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點火!你們趕緊退出去!”


    “不然我等就要點火焚燒大殿!”


    “萬歲!你再不勅下聖諭,臣等隻得焚了大殿,以死明誌!”


    忽然一陣歇斯底裏的嚎叫響起!


    眾人尋聲望去,卻見那丹台之上,十幾名一開始跟隨朱胖子來逼宮的大臣,各自用殿中的蠟燭點燃一塊布料,拿在手裏揮舞,瘋狂叫囂,作勢欲引燃大殿內懸掛的帳幔。


    曹家軍官兵不禁一愣,轉身看向剛才郭大人的位置想問問他該怎麽辦,卻已不見人影。


    不知哪裏來的一股腥風忽然來到丹台上,隨著血色風影到處,著火的衣服布料紛紛落地。


    眨眼之間風影停止閃動,一個血色人影不知何時出現在高台上冷然而立。


    “啊……!”


    一陣撕心裂肺的嗷叫響起,剛才意欲引火的叛臣全部跌坐在地,捂著血手滿地打滾。


    殿內所有人驀然目瞪口呆,愣在當場,呆呆地望著丹台上滿身血水,目光如炬的戶部芝麻小官郭提舉。


    “再有冥頑不靈,意欲反抗者可以當場格殺!曹營軍士動手抓人!”


    “遵命!”


    曹營軍士殺氣騰騰如餓虎撲雞,明晃晃刀槍一指,叛軍逆臣頓時癱軟在地,屎尿盡失。


    郭少靖揮揮手趕走異味,“早就勸爾等自首,良言相勸不聽!非得鬧一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企圖負隅頑抗。


    這不是正義從天而降了嗎?你們這幫癟犢子玩意,又要加上一條妄圖焚燒金鸞殿的罪名啦!如今後悔也來不了!”


    聽著殺胚調侃,叛逆之臣垂著頭捂著半隻斷手一言不發,生怕殺胚將他們另一隻手的手指也剁了。


    剛才郭少靖揮刀時,隻砍斷他們抓衣服的幾根手指,並未傷及手掌,免得痛死,不好審問。


    ………


    大殿北門打開,前後通風,吹走血腥異味。


    百餘名大臣太監簇擁著崇禎進入金鸞殿。


    “聖上!饒命啊!臣等乃是被迫的!”


    四百多名大臣臉麵紅腫雙手被綁,跪在地上連連叩頭求饒!


    “哼!”


    崇禎看也不看,一甩衣袖徑直往丹台走去,忽然臉色一沉,


    卻見那肥豬似的晉王世子還坐在龍椅上一動不動作葛優躺,唿嚕大響,猶在熟睡,剛才的打鬥竟未驚動他,昨晚一夜奔波確實累壞了。


    王承恩上前用力一拖,卻紋絲不動,又上來幾名太監一齊用力,總算把這頭肥豬拖下龍椅再拖下丹台,晉王世子竟不醒來,順勢躺在地下沉沉酣睡。


    崇禎皺著眉頭,厭惡地吩咐:“拖到外麵去。”


    …………


    十餘名太監七手八腳取來幹淨拭布,將龍椅禦案仔細擦拭一遍,取來新墊子鋪上,平台上的血跡火灰用濕布清洗幹淨。


    之後又清理大殿中的血跡汙物。


    王承恩扶著崇禎走上禦台,在龍椅上坐下,


    “啪!”


    王秘書長一甩響鞭,眾人安靜。


    昏君起身端正神色,


    “朕宣布!將所有叛逆關押。禦廚房速去購置豬羊魚肉,今晚,朕要在金鸞殿中大開宴席,酬謝功臣將士!”


    “陛下!我是玉鳳父親,慈烺外公啊!陛下不能將我關押!”


    原來是這老東西,之前分明為了三千兩銀子投靠了逆賊,現在竟還有臉抬出皇後太子來要挾朕。


    崇禎心中升起一股惡氣,真想當場剁了他,揮揮手讓軍士們押下去。


    “陛下!陛下!饒命啊!……!”


