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天色確實不早了,白可可也沒有再挽留諸葛番,起身出來送他到門口,說道:


    “諸葛番,謝謝你送孩子們迴來,也謝謝你告訴我那麽多。迴去的時候更要替可可謝謝你家王爺,如果不是正好碰到王爺,估計這件事情還真的不會善了。不知道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麽辦?國學院那邊……”


    “可可小姐不要擔心那些事情,王爺會與安閣老通氣。何況本來也不是白書和白文的錯,是齊家小少爺挑釁爭鬥在先,所以真的要評理說事兒,白書和白文本就沒有錯,有王爺說話,量國學院那邊也沒有敢找白書和白文的麻煩。如果白文的身體不適,明日給他請假也好,等過幾日好一些再去國學院,或者等到他們過來賠禮道歉之後再去也可以。”


    “好了,可可明白了,你慢走。”


    看著諸葛番騎著馬奔馳而去,白可可才迴到大堂。進去之後,怎麽看著幾個孩子都低著頭,不敢看她的樣子。白可可很是詫異,怎麽剛剛還好好的,自己就出去送諸葛番的功夫,就發生了什麽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了嗎?


    “怎麽了,你們幾個人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嗎?還是我做了什麽讓你們不高興的了?”


    白武走上前,直直的跪在地上,白可可大吃一驚,剛要伸手去扶白武,緊接著白書和白文也隨之跪在地上。白可可徹底懵圈了,家裏麵從來不會讓他們幾個人跪著,關鍵是白可可不喜歡這種禮儀。


    白可可蹲下去,看著這幾個跪著的孩子,說道:


    “娘親是怎麽與你們幾個人說的,跪天、跪地、跪陛下、跪父母,可是也不許隨便跪著。來來來,有什麽事情站起來說,讓我也明白明白你們的想法。”


    白武首先站了起來,順手把旁邊的白文也扶了起來。看著白文渾身都是傷,白醫貼心的把白文扶到凳子上坐下。


    “娘親,白武這次是不是給你闖禍了?我隻是不忿齊家小少爺辱罵弟弟們,還辱罵娘親。我還手下留情了,否則他都能腿斷胳膊折的。如果需要承擔責任的話,我去就可以了,不要連累白書和白文,反正人也確實是我打的,沒有什麽可抵賴的。”


    “娘親,不能怪白武,是我要幫白文,才動手打了齊家小少爺,結果還沒有打過。如果不是他辱罵我們兩個人是野孩子,還說娘親……我們兩個人根本就不會還手,大不了走了就算了,可是他們說那樣的話,我們兩個人才忍無可忍,就動手了。”


    原來幾個孩子以為是闖了禍,所以才會這樣,白可可知道原因之後,斬釘截鐵的說道:


    “誰說娘親要批評你們幾個人的,打的好,打的妙,打得齊家小少爺啊啊叫。記住,咱們在外麵不要無事生非,蓄意挑釁,但是有誰欺負咱們,忍無可忍就無需再忍,隻要不鬧出人命來就好。憑什麽欺負咱們,如果出了事娘親給你們撐腰,實在不行的話不是還有王爺嗎!”


    說到這裏,白可可忽然感覺有些尷尬,什麽時候譽王殿下是自己的後台,可以給自己撐腰了。還是先放下這件事兒,說點正事兒要緊。


    “白書,白文,你們現在感覺怎麽樣,還有哪裏不舒服?再讓白醫仔細的查看一下,不要有什麽遺漏的地方。明日要不你們兩個人就在家歇一歇,過幾日白文養好了身子,再去國學院吧。天氣冷了,白書臉上的傷不能大意了,而白文的身上估計過了今晚,各處的傷會更疼。娘親明日去為你們請求休沐吧。”


    白書和白文聽到白可可這麽說,互相對視了一眼,覺得自己的娘親說的甚是有理,便同時點了點頭,說道:


    “娘親,就照著你說的做吧,謝謝娘親。”


    “好了,一家人說那麽多幹什麽?今晚白書和白文就歇在我那屋吧,如果有什麽不對勁兒的時候,我能夠立刻就知道。你們幾個人都迴屋歇著吧,也都跟著著急忙慌的。”


