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進到花廳,還沒等白可可看清周圍的情況,這麽一道不和諧的聲音便噴薄而出。讓本來就十分戒備的幾個孩子立刻聚集在白可可的左右。


    白可可循著聲音望去,哼!還是那個屢次三番都衝鋒陷陣的相國府四小姐白菊兒。怎麽就那麽不長記性,怎麽就那麽的不知死活,一次次的與白可可杠上,一次次的铩羽而歸。白可可對她都有些無語了,是稱讚她一聲頑強呢,還是說她人傻無畏!就跟那打不死的小強似的,太討厭啦!


    “菊兒,你是姐姐,可可帶著孩子們迴到相國府,你要有姐姐的樣子,不要讓可可和孩子們覺得太生疏了。一會兒你就帶著幾個外甥出去玩玩,不用在這裏幹坐著。可可,坐吧,午膳還要等一會兒,你們大家姐妹的,坐在一起好好聊聊。”


    看著屋裏這幾位相國府的小姐,白可可真是沒覺得自己與她們幾個人還會有什麽好聊的。可是還是找個地方坐下休息一下,雖然站著說話不腰疼,但是站著說話累的腿疼倒是真的。


    相國夫人與白可可寒暄了幾句,又催促著孩子們出去。花廳裏除了白可可的七個孩子,還有相國大人那三個出嫁了的女兒的孩子,一時間花廳裏確實很是鬧騰。白武他們幾個人倒是乖巧懂事的很,可是那幾個鬧騰起來,差不多都要把房蓋子掀了。白可可禁不住心裏麵暗自慶幸:幸虧自己的七個孩子都那麽乖巧,可愛,否則都像那幾個那樣的,估計白可可每天都要瘋掉。


    最小的白白被他們吵的有些煩躁,便拉著白醫悄悄地走了出去。接下來那幾個孩子也都走出了花廳,去了花園。相國府的花園雖然沒有譽王殿下府裏的花園那般的花團錦簇,但是也是九曲迴廊,假山流水的。


    那些孩子在不停的追逐著,白書和白文因為前幾日剛與齊家小少爺鬧過很大的不快,所以便距離的很遠。而齊家小少爺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距離白白很近。


    相國府的花園裏有荷花池,夏季過去,現在的荷花池裏除了水,就是不知道多深的淤泥。荷花池邊走一棵粗壯的棗樹,上麵的棗子已經泛紅。幾個孩子瘋跑著奔向大棗樹,白白和白醫因為年紀小,便落在了後麵……


    花廳裏麵因為有白可可的存在,而讓相國府本來親密無間的娘幾個,不時的冷場。偶爾熱鬧起來也是因為白菊兒掀起的嘴炮。白可可感覺很是無聊,而一直陪伴在白可可身邊的白武更是覺得無聊透頂。相國府,真的每一次也沒有讓白可可他們幾個人感覺是一個美好的所在。白可可甚至都懷疑,這個地方與自己的氣場不合。


    “可可,你看前幾日孩子們之間的衝突,咱們兩家的孩子都吃了虧,不過不打不相識嘛!他們幾個人畢竟是表兄弟,小孩子打完吵完之後,自然就忘了,咱們兩個做娘親的自然也不要記恨在心,咱們還是姐妹。”


    “嗯,如果不是你家的孩子辱罵我家孩子在先,他們幾個人也不會無緣無故的打起來的。放心,以後我會讓他們離你家的孩子遠一些,敬而遠之總不會錯。”


    “好了,事情說開了就好了,你們姐妹也不要因為這些小事兒去記恨,竹兒,你是姐姐,要懂得謙讓可可妹妹。菊兒,你出去看看孩子們都跑到哪裏去了,讓他們幾個人不要跑的太遠了,畢竟可可的孩子們還都太小。”


    看看!這就是相國夫人,是自己名義上的嫡母,真的是關鍵的時刻扮得了溫婉賢淑,裝得了慈祥博愛啊!等到緊要關頭一定又昧得了良心,下得了狠心吧?


    雖然白可可與相國夫人接觸不多,但是想來能與相國大人狼狽為奸,相濡以沫幾十年,那一定不會是個善類。能夠教育出白菊兒那樣的女兒,還會是什麽好人!


