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您……”慕容懷也是被梁太妃這樣的決絕給弄得無語了。


    “好了,懷王,太妃娘娘想要看著就讓她看著好了!不過,我可事先說好,在我醫治的時候,我要請梁太妃保持安靜,無論看到怎樣的一個狀況,她都不能對我指手畫腳的!”


    “而為了公平起見,我在這裏也立下誓言,若是我不能將懷王殿下的腿和寒毒醫好,我也任憑太妃娘娘隨意處置!”雲水漾舉起手,立下誓言道。


    “……”梁太妃見到這樣的雲水漾,也是被震撼住了,她本來還要有心去為難她,卻也不好意思開口了。


    “給我住備一間安靜的房間,我要先去準備一下,懷王殿下先淨身,之後不要穿衣服,直接將他抬到床上就好!”雲水漾吩咐道。


    “什……什麽?不穿衣……不穿衣服?”梁太妃又是舌頭打結道。


    “怎麽?懷王殿下還怕看不成?我可記得,當初表姐給殿下醫治的時候,不也脫光光了嗎?”雲水漾見到梁太妃的樣子,就忍不住的笑出聲來,繼續逗弄道。


    “雲水漾!那怎麽能一樣?她是個醫者,而又已經嫁過人,你可是一個待字閨中的小姐啊!若是做下這種事情,以後你要怎麽嫁人!”梁太妃揚聲叫道。


    這也是古代女子思想束縛的地方,哪怕是麵臨著生死,她們依然想到名節。


    更何況,萬一雲水漾別有用心,賴上了她的兒子怎麽辦。


    “太妃娘娘請放心,家中已經為雲水漾選定人家了!估計這一陣子親事兒就能定下來!所以雲水漾不會賴上懷王殿下的!”雲水漾自然是看出了梁太妃心中的疑慮,所以含笑說道。


    “那人是誰?”


    “那人是誰?”


    “……”


    兩個男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而聽到了另外一個男子的聲音後,眾人也都滿臉驚訝的看著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魏晨風。


    “晨王怎麽來了?外麵怎麽也沒有個通稟的!”很明顯,梁太妃對魏晨風十分的友好,強過雲水漾幾百倍去。


    “雲水漾,本王在問你,那個人是誰?”魏晨風臉色陰沉,十分的不悅,此時的他根本就聽不見任何人的聲音了,他隻想讓雲水漾解釋清楚。


    這幾日兒,他有要緊的事情離開了京都,所以並不知道雲王府裏所發生的事情。


    在他得知雲水漾今天會來給慕容懷醫病,他才迅速的將事情處理完,連夜趕了迴來。


    哪裏想到,他滿心歡喜的來了,卻是聽到了這樣另他不快的消息。


    “尚書大人的義子,張睿!”幹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現在究竟還醫不醫病了?懷王殿下,還不讓那閑雜人等都出去!”不知道為何,雲水漾就是不願意同魏晨風糾纏下去。


    魏晨風是個十分危險的人,不然,一個質子而已,怎麽可以在北燕也這般的橫行霸道。


    想必他想圖謀的定然也是滔天的大計。


    “雲水漾你聽著!本王不準!……嘶!”魏晨風一個著急,便是去抓住了雲水漾的手腕不讓她離開,卻是被雲水漾用銀針給刺中。


    “晨王殿下,請不要隨意動手動腳的,畢竟雲水漾是女子!”雲水漾冷冷的迴應了一句,便是進了已經準備好的內室。


    “……”魏晨風滿臉複雜的神色看著走開的雲水漾。


    “晨風,想必又是她那個姨娘搞的鬼!沒事的”原本也很是擔心的慕容懷聽到了張睿這個名字後,突然間就不再擔心了。


    張睿是張氏的侄兒,他的身世他也很清楚,是個典型的花花公子,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兒,隻是,無論他怎麽混賬,怎麽鬧騰,也不可能聽從張氏和他的嫡母安排的人。


    隻是讓慕容懷十分不解的是,為何魏晨風會這般的關心雲水漾?


    而同樣也有著這樣的疑惑的還有梁太妃。


    梁太妃可是過來人,看著魏晨風的目光,還有表現,她突然意識到,怕是這魏晨風是看上雲水漾了。


    這樣也好,若是她真的能將她兒的腿醫好了,她嫁給魏晨風還真是個不錯的選擇。


    經過李欣然一事,她才不會讓她的兒子娶一個懂醫的女人迴來,若是哪天一個不高興,那可是會出人命的啊,更何況她也有看出,雲水漾現在變得十分的有個性,這樣的個性也不適合她兒子。


    “……”


    就這樣,眾人都懷著自己內心的想法而等待著雲水漾為慕容懷治病。


    慕容懷淨了身,被蓋著一張錦被就這般的抬了進來!


    “多準備些碳火盆兒,一會兒我讓搬進來時,再搬進來。”雲水漾吩咐道。


    “你這是……這是從哪裏來的這麽一堆東西?”梁太妃見到了雲水漾所帶來的工具後,又是吃驚的問道。


    “太妃娘娘難不成還想讓雲水漾明晃晃的帶著這麽多的東西進懷王府嗎?”