    幾個孩子跟白可可他們幾個人打了招唿之後,便各自迴屋了。白可可也把白文安頓好,看著兩個孩子漸漸的睡熟了,白可可悄悄地起身,披著披風出了屋。


    今日白書和白文後來翻臉與齊家小少爺打起來,歸根到底還是齊家小少爺辱罵的那兩句話:沒有爹爹的野孩子,娘親是一個賤人。如果不是因為這兩句話,白書和白文也就忍了,不會動手還擊的。


    孩子們七歲了,他們幾個人平時從來沒有說過關於爹爹的話,估計也是擔心自己這個做娘親的尷尬,難過吧。可是在他們的心裏一定是有想法的,沒有爹爹的野孩子就是他們所有人的底線。如果哪個人觸碰了,那就是即使打不過都要打。


    唉!這些天賦過人的孩子啊,誰會是你們幾個人的爹爹呢?那是一個什麽樣的男子才會有這樣的一群孩子。自己一直不結婚,對孩子們來說是不是也是一種傷害呢?


    “娘親,你怎麽又自己一個人獨自坐在外麵,你是不是心裏麵還是責怪我出手太重了。畢竟那齊家小少爺是相國大人的外孫子,如果有了什麽事情,相國大人絕對不會偏袒我們,隻會偏袒他們。”


    “白武,娘親都說了沒有生你們的氣,娘親隻是在氣自己沒有保護好你們幾個人,相反還要讓你們費盡心思的保護娘親。如果以後再碰到這樣的事情,還是那樣,在保護好自己不受傷的情況下,堅決的打迴去。不用指望著相國大人會偏袒咱們,就是讓他做到公正,他都做不到,所以咱們更不用指望他能為咱們說話。”


    “嗯,娘親,你能這麽說就太好了,咱們為什麽要被人家欺負,還是咱們太弱小了,以後白武一定好好習武,把欺負咱們的人都欺負迴去,那時候自然就沒有什麽人敢招惹咱們了。娘親,我最近在梁戰大將軍府和花廉先生習武,過幾日就去看看譽王殿下是否堪為我師,如果可以,我就拜他為師吧。”


    “怎麽今日這麽爽快,是有什麽想法嗎?”


    問出這句話,白可可就有些後悔了,白武本就表現得像個成年人,若不是有心事,又怎麽可能這般?


    “嗯,如果王爺的武功不錯,而我又成為了他的弟子,那樣既可以學得他的功夫,又可以成為他的弟子。”


    “好吧,既然你有這樣的想法,娘親也不會阻攔你。但是娘親還是希望你們幾個人都能快樂的長大,你雖然是哥哥,但是娘親還是不願意你為了娘親,為了弟弟們而去背負著太多太多的責任。那些事情本來就應該是娘親為你們去打算,娘親不能那麽自私。”


    “不是的,白武沒有委屈自己,娘親是女子,而白武是男子,將來是要做頂天立地的男子的,所以現在也隻是早了些來背負這份責任而已。何況譽王殿下那麽的信心滿滿,想來功夫不會很差勁,量他一個堂堂的王爺,不會做那沽名釣譽之徒。”


    “好了,一切都等明日再說吧,夜深了,你也迴去睡吧,小孩子一定要睡足了覺,才能夠更好的長大,做事情才會有精神的。娘親再待一會兒,就迴去。”


    “娘親,那你早點迴去,我先走了。”


    白可可拍了拍白武的肩膀,讓他走了。剩下一個人在這空曠的院子,望著無垠的夜空,還真是有一份孤寂。猶如在無邊無際的海洋裏的一葉孤舟,隨風飄搖,仿佛一個浪頭打下來,就會讓自己灰飛煙滅。


    以前覺得自己在這裏雖然屬於誰都不待見自己,可是有天真懂事的孩子們,有還算夠用的銀子,日子過得不好不壞,算是過得下去。隻是想著如果可以賺很多銀子,就足夠讓自己可以立足了。也沒有想著再有什麽其他的想法,即使與譽王殿下有婚約在身,也沒有想著成為譽王妃。