    瞬時大殿中一片鬼哭狼嚎,被軍士扭送去皇城牢房內關押。


    ………


    過不多時,曹變蛟肅清皇宮內所有叛軍,引軍歸來,隨軍捉迴一批頭目。


    經過眾人細細辨認,卻並未發現駱養性與吳孟明這兩個錦衣衛頭領。


    “陛下!立刻讓曹將軍衝進兩人家中抓人!通知淨軍速來殿前廣場,與曹將軍留在朝陽門的手下騎兵一起控製住所有逆臣家人,不讓其家人有時間私藏金銀,毀滅與其他人勾結的書信證據。”


    “準!曹將軍剛來京城不知道路,少靖你陪著去!承恩率淨軍與騎兵去逆賊家。”


    今日宮中禦廚房忙壞了,連續不停蒸窩窩頭,剛蒸出幾籠,趕緊送到大殿中來,擺在火爐旁邊保溫,肚子餓的人可以隨時拿了吃。


    皇宮內的曹家軍已經各自吃了一個。曹變蛟早已餓得咕咕叫,趕緊抓了五個窩窩頭,領著宮內已吃飽的騎兵出發去抓人。


    兵分兩路,包圍住兩人住宅,破門而入,一番搜尋,搜出不少金銀財物,卻不見兩人蹤跡。隻好抓了兩人家屬,裝了財物與書信迴宮。


    郭少靖讓車輛停在金鸞殿外,幾千軍士一齊動手,把金銀搬進殿內,在中間堆成一堆。


    幾十個大臣瞬間圍攏指指點點。


    經過細細盤點,竟有白銀兩百十二萬兩,黃金八萬兩。


    “嗬!錦衣衛窮得叮當響,兩個頭子倒是暗藏百多萬家財!”


    駱養性與吳孟明竟也藏有兩百多萬銀兩,令小郭同學也大吃一驚,曆史中並無記載當時劉宗敏有沒有對這兩人下毒手。


    可能當時朝廷財政確實崩潰,錦衣衛已經淪落邊緣化,且有東廠壓著,不足一提。


    與當下還能從昏君手中領到些俸祿,尚且在運行,對官場中人仍有震懾力。兩者有所區別。


    “萬歲!駱養性與吳孟明身為錦衣衛指揮使,多年來毫無建樹,崇禎九年讓其去查抄戶部犯官老家也一無所得。


    如今每人家中卻有百多萬銀兩,想必一定在暗中私收犯官賄賂,對貪汙贓官循私枉法,包庇隱瞞沆瀣一氣。


    應當徹底清查,其他參與謀反的官員也應該抄沒家財,其三族與私通之人連根拔起,方能還大明一個朗朗乾坤!”


    崇禎放下手中的金元寶,“郭愛卿言之有理!這迴朕定要讓這幫忤逆之輩付出慘重代價!讓他們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後悔莫及!”


    禦史黃道周跪地高唿:“陛下!不可啊!若是清算三族,牽連之人必將多達幾萬,甚至十萬,天下震蕩!百姓遭殃!”


    跟著又有十幾名大臣跪倒,懇求崇禎收迴聖命。


    昏君頓時傻了眼,不知該如何是好!郭少靖又氣又好笑,真是一群死讀儒書的迂腐書呆子,此時還不知問題輕重。


    “嗬嗬!各位大人!你們可知這是為誰在求情嗎?”


    “郭大人!咱們當然在為大明為百姓擔憂,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嗎!貪官汙吏之惡更甚於建奴韃子!各位大人!比建奴更惡之人難道不該嚴懲?這些貪官的三族背靠著貪官的官位,得到了無數利益。


    他們根本就不是大明朝的民,恰恰相反,是伏在大明朝身上吸血的蠹蟲!是殘害大明百姓的猛獸!難道不該嚴懲?”


    黃道周側著腦袋梗著脖子,“郭大人!比建奴更惡之人確實該嚴懲!但是你說這幫叛臣及牽連之人比建奴更惡,本官不敢苟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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