    正在白可可心裏麵想著相國府的事情的時候,有下人跑進了花廳,急匆匆的說道:


    “夫人,有位小少爺不小心掉進了荷花池。”


    花廳裏麵除了白菊兒,其他的幾個人都有孩子,可是聽到下人的話,除了白可可很是焦急之外,其他的幾個人都沒有太大的反應。這讓白可可的心裏一沉,拉著白武的手便向外跑去。後麵傳來相國夫人的聲音。


    “可可,不要著急,那麽多的孩子在一起,不會有事兒的,再者說還不知道是誰的孩子呢。”


    白可可隻是覺得自己的腦袋嗡嗡作響,心裏麵不停的在祈禱著:千萬不要是白白和白醫,千萬不要!


    等到白可可和白武趕到荷花池的時候,隻見周圍站著的都是相國大人的其他的外孫子,白可可擠上前去,才看到小小的白醫趴在荷花池邊,伸出小手拚命的夠著,嘴裏邊還不停的喊著什麽。


    荷花池裏麵的孩子已經快要沒頂,白可可腦子裏麵瞬間什麽都沒有,隻有那快要沒頂的孩子。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白可可甩開白武的手,一下子便跳進了荷花池。


    此時已經是秋季,荷花池裏除了淤泥之外,沒有荷花,冰涼的池水讓白可可禁不住打了一個哆嗦。她費力的挪到孩子的麵前,她的白白啊,怎麽就掉進了荷花池呢?


    相國夫人和她的四個女兒緊跟著後麵也來到了荷花池邊,扶起了白醫和白武,白武幾次要衝下荷花池,都被下人們攔住了。


    白可可把已經嚇呆了的白白努力的抱起來,可是腳下的淤泥讓她寸步難行。再者自從來到這片大陸之後,她的身體素質根本就不能與原來的相比,完全繼承了原來那個白可可的生了七個孩子,身體極度虧虛。現在加上白白的重量,再加上淤泥的拉扯,一時間就讓白可可變成了強弩之末。


    這時候岸上傳來相國府大小姐白梅兒的急切的聲音,尖銳而刺耳:


    “白七,你下去將可可妹妹拉上來,快點兒!白和,你在岸上接著。”


    而身邊的相國夫人也趕忙說道:


    “快點兒下去,將幺小姐拉上來。”


    這時候白武和幾個弟弟已經將白白接力式的拽了上來,池子裏麵隻剩下白可可。腳下的淤泥越來越往下陷,冰涼的池水漸漸地上移。白可可感覺岸上自己的孩子距離自己越來越遠,遠的遙不可及。不行,為了孩子,自己也不能就此倒下,女子本弱,為母則剛!


    眼看著白七就要下水,白武和幾個弟弟從相國夫人和她身邊的幾個女子的臉上,看到了陰謀得逞的笑容。可是她們幾個人分明就是在著急自己的娘親啊,可那讓人感到詭異的笑容,又是為什麽呢?看著自己的娘親還可以稍稍支撐,無論怎樣,都不能讓她們得逞。


    想到這裏,白武扯著白七便扔了出去,這讓白梅兒很是氣憤,說出來的話也尤其難聽:


    “你個小崽子,想要幹什麽?白七是要下去救你娘親的,真是野孩子,果然有娘生,沒娘教的!”


    “你……”


    正在白武阻止相國府的下人的時候,隻見一道銀光閃過,直奔著荷花池裏麵的白可可而去,白武連忙鬆開拉著下人的手,條件反射的想要去阻攔那道奔向白可可的銀光。但是那道銀光怎麽可能是白武可以攔得住的?


    刹那之間,隻見那道銀光卷著白可可的腰,便要將她拉出荷花池……


    “王爺且慢,這裏有那麽多的外男,男女授受不親,等我將披風給娘親遮住,請王爺見諒。”


    白武此時終於明白相國夫人和她的女兒們臉上那陰謀得逞的笑容,代表著什麽了。她們幾個人不是想要娘親的性命,或者說她們不能在相國府裏麵要娘親的性命,但是她們可以讓娘親在眾目睽睽之下,被相國府的下人抱著,有了肌膚的接觸,再然後……