    即使與白菊兒大戰幾個迴合,白可可除了用譽王殿下的名頭氣的白菊兒惱羞成怒,铩羽而歸。可是白可可從來沒有想著真的去與譽王殿下完婚,但是今日孩子們在國學院的這一番打鬥,歸根到底一句話,就是因為齊家小少爺辱罵了白書和白文是沒有爹爹的野孩子,如果不是因為這個緣故,白書和白文也不會動手,估計也就是忍讓他一次也就罷了。


    想起來這個問題,白可可禁不住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一直以來都是孩子們護著她,寵著她,擔心她受到傷害。可是自己做為娘親,好像還從來沒有為了孩子們做些什麽。不應該啊!自己不能僅僅隻是享受著孩子們的寵愛,卻什麽都不做。人家說感情是雙向奔赴的,那麽感情就分了很多種,親情自然包括在內。


    孩子們,以後的日子裏,娘親也要盡快的變得越來越強大,強大到足以保護好你們。你們寵著我這個不良的娘親,娘親也要成長為可以讓你們幾個人可以肆無忌憚的娘親……


    迴到屋裏,白書睡得還算安靜,而白文大概是因為身上的傷,讓他睡得很不安穩。白可可輕輕地摸摸白文的額頭,好像有些熱啊,孩子應該是發燒了吧。


    白可可悄悄地下地,去端了清水,拿了布巾,沾了水,輕輕地敷在白文的頭上,折騰了大半夜,到後半夜的時候,白文才漸漸地安穩下來,乖乖的睡著了。白可可再摸了摸白文的額頭,還好還好,熱度已經下去了,天亮的時候一定要讓白醫再好好看看,去藥鋪抓一些藥迴來,千萬不要給小小的孩子留下什麽後遺症了。


    白可可把東西放到了一旁,也沒有再上床,隻是在榻上躺了下去,迷迷糊糊之中,天也慢慢的亮了。


    白武早早地便起來了,因為擔心白書和白文的傷勢,便來到白醫的房間,叫醒了正在熟睡中的的白醫。


    “白醫,起來吧,隨我去看看白書和白文,主要還是白文身上的傷勢讓我擔心。再看看娘親,娘親昨夜也沒有休息好。”


    白醫剛剛被白武叫起來,雙眼無神,懵懵懂懂的望著白武,直到聽到白武說白文的傷勢的時候,才清醒過來,連忙翻身下地,帶著很重的鼻音問道:


    “娘親怎麽了,為什麽昨夜沒有休息好?娘親又沒有受傷……”


    白武望著白醫那傻傻的眼神,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白醫你是不是有點兒犯傻啊,應該也順便給你自己開一副藥,治一治你的毛病。娘親昨夜是擔心白書和白文,所以肯定沒有休息好。再者說了,因為昨日的事情,娘親覺得很是對不起咱們幾個人,怎麽還能安睡的好?”


    聽到白武這番話,白醫還是沒有明白過來自己的娘親有什麽地方對不起自己這七個兄弟的。在他們的眼裏,娘親是最好的娘親,大家都應該去護著娘親,還有什麽是娘親對不起他們的。


    看到白醫那油鹽不進,還懵懂無知的勁頭,白武都有些控製不住自己那想要打他的手。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沒辦法隻好耐下性子,慢慢的跟白醫掰開揉碎了說:


    “娘親覺得咱們幾個孩子成為別人口中的沒有爹爹的野孩子,全是她的緣故,所以昨夜一直就內疚著,深深地自責著。昨夜娘親在院子裏獨自一人坐了很久很久。這一次對娘親的心裏觸動特別大,咱們幾個人一定要特別懂事兒,不要讓娘親有負擔。”


    這下子白醫才徹底的明白了,清醒了,手腳麻利的把衣服穿好,洗漱完了立刻與白武奔向白可可的大屋。來到門前,白醫剛要推開門,白武擔心白可可昨夜睡得太晚,所以想著看看白可可現在是不是醒來了,便馬上擋在前麵,搖了搖手,輕輕地推開一道縫隙。透過這道縫隙,白武和白醫首先看到的是睡在床上的白書和白文……


    嗯?娘親不見了,娘親去了哪裏?難道……


    白武嚇得一個激靈,天哪,昨夜娘親獨自一人坐在外麵,後來讓自己先迴屋休息,現在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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