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逢辰年紀不大就有如此修為,家世不凡是一方麵,自己的勤學苦練,同樣不可或缺。


    時間是有限的,用在修行上的多,其他方麵自然就少。


    這也導致他對某些事缺乏了解。


    尤其是……


    女人!


    正值精力旺盛的年紀,方逢辰卻在父母的督促下,每日憋在家裏修行,連門都不能出。


    眼睜睜看著同輩人花紅酒綠的日子,要說沒有羨慕自是不可能。


    雖然那些人‘沒出息’。


    但日子過的瀟灑。


    他何曾沒有想過,也放縱一下自己。


    “公子,快進來啊!”


    嬌笑聲傳入雙耳,帶著股勾人的魅惑力,讓他心頭狂跳,眼神迷離,不自覺來到一處房間。


    房間裏擺滿了女兒家用的東西。


    梳妝台、銅鏡、胭脂水粉,粉色、墨綠的薄紗在眼前劃過,誘人心脾的香氣撲麵而來。


    方逢辰麵泛癡笑,伸手抓住薄紗,輕輕一扯,前麵當即傳來女子嬌羞、怪嗔的唿聲。


    “公子好壞!”


    兩個長相幾乎一模一樣的女子在薄紗中穿梭,玲瓏身段若隱若現,不時有嬌笑傳來。


    那足有丈許寬的床榻上,另有一女屈膝斜躺。


    薄薄的床紗輕輕擺動,隱約可見那傲人身姿,修長緊致的白皙雙腿,更是探出半截。


    三女一舉一動,無不勾人心魄。


    方逢辰眨了眨眼。


    這三個女人自己似乎在前不久剛剛見到,不過還未等他細想,就被兩女嬌笑著拉進床榻。


    女子的力氣不大,但柔軟的皮膚隻是輕輕一碰,他似乎就失去了抵抗之力,情不自禁朝前撲去。


    軟香入懷,亂花迷眼。


    方逢辰麵露癡笑,雙手顫抖著朝裏抹去,入手處心跳更快。


    寬衣解帶不過一瞬。


    不行!


    正要褪下最後一件小衣,身體的本能和長久以來父母的教導,讓他動作一頓,麵泛遲疑。


    自己修行的功法最好保持精元穩固,不能輕易沾染女色。


    “公子,你怎麽了?”


    嬌喘聲響起,隨即身體上的舒適壓下心中的警覺,方逢辰鋼牙一咬,徹底敞開身心。


    “轟!”


    一聲悶響,好似天雷正中腦門。


    方逢辰猛打一個激靈,剛才的一切如夢中花、井中月,瞬間煙消雲散,急忙驚叫一聲。


    …………


    黃樸成親多年,與妻子恩愛有加,紫竹雙侶的稱號在英山也算小有名氣,惹人豔羨。


    不過關上門,總有自家的煩心事。


    對他來說,妻子一直沒能懷上身孕就是最大的心結。


    兩人已經盡了很大的努力,此番外出也是尋訪名醫問診,奈何時至今日,一直未見成效。


    “黃老爺。”


    產婦急促的聲音響起:


    “不好了,婦人難纏,您快準備些藥過來。”


    “難產?”黃樸眼神閃過一絲恍惚,隨即麵色大變:


    “都需要什麽藥?”


    “快說!”


    “百年芝、千年藤、萬年冰晶……”產婦一臉嚴肅:


    “時間不等人,您需要快點,不然就不是保大保小的問題了,而是兩個人會一起沒。”


    “我知道,我知道。”黃樸急急應是,腦海裏自然而然出現這三樣東西所在,拔腿朝外衝去:


    “等我!”


    待到他千辛萬苦拿來補藥,衝到產房門前的時候,就見產婦掀開布簾,一臉的埋怨:


    “你怎麽現在才來?”


    “晚了!”


    “啊!”黃樸麵色慘白,身體搖晃,一時間神魂幾乎離體。


    “好在老身經驗豐富,及時做出取舍,雖然小的少了一個,但大的保住了。”產婦繼續開口:


    “而且,雙胞胎終究活下來一個。”


    “雙胞胎?”黃樸迴神:


    “清兒沒事?”


    “還有一個孩子!”


    這雖非最佳結果,卻也讓他心中微微一鬆,甚至生出股竊喜。


    “嗯。”產婦點頭,讓開身子:


    “你自己進去看看吧。”


    黃樸來不及多言,匆匆奔進內房,就見麵色慘白的妻子躺在床上,懷裏正抱著一個嬰兒。


    見他進來,妻子麵泛悲切:


    “妾身沒用,孩子隻保住了一個。”


    “沒事,沒事。”黃樸急急上前,輕輕抱住妻子,同時看向一旁的孩子,眼中浮現淚花:


    “你沒事就好,咱們有一個孩子就足夠了。”


    “嗚嗚……”妻子痛哭,伸手朝一旁指了指:


    “沒能留下的孩子在那邊,你看他最後一眼吧。”


    黃樸心情激蕩,他先是倉促取藥,又是初聞噩耗,再加上驚喜交加,精神幾盡崩潰。


    此即緩緩側首,看向那死去的胎兒,雙眼陡然一縮,極致的恐懼,瞬間攻破他的心防。


    “呃……”


    “呃!”


