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急得滿臉淚水,也不知是真是假。


    謝洵聞言果然著急了,“謔”的一聲站了起來:“叫大夫了嗎?本王同你一起一起去看看。”


    “奴婢也不知道,晚飯時還好好的,這會兒剛要睡下,突然就腹痛起來,這會兒已經起不來了!”


    眼看謝洵利落轉身就要離開,秦如霜示意青枝將藥方收好,這才不疾不徐地站了起來:“慢著。”


    謝洵腳步一頓,再迴首著急的神情還帶了幾分厭煩:“方好如今身體不適,你不要無理取鬧!”


    秦如霜一哂,搖頭道:“王爺以為我要留你?曹禦醫好歹是宮裏的大夫,王爺帶著一起塊兒去吧。”


    見謝洵麵露懷疑,秦如霜道:“帶上吧,妹妹身體不適,我這個做姐姐的怎麽也要照看一二,省得傳出去說我苛待她。”


    有外人在,謝洵沒有再推辭,不過還是用眼神示意手下去請府裏的大夫。


    這一切被秦如霜看在眼裏,她垂眸一笑,謝洵果然不相信自己,可這樣正好,看來這演戲的人都要到齊了。


    “走吧,我也去看看,好歹叫了我十幾年姐姐的人。”


    一行人從秦如霜臥房離開,謝洵大步流星走在前麵,秦如霜和曹禦醫緩緩走在後麵,拉開了一段距離。


    “王妃今日叫我來,不會那麽簡單吧?”曹禦醫問道。


    “曹伯伯多慮了。待會兒診出了什麽病情,曹伯伯盡管直說,平時為我診脈斷病如何上心負責,就如何替我妹妹診斷,就把妹妹當作我,我若是遇到和妹妹一樣的情況,曹禦醫該怎麽診治,就照那個方法診治就是了。一五一十,不必撒謊。”


    秦如霜走到秦方好臥房的時候,秦方好臉色慘白,正虛弱地靠在謝洵懷裏。


    見秦如霜來了,她掙紮著想起來行禮,被秦如霜製止了:“不舒服就躺著吧,正巧今兒曹禦醫來替我診脈,讓她替你看看。”


    “不用勞煩曹禦醫了,許是我今兒進府折騰了太久……而且曹禦醫是專門為王妃看病的,怎麽敢勞煩他。”秦方好虛弱道。


    這番話說得漂亮,既提醒了謝洵今日秦如霜對她進門的事橫插一手,又暗示曹禦醫是秦如霜的人,她不敢相信。


    說完似是小心翼翼看了秦如霜一眼,又輕輕往謝洵懷裏縮了縮,彷佛秦如霜是什麽豺狼虎豹。


    秦如霜看她這副作態早已習慣,隻淡淡問道:“曹禦醫可是貴妃娘娘最信任的禦醫,妹妹信不過他的醫術?”


    抬出了貴妃的名義,秦方好也不敢推辭。


    於是她隻能咬住下唇,慢吞吞伸出手:“勞煩曹禦醫了。”


    曹禦醫診斷了半晌,出言道:“不是什麽大病,姑娘脾胃虛寒,是不是晚膳用了什麽油葷之物?不好克化?”


    秦方好還沒出聲,玲瓏先接話了,語氣有些不信任:“曹禦醫再替我家小姐仔細看看!晚膳小姐隻用了一些粥,怎麽會不消化呢?”


    曹禦醫脾氣好,也不惱,隻道等他再仔細診一診。


    診著診著,他麵色沉重起來。


    謝洵沉聲道:“曹禦醫有話不妨直說。”


    “那我便直說了。方才我仔細診脈,秦姑娘應當是脾胃虛寒,還有月事寒疾。”


    “可是如我母妃當年那般……”謝洵有些擔憂。


    曹禦醫點頭:“正是。月事寒疾,每到月事疼痛難忍,全身虛汗,嚴重時嘔吐不止。”


    謝洵知道當年他母妃的月事寒疾也是這位曹禦醫治好的,語氣裏忍不住多了幾分敬重:“這病何解?勞煩曹禦醫指教。”


    窩在謝洵懷裏的秦方好低頭不語,袖子裏手緊了緊。


    曹禦醫說得沒錯,這是她的老毛病了,若是真能治好,日後才好為謝洵生個一兒半女,鞏固地位。


    如此想著,她便抬起頭來,語氣裏也多了幾分真心實意:“求曹禦醫賜個良方。”


    她本意是想治好自己的寒疾,哪知曹禦醫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後悔不已。


    “秦姑娘還有幾分腎陰虛,若王爺當真心疼王爺,近一年便不要行房事,也不要讓秦姑娘有孕吧。”


    “你!”玲瓏氣急敗壞道:“曹禦醫還是再好好診一診吧!”


    她家小姐如今唯一能仰仗的便是王爺的寵愛,如真如禦醫所說,那等她家可以承歡,其他美人怕是早就有子嗣了!


    饒是曹禦醫脾氣再好,聽到這話也不會開心:“我是為了秦姑娘好。她今年才十七,雖然我大祁十四歲便可成婚,可過早有孕終究是不好的,女子最好二十之後再有孕,身體長開方可少受些罪。”


    “更別說秦姑娘月事寒疾如此嚴重,就算有孕,也十分容易小產,次數多了,就再難懷孕!是非如何,你們自行商量吧。”


    話說到這裏,包括謝洵在內的所有人都沉下臉來,秦方好更是在謝洵懷裏泣不成聲。


    “怎麽會如此……我……我還想著要為王爺……我不信!我不信!”


    謝洵自是一番安慰,嘴裏說著一會兒再請大夫診斷,可看樣子確實已經信了七分。


    畢竟她娘當初也是調理了整整一年才懷上他。


    而人群後的秦如霜輕輕鬆了口氣,今日這出戲,算是唱了大半了。


    不一會兒,王府的大夫也來了。


    王府的大夫是個年方五十的男人,名叫鄒遠,乃是謝洵軍中退下來的軍醫。


    鄒遠性格有些大大咧咧,一看到床上的美人和曹禦醫,心裏已經明白了大半:“這位姑娘身子不好?那是該曹禦醫婦科聖手診斷一番,王爺還叫我來幹啥?”


    “鄒叔。”謝洵崩被他救治過多次,對他十分敬重:“方好身子不適,曹禦醫已經診過一輪了,請你來再看看。”


    “哦,行。”鄒遠也不推脫,隻是隨口問了句:“曹禦醫診斷如何?”


    謝洵將剛剛的診斷結果與他說完,鄒遠也診出結果了。


    “曹禦醫說得沒錯,不過……”


    “鄒大夫可是有法子?”秦方好眼中升起希望。


    “婦科的方子還是得看曹禦醫的,不過依我看,這位秦姑娘最好二十二再受孕。”


    “這位秦姑娘平日裏飲食可千萬不要再挑了,各類粗糧都要用些,你看看這身子骨,十七?說是十四也有人信!這身子骨如何受孕?到時候懷了胎兒要麽小產要麽一屍兩命!”


    說完拍拍謝洵的肩膀:“你小子要是真喜歡這姑娘,那就得學著疼人知道不?”


    謝洵點頭。


    而床上的秦方好臉上已經血色盡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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