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了祁帝的大限隻有兩個月不到,謝洵和秦如霜反而定下了心來。


    既然已經知道了能準備的時間有多久,那隻能在有限的時間內做好一切打算。


    謝洵本以為短時間內都無法見到祁帝,可沒想到第二日,祁帝便下了命令要召見他。


    或許是被前一日朝堂上揭露出那些官員的醜事氣到了,也或許是對南蠻的事情還心存疑慮,總之是拖著病體見了謝洵一麵。


    見麵的地方沒有在禦書房,而是在祁帝的寢宮,應該是祁帝實在病重起不來身了。


    謝洵去的時候,除了祁帝和身邊伺候的大太監,還有四皇子謝陽,也在身邊照顧著。


    謝洵與自己的父親祁帝一直是聚少離多。


    謝洵也不是那種會哄人開心的性格,因此父子二人之間的親情十分淡薄。


    倒是四皇子謝陽,借著這段日子祁帝病重,而謝洵又不在宮中,使了不少法子,暖了祁帝的心。


    因此,對於昨日被彈劾的四皇子手下的那些官員,祁帝也是一副輕拿輕放的樣子。


    竟是連提也沒提一句,反倒問起了謝洵關於南蠻的事。


    “老二啊,朕聽說南蠻之事,你用兵如神,不費吹灰之力便拿下了那兩座城池,為何耽擱到了現在才迴到京都?”


    麵對祁帝的質問,謝洵不慌不忙地迴答道:“迴父皇,南蠻之事兒臣都寫在了奏折之上,並沒有那麽輕鬆,與南蠻周旋了好些時日,後又因南蠻皇後將如霜扣留在南蠻皇宮中,又與他們周旋了許久。”


    一旁的謝陽則嗤笑一聲說道:“皇兄這就是妄自菲薄了。我怎麽聽說,去到南蠻之後,你僅僅花了兩三日的時間,就打下了那兩座城池,而且沒有折損一兵一卒?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這是同在南蠻過家家呢。”


    謝陽這話,明裏暗裏就是在暗示謝洵和南蠻那邊有染,有勾結,攻打城池不過是做戲罷了。


    見謝洵不說話,謝陽乘勝追擊說道,“而且怎麽聽說城池攻下來之後,皇兄便接手了城池,然後和二嫂一起到南蠻皇宮之中吃喝玩樂,還參加了那個什麽灑水節?”


    “皇兄自幼生在京都,長在京都,成年之後去邊關也是駐守北方。據我所知,皇兄從未踏入過南蠻。”


    “現在看來,朝臣們說皇兄性格嚴肅,不善言辭,倒是冤枉皇兄你了,這不是與南蠻皇室都相處的挺好的嗎?尤其那個木多……聽說二嫂還認了他做幹弟弟。”


    謝陽的話一句接著一句,話裏話外,都在暗指秦如霜和謝洵與南蠻皇室有見不得人的交易。


    謝洵臉上表情一直淡淡的,對於謝陽暗示的內容絲毫沒有驚訝。


    等棒線揚說完才反問道:“本王也聽聞,這段日子父皇身體不適,都是四弟守在父皇身邊,甚至衣不解帶地伺候父皇,沒想到四弟你手眼通天,遠在京都皇宮之中竟然對南蠻的情況了若指掌,連我受邀參加了南蠻的潑水節都知道。”


    “早知道四弟對南蠻的事情這麽了解,而且還如此感興趣,當初就該讓四弟你帶兵去南蠻。也不至於現在讓朝臣們都說,四弟你隻會在父皇跟前討好,手裏沒點實打實的功績。”


    謝洵的性格就是這樣的,有些東西他不說並不代表他不善言辭,現在人都欺負到頭上來了,他反擊起來也毫不拖泥帶水。


    他的意思也十分簡單。


    你也在京都卻對南蠻了若指掌,甚至對戰爭的細節如此清楚,咱們兩個人誰與南蠻有染,還不好說。


    而一旁的祁帝本就精神不濟,把兩個兒子叫到身邊,兩人卻又因為南蠻的事情爭吵起來,他就覺得頭更加痛了。


    忍不住喝道:“夠了。一件小事而已。既然城池已經拿迴來了,人也迴到了京都,過了就過了吧。”


    對於祁帝的輕拿輕放,謝陽還有些不願接受,隻是他還沒說話,卻是謝洵先不依不饒了。


    “父皇,這件事情四弟的擔憂確實有道理的,不瞞父皇說,兒臣與南蠻王握手言和之後,南蠻王曾向我透露,有京都的密使與他接頭……言辭之中竟然透露出願意將兒臣帶兵的情況,先與南蠻交代好,讓南蠻打兒臣一個措手不及。”


    “好在南蠻王光明磊落,並未聽那小之言,而那人拉攏不成,又被背後之人下了毒,已經身亡。”


    “兒臣去南門皇宮之中,也是為了調查此事,隻不過兒臣能力有限,並未查出這背後之人是誰,不過有一點可以清楚……”


    “就是這朝堂之中,已經有人將自身的利益置於大祁利益之上了,為了拿到自己的一己私欲,而拉攏周圍國家,就是最好的證明。”


    聽完謝洵說的話,祁帝的臉色沉了下來。


    確實。


    不管大祁內鬥如何嚴重,也不管皇子之間怎樣爾虞我詐,爭奪他手中即將放出的權利,那都是關起門來自己家裏的事,可這事情一旦牽扯到敵國,那可就不是簡單的朝堂鬥爭了。


    而一旁的謝陽則是怎麽也沒想到謝洵會如此直截了當的將這種事情說出來。


    他就不怕父皇認為那密使是他的人嗎?


    三人僵持之間,宮外突然傳來宮人的稟報,錢大人來了。


    來人自然是這些日子在祁帝身邊伺候周到的錢二通。


    錢二通手裏端著禦醫熬好的藥,服侍祁帝用下之後,祁帝看這兒子這兩個兒子還在他跟前直愣愣地站著,突然轉頭問一旁的錢二通:“你與懷王交好,朕前正看南蠻奏折時,也未避諱著你。”


    他又將剛剛兩人的說辭都說給了錢二通,接著問道,“南蠻的事情,你是怎麽看?”


    前二通神色淡淡,絲毫沒有被問到這種敏感問題的緊張與尷尬,而是一臉坦然地迴答了祁帝的問題。


    “陛下問臣怎麽看?臣覺得懷王與四皇子二人,對南蠻之事上都有不足。都還需要陛下多多指點,多多讓他們曆練才是。”


    祁帝聞言突然笑了。


    “旁人都說你伶牙俐齒,最會看人臉色辦事,今日是怎麽了,一來就將朕的兩位兒子通通都得罪了。”


    “你可得好好同朕說說,你說這話是何意,否則就朕這不責怪你,他們兩個可都要在心裏記恨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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