此時在石門市。


    “你是陸隊長吧,我們是廳裏組織部派下來的,想調查一下關於陳青峰同誌在冀省公安廳的表現!”


    “陳青峰!他在我們這裏工作了相當長的時間,表現一直良好,而且,之前還曾英勇的參與過排爆工作,收到過部裏的表彰……”


    與此同時,在古城市公安局。


    “關於陳青峰同誌,我是新來的領導,沒有機會和他共事,不過之前他在縣裏的表現非常不錯,我們現在還有很多同誌都記得他,當初他從縣裏調到市裏,也是因為表現良好,甚至組織上派他去滬上學習的時候,連那邊的領導都對他大加讚揚……”


    ……


    羊城。


    陳青峰並不清楚具體的程序,不過眼下他沒什麽事情幹,閑著無聊,隻能來到羊城市公安局這邊。


    歐嘉誠現在正好是胡子眉毛一把抓。


    吃頓飯都能吃出屍體來。


    歐嘉誠現在,說起來這個案子,都覺得有些無語。


    “老陳,你來的正好!已經查清楚了,那隻手從骨骼判斷,應該是屬於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性的,雖然被炸透了,但是,從骨骼的發育程度來看,應該是年輕的女性!”


    “那你們最近有沒有報這個年齡段的女性失蹤的案子?”


    “我們查閱了一下,目前最近一段時間應該沒有,不過具體的死亡時間現在無法追查,我們隻是找到了一些小塊的人體殘骸,大部分的屍體,在什麽地方我也不清楚,我們已經派人去全市查找這些泔水桶了,這個工作量太大,而且,同誌們……”


    陳青峰明白,查泔水桶可不是什麽好事兒。


    畢竟很多城市裏生活的人對於這些髒東西是天然有抵觸心理的。


    不過該查還得查。


    陳青峰想了一下。


    然後提醒了一句。


    “老歐,有沒有可能是外來人口!”


    “外來人口!”


    “對,如果是外來人口的話,從死亡到家屬發現時間可能滯後,而且家屬很可能隻去當地的派出所報案,甚至都不知道受害人來了羊城,這樣一來,案子可能……”


    陳青峰想著,突然間腦海中出現了那天晚上的景象。


    他想起了那天晚上說要讓自己一起跳舞的那個女孩,年紀上大概差不多,穿著看起來比較誇張,明顯屬於不會化妝,也不會穿著的那種女性。


    甚至口音上還帶著外地的口音。


    “老歐,你還記得那天晚上讓咱們一起去跳舞的那個女孩嗎!”


    “她,你怎麽還記著呢?”


    “年齡上很像啊!”


    聽到這句話,歐嘉誠沉默了。


    女性,從事這種出賣身體的職業,不是所有人都願意的,有的人願意掙這個錢,有的人則不願意。


    但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出於強迫,曾經有個統計,據說幹這一行的,某些地區的女性數量明顯偏少,比如受孔孟之道教化的一些地區。


    ……


    其實陳青峰心裏對於從事這一行的女性,並沒有那種打心底的鄙視。


    他這些年辦過不少案子,有的人出身是真不好,有的人家庭環境是真的惡劣。


    人困於無奈之地,最大的期待是能夠活下來吃頓飽飯。在這種情況之下,有些人選擇這種營生,其實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真正要打擊的,是那些迫害婦女的人。


    比如?如果這背後藏著什麽組織犯罪,死去的那個女孩也是類似於那天晚上跳舞的那個女孩。


    那這個案子,調查起來,牽扯的局麵就複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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