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我們想和你打聽一下陳方平那宅子的事情?”


    村長聽到這話一愣。


    “怎麽?又出怪事了?”


    “也沒有,就是昨日我們下工的時候依稀看到一個人站在門前,眨眼就不見了,所以我們也沒看清楚是誰。但我們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會有問題,應當是不會看錯。”


    幾個孩子這會才聽到她們說,難怪昨晚她倆迴來臉色這樣不好,今天早上也帶著兩個大黑眼圈。


    孩子們都有些自責。


    “娘,你們昨晚怎麽不給我們說?我已經成婚了,可以幫你們分擔了。”大樹尤其自責。


    自己身為家中長子,都成婚了,還立不起來,事事都還需要娘來操心,真是不孝。


    “我們也沒太看清,不想讓你們擔心,說出來反倒一家子都睡不好。”


    鄭沅拍了拍大樹的肩頭。


    “哼!”村長冷哼一聲,“又在裝神弄鬼,他也就這點本事了。打量著個個都和他似的,沒長腦子不成。”


    看來村長果然是知道些內情的。


    “叔,既然我們現在已經租下了這宅子,這麽多人在裏邊幹活,我們也怕出事,還望叔你把知道的事情都給我們說一下。如果真是有什麽,我們也好防範,莫要到時候被人害了還不知道是怎麽一迴事。”


    “老頭子,你就快說吧。孩子,你們也別怪你叔,主要是他也沒想到那家人還不死心。”村長媳婦生怕她們會怪罪村長。


    “怎麽會,我們省得的。”


    當時她們明知道這事情不簡單還是選擇了租下院子,心裏多少也有些準備,隻是沒料到背後的人這麽心急。


    “唉~”


    村長沉默片刻,長長的歎了口氣,臉上盡是悲傷的神色。


    “說來這事啊,也怪我,我老想著上次已經敲打過他們了,他們應該會死了這條心。又想著始終是同宗同族的,念著這點情分給他們留了臉麵,誰成想倒助長了他們的野心。”


    “昨兒晚上那個身影應當是陳方平的大哥陳方圓,他怕是想著你們婦人膽子小想把你們給嚇跑。這樣看來,他們一家對這房子還是沒死心。見你們沒有被嚇到,保不齊後麵還會做出什麽事情來。佳明媳婦、遠東媳婦,這家人太喪心病狂了,不然你們還是搬出來吧,我另外找個地方給你們。”


    村長還是有些擔心。


    “叔,我們自己選擇租了那房子,不怪你。老實說我們自己心裏也有些猜測,但是我們還是搬了進去,就是考慮到那房子是目前最合適的選擇。不怕,你隻要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們,我們自己會防範。”


    兩人的想法是不想搬,好不容易廠子算是走上了正軌,若是重新找院子又要耽擱幾天。既然知道是有人在裝神弄鬼,那就沒有任由他搓扁捏圓的道理。


    “老頭子,你就說吧,還要給她留臉麵不成。”村長媳婦在一旁急得不行。


    村長拿起煙杆猛吸了一口,陷入了迴憶。


    “這事說起來就是兒女不和,多是老人無德。方平是個苦命的孩子,自小他娘田喜珍就不喜歡他,什麽髒活累活都給他幹。明明都是一樣的孩子,這田喜珍就是偏心老大家的,大冬天的陳方圓穿著皮襖子在村裏到處招貓逗狗,方平隻能穿著件單衣還得下河去摸魚。”


    “村裏人看不過去,有時候會給方平幾件衣服或者是一點吃的。但始終是別人家的孩子,別人也不好說什麽,說太多田喜珍就要追上門去罵,甚至不讓村裏人給方平吃的。”


    “那會子我剛當上村長也是上門勸了幾迴,可那田喜珍就是塊滾刀肉。說自己肚皮裏生出來的孩子,自己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如果我還要多說就讓我把方平認成自己的兒子。”


    “你說說這不是胡鬧嘛,人家爹還在我怎麽認他做兒子。再說雖然咱們兩支關係已經很遠了,可祖上也是一脈的,算起來,方平可算是我的平輩了。他爹陳光豪也是個軟的,本來還指望著他照看著一點方平,可那田喜珍眼睛一瞪,他屁都放不出來一個。”


    “小小的方平每天吃不飽穿不暖,還得攬下全家大部分的活計,一家人動輒就是打罵。陳方圓卻是被他娘慣得五穀不分四體不勤,隻會使喚自己的弟弟,拿方平當自己的仆人。我有幾次聽見他直接叫自己的弟弟賤種,被我嗬斥之後才不敢當著外麵的人喊了。”


    村長說著都有些哽咽了,村長媳婦也是眼圈紅紅的。


    “方平是個苦命的孩子。”


    鄭沅和段敏敏也沉默了,她倆都是外村嫁過來的,並不清楚這些往事。


    “雖說家裏人對他不好,但是在村裏人一碗飯一碗水的幫助下,方平也算是長大成人了。轉眼到了該娶親的年紀了,可那田喜珍早早的給陳方圓娶了媳婦,對這小兒子卻是不聞不問。村裏人問她,她就說家裏已經沒錢給方平娶媳婦了。若是有那不要彩禮的,可以自己來。”


    “就衝這話,也不會有人願意把姑娘嫁過來。眼見著方平都二十來歲了,卻還是獨身一人,給家裏當牛做馬。”


    “有一年冬天田裏地裏都沒活了,田喜珍非得逼著方平去鎮上找活幹,給家裏賺過年錢。方平也是個不會反抗的,背著幾件單薄的衣服就去了鎮上。可那年冬天尤其的冷,倒處下雪受災,就連碼頭都結了薄冰,誰會招人幹活。”


    “方平在街上轉悠了幾天,找不到活計,每日隻能趁酒樓倒剩菜的時候去討些吃的,晚上就睡破廟。眼見著越來越冷了,隻能又往家趕。在路上的時候救了個逃難的姑娘,那姑娘是北邊的,家裏人都被大雪埋了,就剩她一個逃到這邊來。本來也沒處可去,又感激方平救了她,所以就跟著方平迴家來了。”


    “看到方平一分錢沒帶迴來,還帶迴來個肩不能提手不能抬的姑娘,田喜珍和陳方圓媳婦可怎麽了得。那天可還是臘八呢,一口熱乎的粥都不讓他們喝,連推帶拉的就把兩人攆了出去,大吵大鬧著讓兩人滾。”


    “大冬天的啊,愣是讓兩個穿得破破爛爛的孩子在門外苦苦哀求,一家人在屋裏烤著火吃著零嘴也沒人出來看一眼。”


    “興許是徹底寒心了,那天下午方平找來我們家求著我替他做主要分家。這麽多年也不是沒人勸過他分家,可方平這孩子舍不下,總奢望著從他那早就糟心爛肺的爹娘哪裏得到點溫暖。這會子徹底死心了,想通了,我們都替他高興。”


    “於是我叫了咱們老陳家幾個說得上話的老輩子一起去了陳光豪家,進門的時候一家人正熱熱鬧鬧的坐在灶房裏吃著黏乎乎的臘八粥,方平一個大小夥子看見這場景,眼淚都直接下來了。”


    說到這,村長又有些說不下去了。村長媳婦過來拍了拍他的背,沉默良久才緩和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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