    像是被掐住了咽喉,他突然身軀一僵,渾身抽搐,麵上一片青紫。


    一旁的妻兒也麵泛猙獰,咆哮一聲朝他撲來,大口張開,交錯、猙獰的獠牙映入眼簾。


    …………


    “你還愛她嗎?”


    “當然愛!”


    “那你還記得她叫什麽嗎?”


    周甲沉默。


    “你還記得她的模樣嗎?”


    周甲看向麵前的人影。


    這是一個極其漂亮的女人,五官精致、身材有致,不論是哪一方麵,似乎都美到極致。


    細細看去,似乎能從女人的身上看到諸多熟悉的影子。


    錢小雲、羅秀英、雷眉、陳鶯……


    每一個女人最優秀的地方,都集合在麵前人身上,而且搭配的絕妙,不顯絲毫不協。


    雖美。


    卻並非他心中的那個人。


    “你口口聲聲說愛她,卻忘了她的長相,甚至就連名字都需想半天,這難道就是愛?”


    女人麵泛猙獰,十指張開撲來:


    “虛偽的男人,受死吧!”


    “噗!”


    周甲強悍的肉身,在女人十指麵前,似乎毫無抵抗之力,被被輕鬆撕裂皮肉,露出內裏的筋骨、五髒。


    “死!”


    “死!”


    咆哮聲不斷。


    女人嘶聲怒吼,十指連環,速度之快,能讓黑鐵巔峰高手汗顏,不停撕扯周甲的肉身。


    不過眨眼功夫,原地就僅剩一具白骨,皮肉散落滿地。


    但那白骨,卻穩穩矗立當場。


    猩紅的眼珠,在骷髏內轉動,不顯絲毫驚慌。


    “以假亂真的夢!”周甲抬手,看著自己的‘骨爪’,五指虛握,甚至能清晰感受到骨頭關節轉動時的碰撞:


    “真是有趣。”


    “你怎麽沒事?”女人麵色一凝:


    “這不可能!”


    “沒什麽不可能。”周甲搖頭:


    “我知道這是假的。”


    女人顯然並不相信這個解釋。


    在它的夢境裏,假的也可以是真的,真真假假、虛虛實實,隻要有一絲遲疑,都是可乘之機。


    但麵前這個男人,心如磐石,意念如寶鑽,竟沒有絲毫破綻。


    “而且……”


    周甲抬頭,看向天際:


    “這裏是我的主場。”


    女子一愣,像是察覺到了什麽,也猛然抬頭朝天際看去,映入眼簾的是一枚枚星辰。


    這些星辰,似乎是真的?


    ‘它’突然一愣。


    似乎?


    這個詞,本不應該出現在它的印象中,操控虛實,明悟根本,是它與生俱來的天賦。


    為何,自己看不透上方星辰的虛實?


    正自驚疑間,它並未察覺,上方的其中一枚星辰,正閃爍著刺目雷光。


    五雷!


    “轟……”


    伴隨著周甲揮手,無盡雷霆從天而降,覆蓋夢境的每一個角落。


    至剛至陽的念頭,更是蕩盡一切邪念,讓周甲的意誌如百煉精鋼,不受外力的幹擾。


    “另外。”


    他再次抬手,另一枚星辰隨之閃爍:


    “心頭迷霧,也是霧。”


    驅霧術!


    “嘩……”


    夢境一蕩,一株閃爍著奇異光暈的花卉映入感知,花卉所在似乎是一處狹窄的山穀。


    雷霆循著驅霧術的指引,轟向花卉。


    “轟!”


    地動天驚。


    花卉陡然一顫,一聲淒厲的慘叫傳來,夢境瞬間消散。


    於此同時。


    轟鳴聲循著夢境的聯係,也在其他人的識海炸響。


    *


    *


    *


    “哎!”


    方逢辰睜開雙眼,下意識摸了摸身邊,隨即一臉懊惱,忍不住怒拍地麵:


    “可惜,就差最後一點了。”


    “關鍵時候……”


    “你應該慶幸自己醒來的及時。”周甲不知何時已經清醒,見狀開口,同時朝一旁示意:


    “不然的話,那位就是你的下場。”


    方逢辰聞聲側首,麵色當即大變。


    卻見紫竹雙侶中的丈夫黃樸,不知何時已經氣息奄奄,渾身上下精氣逸散,身軀幹癟如骷髏。


    整個人雙眼緊閉,半死不活。


    而何清正自抱著他大哭。


    哭聲悲切,讓人聞之落淚。


    “怎……怎麽迴事?”


