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譽王殿下故意沒有說完的話,諸葛番恨不得一拳轟出去,將自家王爺那張欠揍的俊臉給打爛了。這特麽說的是人話嗎?你可以捧一個人,可是你也犯不上非要踩另外一個人吧,這兩個他不矛盾,不是非此即彼,非黑即白的。諸葛番決定,為了維護自己的尊嚴,先離屋出走一刻鍾……


    望著諸葛番那張憋屈無比的臉,白武首先忍不住的笑了起來,說道:


    “諸葛叔叔,你逗得我笑了,都沒有辦法集中精神苦練內力了。”


    “噗……”


    譽王殿下的笑聲和諸葛番要吐血三升的聲音同時爆出來。笑過之後,諸葛番的離屋出走一刻鍾的動力也悄默聲的不見了。三個人安靜下來,譽王殿下對白武說道:


    “白武,本王沒有想到你會如此快速的便掌握了內功心法的入門,本王還以為你怎麽也得需要幾日之後,才可以找到內力聚集地辦法。這樣,內功心法需要循序漸進的來,隻要記住內功心法,就不需要本王來浪費時間。起來,本王帶你去一個地方……”


    白武剛剛站起身,譽王殿下便扯過白武,從窗戶那裏像一陣風一樣,飛了出去。一陣風過後,再落地的時候,他們已經來到了一個山穀。四周圍層林盡染,有楓葉盡紅,還有翠綠如碧,各種各樣的野花開滿了山穀,看起來要比白武上次去的地方大的多。


    照例是諸葛番迅速的巡視一遍,然後登上那棵最高的樹,隱藏不見了。譽王殿下嚴肅的對白武說道:


    “白武,既然你已經掌握了內功心法的門路,接下來勤學苦練就可以了。本王下麵要把一套劍法教給你,本王先給你練一遍,你要仔細看著。”


    說完,便從腰間結下來一條銀色的帶子,看起來與腰帶沒有什麽區別。隻是一瞬間,在譽王殿下的手中,原來還軟綿綿的猶如腰帶的東西,立刻變成了鋒利無比,殺氣騰騰的剛硬的劍。天哪!這就是人們口中常說的軟劍,怎麽突然手有些癢。


    隨著譽王殿下的手腕的抖動,那軟劍仿佛被注入了靈魂一樣,靈活的舞動了起來。而譽王殿下也好像在一瞬間變成了另一個人,那劍法時而飄逸灑脫,時而又招式刁鑽,時而又招招致命,時而又暗藏殺機。行雲流水一般的動作,刁鑽詭異的步伐……


    白武的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就那麽癡癡地看著,瞪大了眼睛看著譽王殿下使出來的每一招,每一式,唯恐錯過一點點。心裏麵除了震驚,還有的就是身體裏麵的血液,猶如沸騰了一般的叫囂著,讓他拚命地躍躍欲試……


    說到底,白武的實力雖然比之正常的成年人要強,但僅僅就武學來說,他還是個“入門者”罷了。


    而事實上,白武也真的沒有控製住自己的手,真的就那麽順著自己的本心,就那麽做了。在譽王殿下收起最後一個招式的時候,白武撿起了旁邊的一截樹枝,在一旁有模有樣的比劃了起來,一招一式雖然青澀,而且沒有什麽威力,但是卻有板有眼的把譽王殿下的劍法,猶如臨摹一樣,完整的比劃了出來。


    譽王殿下在一旁看似靜靜地看著,可是內心深處的震驚,隻有他自己知道。這個白武,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帶給自己的除了震驚還是震驚。忽然之間譽王殿下想到了白文,那個過目成誦的小豆丁,眼前的白武,這同樣也是過目不忘啊!