    天哪!這是多麽惡毒的心腸,才能想出如此惡毒的主意,人家都說殺人誅心,這些個惡毒的女人就是在殺人不用刀。


    “全部,都給本王滾出花園,立刻,馬上!諸葛番,去本王的馬車上把披風拿來。”


    白武的話,徹底的提醒了譽王殿下,也讓荷花池裏麵的白可可明白了她們那些人對自己的用心歹毒。嗬嗬!自己的存在就是擋了人家女兒的王妃路,直接殺死有些不便,所以想出來這樣的招式,自己果然還是太嫩。估計真正的宮鬥,宅鬥,自己也是活不過兩集,也就下線了吧。


    眼看著周圍的人像退潮的時候的海水一樣,唿啦啦的退去,不用說是男的,荷花池邊除了白可可的七個孩子,就沒有什麽人了。


    譽王殿下看著無關的人都走光了,一個巧勁兒,便把白可可從荷花池裏的淤泥中拔了出來。順手把自己的披風摘下,口裏說著一聲“得罪”,便把白可可裹進了寬大,還帶著譽王殿下體溫的披風裏。


    白可可一邊哆嗦著,一邊拉著白白的小手,對著譽王殿下深施一禮,說道:


    “謝謝王爺出手相救,並且保全了可可的名聲。”


    “如果是性命攸關之際,你還在意名聲嗎?”


    “可可可以不在意名聲這些虛幻的東西,但是做為七個孩子的娘親,可可就必須在意。可可還是王爺的準王妃,所以也要在意。”


    說話間,諸葛番把譽王殿下的披風拿來了,也拿來了自己的一件衣服,看著白可可,說道:


    “可可小姐,把這件屬下的衣服給白白先換上吧,免得著涼了。”


    幾個人七手八腳的把白白的濕衣服扒下來,把諸葛番的衣服給白白穿上了。說是穿上了,隻不過也就是裹起來了而已。那衣服有多寬大,白白怎麽穿得了。裹上之後,讓白白笨拙的走不了路,還是諸葛番彎下腰,把裹成像粽子一樣的白白抱了起來。


    譽王殿下看著白可可,有些冷冽的問道:


    “知道白白為什麽跌入荷花池裏麵嗎?這個季節,裏麵又沒有荷花可以采。”


    譽王殿下的話音剛落,一直跟著白白的白醫走上前來,有些難過的說道:


    “娘親,當時我和白白在前麵走,他們幾個人說荷花池邊有大棗樹,樹上的棗子熟了。白白就想要去看,我也想著紅棗能夠補血養顏,正好可以給娘親采一些。結果……”


    白白和白醫跟著那幾個孩子來到了棗樹旁,他們兩個人長得太小,何況人家還讓下人去找到了棍子,用棍子敲打樹上的棗,倒是絕配。等到他們幾個人敲打完,也過了癮之後,白白就想著自己拿棍子敲打棗樹。沒想到還沒有敲打幾下,白菊兒走了過來,叫走了一旁的齊家小少爺,不知道說了什麽。


    白醫正在棗樹下專注的撿著紅棗,齊家小少爺迴來便伸手搶走了白白手中的棍子,剛剛被搶棍子的白白有些發懵,沒想到那齊家小少爺竟然把棍子扔到了荷花池邊,還挑釁的衝著白白做著鬼臉。


    白白一怒之下便跑到荷花池邊去撿棍子,齊家小少爺跑到旁邊把棍子又向前踢去,他們兩個人一個追,一個踢……等到白醫反應過來的時候,白白已經下到了荷花池的下坡。


    這時,不知道是誰向荷花池裏扔了一個石頭,濺起的水花噴到了白白的臉上,也讓受了驚嚇的白白,掉進了滿是淤泥又冰冷的荷花池……


    白醫說完這些,小心的望著白可可,還沒等白可可說話,白武氣的指著白醫說道:


    “來的時候我是不是說過,要看好白白,你都幹了些什麽?還撿什麽紅棗,簡直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白白,你也是,打棗子的事情你能行嗎?都讓你們離他們那些人遠一點兒,還偏偏的不自量力。看看你們兩個人,自己遇險不說,還讓娘親也跟著涉險。如果今日的事情娘親出了意外,咱們七個人還能不能再活下去?你們能,還是我能?”


    說出這番話的白武,眼中滿是嚴肅,看起來,根本不像是一個幾歲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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