    雲水漾故意的曲解梁太妃的意思,而轉移大家的注意力。


    還好大家隻是同盟的關係,所以她也不會同他們解釋太多。


    “本宮當然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梁太妃被雲水漾問的有些局促不安,想要解釋著。


    “梁太妃,您忘記了剛剛我說的話了嗎?在我給懷王殿下醫治的過程中,還望您不要參與!”雲水漾含著笑容提醒她道。


    “我……”梁太妃被雲水漾就這樣的頂迴來,自然是有些不悅的。


    “母妃!您就放心吧!”慕容懷雖然也十分的好奇,雲水漾這些東西是從哪裏變出來的,但是,他也是看出了雲水漾好像並不願意說,所以,他便是收起了好奇心。


    “將被子拿掉!”雲水漾對服侍著慕容懷的下人說道。


    “什麽?不行!”一直陰沉著臉的魏晨風聞言後,十分堅定的否決掉。


    “晨王,若是你的話再這樣的多,就請你出去,你該知道,我的時間並不多!沒空在這裏為了這麽點兒小事兒一直同你們商量!”雲水漾上前一步,抬手就將慕容懷的被子給掀了去。


    而慕容懷的身子顫抖了一下,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


    這屋子裏有這麽多的人,這雲水漾還真是……


    雖然慕容懷也是被人服侍慣了的,但是在雲水漾麵前這樣裸著,他還是覺得很難堪,更何況他母妃也在。


    雲水漾從她所準備好的物品中拿出一個針管兒。


    也許在梁太妃和魏晨風的眼中是比較稀奇的東西,可是,慕容懷卻是對這個東西太過熟悉了。


    當初,就是因為李欣然給他打了叫什麽麻沸散的東西,麻沸散他是知道的,可是,這個東西藥量卻是比麻沸散強上許多,打上了片刻後,他就不能左右自己了。


    雖然他的腦子裏還清醒的很,可是,他卻是不能控製自己的四肢,完全動不得。


    他那時他是多麽的相信她,根本沒有想到,直到他再次醒來,傷口愈合後,他竟然是完全的站不起來了。


    當他父皇病重,慕容景將宮中團團圍住,更是用那寒毒的藥物來威脅著他母妃,牽製著梁國公府的時候,他才真正的知道,原來這一切都是他們的設下的圈套。


    先是狩獵中讓他受傷,李欣然再以一個醫者的身份弄殘他,這根本就是他們一塊兒算計好的。


    所以此時,在雲水漾也拿出了這個針管兒的時候,慕容懷的身子又是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


    “你……”魏晨風的周身冰冷,氣得他雙拳緊握,關節攥的噶蹦蹦響。


    “這是什麽東西?你要做什麽?”梁太妃又是管不住自己嘴的說道。


    “月兒,將太妃娘娘拉出去!”雲水漾連頭都沒有迴,直接對月兒下令道。


    “母妃……”慕容懷也是給他母妃投以安撫的目光。


    “好好好!我不說了!不說了!我不出去!”梁太妃狠狠的瞪了雲水漾一眼,然後妥協道。


    雲水漾嘴角微挑,將麻沸散給慕容懷注射了進去。


    因為之前,她是將一個鋼釘埋在了慕容懷腿部肌肉的穴位裏,所以,想要取出那根銀針,就必須要開刀。


    慕容懷慢慢的失去了知覺,雲水漾便是利落的為其手術起來,在膝蓋處開刀,之後又靈巧的用捏子將銀針取出,動作十分的巧妙敏捷。


    看得一眾人都傻了眼,梁太妃看著這血淋淋的場麵直接暈死過去,內室之中,十分的安靜,隻能聽到雲水漾割肉縫合的聲音。


    手術進行了一個時辰,而這短短的一個時辰中,雲水漾耗費了很大的體力,額頭上已經冒出了細汗。


    月兒剛想上前替雲水漾擦汗,可是她手中的帕子被抽了出去,隻見魏晨風目光十分複雜的看了看雲水漾,然後為其拭起汗來。


    雲水漾十分的認真專注,沒有發現是他。


    直到縫合結束,雲水漾迴頭取過帕子,才發現了站在她身後一直為其擦汗的是魏晨風。


    “這幾日,他的腿不要有太大的活動,半個月後,我來拆線兒,拆了線就可以慢慢的下地走走了!”雲水漾交待慕容懷身邊的人道。


    “真的嗎?隻要半個月就可以?”懷王府的管家難掩興奮之色的問道。


    “到時候試試不就知道了?好了,將我讓你們準備的火盆拿進來,我要為他施針祛寒毒了!這個期間不能有一絲的涼氣進來。”雲水漾謹慎的叮囑道。


    “累了就先休息一下!”魏晨風看著雲水漾臉色不是很好,所以關心道。


    就剛剛雲水漾那手法,那麽的靈巧,那麽的漂亮,讓魏晨風都覺得十分的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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