    過目不忘的本事本來就是駭人聽聞的事情,碰到一個就是三生有幸了,這怎麽又出來一個。譽王殿下心裏麵實在是懷疑,是不是白可可的那七個孩子都是有過目不忘的本事,隻不過是在針對不同的事物而已(譽王殿下,你好像真相了)。


    雖然譽王殿下的內心深處波瀾壯闊的,但是說出來的話卻依然冷冽。


    “白武,不要以為你把本王的招式全都學下來了,但是你這隻能算是招式而已。隻有外在的形式,沒有內裏的神韻,更沒有殺傷力。而沒有神韻的招式隻能被稱作是花拳繡腿。再厲害,再高超的招式如果沒有攻擊力,那都是一文不值,那都是暴殄天物。”


    眼前的白武反應如何先不說,譽王殿下的這一番話,差一點把隱藏在樹上的諸葛番直接氣掉下來。王爺,你說的話虧不虧心啊?一個小豆丁,如此的厲害,比你當年都厲害,你是嫉妒還是嫉妒啊?小孩子是需要誇獎的,不是承受你那樣的打擊。小心搞不好,轉過身去他就投入到花廉那廝的懷抱,哼哼!到時候,你想哭都沒地方哭去……快哄哄!


    這邊把諸葛番急得要命,而那邊的白武卻出人意料的說了一句話,讓譽王殿下和諸葛番再一次對白武這個小豆丁刮目相看。


    “白武謝王爺指教!”


    譽王殿下接下來的話要平和了許多,大概也是擔心著弦繃得太緊,再把到手的徒弟崩飛了,那多得不償失啊!


    “白武,每套劍法的招式都有它的精髓所在,想要記住招式並不是很難,但是要想真正的領悟到精髓卻很難。本王會把這套劍法的精髓要領都告訴你,你還要勤學苦練,才能掌握。所謂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但是你會不會參透這個精髓所在,或者是多長時間才能參透出來,那隻能是你自己的事情了,本王是愛莫能助。”


    “是,白武明白,請王爺指教。”


    接下來,譽王殿下便便這套劍法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拆解開,慢慢的演示出來。手上一邊舞動著,口裏還不停的解說著,耐心仔細的剖析著劍法的精髓所在……


    而白武也絲毫不含糊,瞪大了眼睛,豎起了耳朵,仔細的看著,聽著譽王殿下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同時腦子裏麵也在飛快的運轉著,用心的記著那每個精髓所在,細細的品味其中的奧妙……


    整個下午,白武都拿著那一截樹枝,不厭其煩的,一遍又一遍的舞動著這套劍法。隨著時間的慢慢流逝,那套劍法在白武的手上不斷地流出來。在不斷的舞動中,這套劍法在白武的手中也是越來越有樣兒了。雖然距離徹底領悟和發揮劍法的攻擊力,還有一段的距離,但是不得不承認,白武已經對這套劍法的認識有了質的飛躍。


    不知不覺中,夕陽西下,山穀的一麵被夕陽的餘暉映照著,使得那景色跟中午過來的時候更加絢爛多彩。白武也已經疲累的快揮不動樹枝,但是依然咬著嘴唇,倔強的堅持著。


    看著如此倔強的白武,譽王殿下仿佛看到了當年那個自己。自己當年不也是咬著牙,不服輸的走過來,成為了這片大陸別人口中的傳說。或者未來不太遙遠的日子,白武就會超過自己,超過所有的前輩,成為那不朽的傳奇。一想到那個傳奇是由自己一手打造出來的,譽王殿下的心情好的不能再好。


    “好了,白武,一套劍法的熟練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成功的,任何事情都是如此。都需要堅持不懈,持之以恆的走下去。一口吃個胖子是做不到的,走,隨本王迴去用膳。”


    譽王殿下說完,直接又一陣風似的把白武帶了迴來,腳步終於結結實實的踩到譽王殿下府邸的土地的時候,白武才迴過味來,自己這是又飛了。心裏麵暗戳戳的想著,什麽時候再讓譽王殿下教自己輕功,自己到時候也可以飛來飛去,如果娘親和弟弟們有什麽事情的時候,自己也可以第一時間趕到他們的身邊,保護他們。


    譽王殿下迴屋洗漱,而諸葛番也帶著白武去洗漱了。


    白可可和幾個孩子一起,這一個下午才堪堪的把譽王殿下的王府,逛了一部分。後來感覺到太累了,白可可他們幾個人便來到了錦鯉池旁,讓下人拿了一些魚食,然後坐在亭子裏,一邊歇著,一邊閑著沒事投喂著錦鯉。


    “娘親,這王府也太大了些,如果我學會了騎馬,就可以騎著馬逛王府了。”


    “白白,你還想做什麽?人家狀元郎才可以打馬禦街前,你還想縱馬在王府的花園裏。你多大的官職,多大的臉啊?”


