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押的一萬人之中有八千多都是瞿縣原本的百姓。


    他們之中有的人是真正從心底已經認同山匪的做法,而有的人隻是迫不得已或者受了一時的蠱惑。


    這些人不可能全部按照大祁的律例懲治,若是這樣的話,那將有太多的家庭失去丈夫。


    之後的收尾,謝洵應該會對這些人進行一個個單獨的審問。


    而在這之後該如何處理這幫百姓,就是謝尋該頭疼的問題了。


    剿匪的任務到現在算是完成了一半,離秦如霜生成隻有不到七天了。


    雖然秦如霜很想留在瞿縣幫助謝洵,梳理百姓之間的問題,但是想到王府還有一堆的事等著她定奪,又不得不離開。


    秦如霜離開那日,謝洵特意囑咐了一番,大多是讓她路上注意安全。


    秦如霜一開始心裏還有些感動,但等謝洵說得多了,又有幾分無奈。


    她從前怎麽不知道王爺是這樣話多的人。


    “王爺放心吧,保護我的精兵都是皇城軍中的佼佼者,還有影一和影二在旁邊跟隨,而且短短五十裏的路,很快就能到了。”


    謝洵還想說什麽,但想了一下,好似也沒有什麽要囑咐的了。


    看著即將離去的秦如霜,他突然很想和她親近一下,但是手舉到一半又垂了下來。


    最終還是忍不住輕輕拍了拍秦如霜的肩,“一路小心。”


    一日的路程之後,秦如霜順利抵達京都。


    青枝早早的就等在了王府門口,一看到秦如霜來了,立刻快步走了過來,“王妃您終於迴來了!”


    幾日不見,秦如霜對青枝也有些想念,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這幾日王府如何?”


    “都好著呢,王妃您不在的這幾日,錢二通特意跟掌櫃的告了假,來王府幫我,下人們都知道我和錢二通是王妃的左臂右膀,都對我們的吩咐都言聽計從。”


    迴到王府好好洗漱一番之後,秦如霜開始聽青枝說起這幾日生辰宴的籌備情況。


    青枝辦事非常牢靠,秦如霜看了一下單子基本沒有什麽問題,但是她心裏還掛念著一些事情。


    “秦方好這幾天可還安分?”


    “迴王妃,奴婢正要跟您說呢,這幾日秦方好非常安分,安分到了讓奴婢都覺得有點奇怪的地步了。”


    “那朱兒呢?朱兒表現如何?”


    “朱兒也是,您不在她就老老實實地跟在奴婢身後做些雜活,倒是沒有使什麽壞心思。”


    秦如霜垂眸思索。


    秦方好既然把朱兒安排到她身邊,肯定是有所圖謀,那麽她們圖謀的到底是什麽事呢?


    想到自己之前曾經囑咐錢二通,去調查朱兒和玲瓏的情況,秦如霜把錢二通叫了進來。


    一番了解之後,秦如霜得知了朱兒和玲瓏的賣身契都在秦方好手裏,而且家人都被秦方好控製住了。


    青枝開口道:“王妃,把朱兒留在身邊,是否太過冒險?依奴婢看,要不然還是把朱兒打發走吧。”


    秦如霜擺擺手說道:“不用,把她打發走了,我心裏反而不安,就怕她們在暗處憋著什麽壞,放在身邊倒還放心些。”


    主仆三人剛剛將秦方好的事情探討了一番,外頭突然來了個下人找青枝。


    原來是之前王府定的新酒壺到了。


    聽到下人這麽說,秦如霜也有些疑惑,“那酒壺不是大婚之時才換過嗎?怎麽又要換?”


    青枝撓撓頭,“奴婢心裏也好奇呢,奴婢還以為是王妃下的意思,嫌之前的酒壺不好看呢。”


    秦如霜心裏一凜,別不是府裏的下人趁著她不在,做些什麽別的勾當吧?