    方逢辰後知後覺,隻覺脊背發寒,心頭的躁動也像是澆了一盆冷水,整個人瞬間清醒。


    “不知道他在夢裏遇到了什麽,導致意誌崩潰,精氣被奪,怕是……”周甲輕輕搖頭:


    “就算醒過來,也沒有多少日子好活。”


    隨即看了他一眼,道:


    “倒是方小兄弟你,似乎是樂在其中,不舍得醒來,不妨再入夢體驗一番。”


    “不,不。”方逢辰麵色發白,心中同樣後怕,若是他在夢中精元外泄,怕也是如此下場。


    甚至可能更糟。


    屍骨無存!


    “何大嫂。”他咽喉滾動,小聲勸道:


    “您節哀,黃兄還有氣息在,帶離開這裏去了英山,未必不能治好,那裏這段時間高手雲集。”


    何清身軀一顫,哭聲微頓,麵上也浮現一抹希冀。


    周甲則是微微搖頭。


    以他的身份,這些年接觸的都是洪澤域最為頂尖的人物,眼界之高,遠非尋常黑鐵所比。


    在他看來,黃樸本源受損嚴重,這等情況是沒得救的。


    就算是白銀強者,也沒有辦法。


    即使有……


    怕也舍不得。


    不過終究是一個希望,倒也無需說破,希望到時候時間能稍稍平複對方心中的痛苦。


    “為什麽?”


    何清麵色呆滯,口中喃喃:


    “為什麽選了我們?”


    “唔……”周甲眯眼:


    “不錯,周某自問修為尚可,一段時間不睡影響不了什麽,此番竟也被拉進夢境中?”


    “……”


    他眼神閃動,突然身後抓向麵前的火堆。


    睡著之後的時間與現實並不相同,在他們的感覺中像是過去了很久,實則不過片刻。


    火堆,


    依舊火焰熊熊,未曾熄滅。


    周甲卻無視火焰灼燒,徑直探入其中,抓住一根半截已經化作焦炭的木材放在眼前。


    隨即麵色一沉,扔下手中木材朝車隊正中行去。


    那裏。


    是胡麗姐弟的歇息的地方。


    *


    *


    *


    “任姑娘。”


    “該你了。”


    久違的聲音,像是壓垮大壩的最後一根稻草,任玉葉朝著幾人點了點頭,倒頭就睡。


    幾乎在腦袋接觸地麵的那一瞬,就陷入沉睡。


    場中一靜。


    幾人呆立當場。


    片刻後。


    場中的幾人齊齊麵露怪笑,動作表情一滯,伴隨著一股清風吹過,竟是全都消散一空。


    取而代之的。


    是地上幾個昏昏睡去的人影。


    他們,從始至終,就沒有醒來過。


    “嗯……”


    一人口發呻吟,從地上掙紮著爬起,看清場中的情況後,麵色就是一變,咽喉滾動。


    醒來的人,正是胡老大胡鵬。


    “前……前輩。”


    “他們都是我送給您的食物,您說了,最近這段時間想要些優質食物,助您神功大成。”


    胡鵬眼珠轉動,小聲開口,明明周遭空無一人,他卻像是給人說話一樣:


    “不知道,這幾人您滿不滿意?”


    “……”


    “嗯?”


    風中傳來的聲音,讓他表情一變,不由側耳傾聽:


    “您要我殺了他們?”


    “這……”


    略作遲疑,胡鵬就急急點頭:


    “是!”


    音落,他邁步來到展乘風麵前,五指成爪,猛然抓向對方咽喉。


    “噗!”


    一聲悶響。


    有著黑鐵後期修為的展乘風,身軀顫了顫,咽喉處鮮血泊泊流出,竟就此命喪當場。


    此人在某個地方也是一方豪雄。


    而今。


    竟死的無聲無息,毫無反抗,可謂憋屈到極點。


    胡鵬卻像是做慣了這等事,麵色不變,舉步走向史錫,麵色也變的陰沉:


    “姓史的,我早就知道你不安好心,現今如何,還不是落在老子手裏,你命該如此!”


    音落,一爪抓下。


    “噗!”


    史錫脖頸一扭,步了展乘風後塵。


    胡鵬繼續走向一旁的海蒂,眼神變換,輕歎一聲:


    “可惜!”


    這位天資出眾,還是傳奇法師之徒,是有望白銀的人物,現今卻也要死在這荒山野嶺。


    感歎一聲,胡鵬卻並未有手下留情的意思,一爪抓去。


    一如抓死展乘風兩人。


    “彭!”


    就在手爪與那修長白皙的脖頸接觸的一瞬間,一抹靈光浮現,直接把胡鵬給震飛出去。


    “護身源符!”


    胡鵬翻身躍起,麵泛狂熱。


    護身源符不算什麽,但能在無人操控的情況下,擋得住他一擊,就非比尋常了。


    不愧是傳奇法師的弟子。


    “死!”


    低吼一聲。


    他再次撲上。


    “噗噗!”


    爪風淩厲,與那源術靈光相撞,眨眼間靈光就變得暗淡,眼見海蒂就見步兩人後塵。


    唰!


    一雙明亮的眼眸,突然睜開。


    ------題外話------


    修改過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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