    “娘親,你看白商欺負我!”


    “白商說的沒錯,你以為哪裏都可以騎馬呢?”


    “白書,白文,你們兩個人怎麽過來了,誰接你們過來的?”


    “是王爺的護衛把我們兩個人接過來的,他說你們幾個人會在這裏用晚膳,所以便直接接我們兩個人過來了。”


    哦,原來如此,本來白可可眼看著天色漸晚,可是白武與譽王殿下又一直沒有迴來,還在擔心著白書和白文會不會迴家,找不到他們。這樣看來,總是外表清冷的譽王殿下考慮的還算周到。


    等到譽王殿下和白武都洗漱完了之後,白可可他們才一起奔向大堂。因為得到白武這麽一個筋骨奇佳的弟子,譽王殿下的臉上都比平日裏要溫和許多。


    白醫幾次想要張口說話,都被身邊的白文攔住了。白文稍稍的說道:


    “食不言,寢不語。”


    看著白醫和白文的小動作,譽王殿下禁不住問道:


    “怎麽了?你們兩個人是在那裏嘀咕什麽呢,不如說出來,大家一起聽聽。”


    白醫聽到譽王殿下的問話,立刻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來說道:


    “王爺,白醫昨日聽說要找一個軍醫教我做藥,不知道現在人在哪裏?”


    “噢,是本王疏忽了,杜軍醫今日正好趕上有事兒,所以暫時來不了了,本來也是要今日過來的。本王隻專心去教白武去了,忘記了同你們說了。不要著急,等到杜軍醫閑下來的時候,本王就會讓你們兩個人見麵。”


    “哦,那好吧!”


    雖然譽王殿下說明了情況,但是白醫還是感覺有一些失望。白可可拍了拍白醫的肩膀,笑著說道:


    “急什麽?人家都說好飯不怕晚,再等一等。”


    明白今日無論如何都見不到想要見的人,接下來白醫也不再糾結。既然那個目的暫時達不到,那就不要辜負眼前的美食了。天大地大,吃飯最大,肚子舒服了,心情自然而然的就美麗的多了。


    在譽王殿下的府裏用完晚膳之後,譽王殿下便讓諸葛番安排著馬車將白可可和幾個孩子送迴城西的宅子。看著天色已晚,諸葛番也隨著馬車一同將他們送迴。諸葛番臨走的時候,白醫走上前,一本正經的說道:


    “諸葛叔叔,你迴去催著王爺一些,讓我早日見到那個會做藥的杜軍醫。你告訴王爺,他如果再給我忘記了,我下次會用更厲害的東西對付他的,還有你。我這幾日又找到了新的東西,隻是還沒有做出來而已。嗚嗚嗚……”


    白武在一邊本來聽的還可以,沒想到白醫越說越來勁兒,禁不住上前捂住白醫的嘴。可是為時已晚,該說的說了,不該說的也說的差不多了。這孩子是有多不怕死啊!


    一個下午的接觸,讓白武對譽王殿下的認知出現了很大的變化。譽王殿下的功夫與花廉先生不相伯仲,甚至是更勝一籌。一個最早就被封了王爺的皇子,有這樣超凡的武功,真的是……算了,自己還是好好的練功去吧。自己的武功強了,才可以一路走下去,更好的保護好自己的娘親和弟弟們,這才是根本。


    諸葛番帶著白醫恐怖的警告,騎馬奔迴了譽王府邸,見到譽王殿下的時候,還有些心有餘悸。


    “你這個慫樣,是被強盜追了,還是被潑婦攆了,嚇成了這樣。以後出去不要說是本王的隨從,如此的丟臉!”


    “王爺,先等一等再訓斥屬下,容屬下喘口氣再說。”


    “行了,一口氣喘完了沒有,你這口氣喘的怎麽那麽長久,你這是大喘氣嗎?”


    嗚嗚嗚……屬下大喘氣還不是因為擔心王爺,才被嚇成這樣的!王爺簡直就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王爺怎麽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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