    富貴人家的府裏,經常會有下人借著采買的由頭,置換一些主人家並不需要的東西,從中獲得利益。


    秦如霜怕的就是這個,於是聽到有人來說起這事,也跟著青枝出去看了一下。


    秦如霜心血來潮要看酒壺,倒是把下邊的人弄得緊張起來。


    她從一箱酒壺裏拿出一個檢查了一下,倒是沒什麽問題。


    正想把它放迴去的時候,突然瞥見旁邊的一個酒壺,色澤好像和周遭的略有不同。


    如果是常人,根本看不出其中的不同,但秦如霜畢竟見多識廣,這一看就看出了端倪。


    那酒壺她一拿到手裏就覺得不對。


    太沉了,重量不對。


    她雖然發現了那個酒壺有不對的地方,但是並沒有立刻表現出來。


    而是又拿在手裏仔細摸索半晌才道:“這批酒壺是誰采買的?很得我心意,下去領賞吧。”


    把下人打發了之後,秦如霜帶著青枝迴了自己屋裏。


    “王妃,可是那酒壺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秦如霜思索半晌道,“如果我猜得沒錯,那個酒壺應該是個兩心壺。


    兩心壺是酒壺當中製作頗為精巧的一種,壺柄上有機關,兩個內芯可以裝兩種不同的酒,全看倒酒的人想給喝酒的人倒哪一種。


    難道秦方好又想給她下藥嗎?


    聽到秦如霜這麽說,青枝立刻警惕起來。


    難道是秦方好對王妃腹中的胎兒有壞心思?這可不行!


    想到這裏,青枝立刻就急了。


    王妃腹中的胎兒現在可是重中之重,她立刻扳起臉來,“奴婢現在就去找秦方好問個清楚!”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了!


    “等等。”秦如霜拉住了她,“你這妮子怎麽這麽性急的,我們竟然已經知道了這壺有問題,生辰當日我多注意不就行了。”


    主要是秦如霜也想知道秦方好肚子裏到底憋的是什麽壞水,能讓她在王府蟄伏這麽久。


    按下心裏的猜測不提,日子又過了幾日。


    這天,門房的下人突然來稟報,說有人想見她。


    對方說她是之前胭脂鋪的老板娘,想親自上門賠罪。


    秦如霜現在沒有那麽多精力去應付這些事情,但想到對方一介商賈,一定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到王府來請安,於是便準她進來說了幾句話。


    倒也沒聊什麽,主要就是對秦方好表達歉意,臨走的時候,胭脂鋪的老板娘提了一句。


    “王妃放心,我看那日來的那個女人上不得台麵,她那個丫鬟替她挑的那一罐胭脂也不是什麽好的貨色,我們早就不做了,那是最後一批。裏頭有些用料對女子很是不好,王妃現在懷有身孕也不應該用那樣的。”


    “小人這幾日又命人製了幾瓶上好的,改日命人送來給王妃挑選。”


    秦如霜知道老板娘這話是在恭維她,但老板娘的手藝確實沒得說,於是笑著道,“那你有心了。”


    老板娘又多說了幾句,大概是後麵製的這一批胭脂如何如何的好,對懷有身孕的女子也沒什麽妨礙之類的話,終於千恩萬謝地走了。


    之後幾天,王府裏風平浪靜,三位良妾幫著青枝做了不少事情,倒是讓秦如霜對她們的防備之心又降了幾分。


    說到底這幾人也不容易。


    而秦方好這幾日也是一如既往的安分,壓根就沒到秦如霜麵前露臉。


    青枝心裏還惦記著秦方好要使壞,多次和秦如霜提起這事,秦如霜也笑笑沒有說話。


    不管她有什麽盤算,盡管來就是了!


    幾日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一轉眼已經到了秦如霜生辰這日。


    大清早的,王府外來了一個快馬加鞭趕來的精兵。


    先是同秦如霜問了安,然後又告訴了秦如霜一個消息,謝洵那頭瞿縣的事情還沒有交辦清楚,王妃的生辰恐怕是迴不來了。


    那精兵見秦如霜臉上閃過一絲落寞之色,不忍心又提了一句。


    “小人本不應該多言,但是小人這幾日看著王爺也是很想念王妃,而且王爺說了他會盡快趕來,如果順利,今晚說不定就能迴來呢。”


    秦如霜笑笑說:“王爺還是應當以朝廷交代的事情為主。”


    話是這麽說,但心裏還是存了一份念想。


    晚上若是謝洵能趕迴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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