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波走了進去,感到裏麵的氣氛有點詭異,但是他哪裏知道蘇振宏此時已經死了呢,還以為他真的在休息。他推門進了裏間,見唐暖玉靜靜的守在蘇振宏身邊,而床上的蘇振宏緊閉著眼睛,氧氣的管子仍然插在鼻孔裏。


    他走到唐暖玉身邊,道:“請你讓開!我想和董事長說說話。”


    唐暖玉剛剛手忙腳亂恢複了床上的環境,心裏還是砰砰亂跳,她真的很怕徐長波發現什麽,然後會對自己不利。但是看見他一個人進來,心想,就他一個人能說明什麽問題,到時候還不是自己說了算。想到這裏,便走開了,道:“他在休息,別打擾他,哼。”


    徐長波晚上死裏逃生,恨不得立即將唐暖玉抓起來繩之以法,但是他知道時機還沒有成熟,他首先要做的是在董事長麵前確立沈詩夢的地位,將唐暖玉趕出夢影公司。所以他今晚不怕得罪唐暖玉。


    他也冷冷地瞪了一眼唐暖玉,然後走到蘇振宏床邊,見蘇振宏下巴以下都在被子裏,似乎睡得很熟,也沒有細細思考,便道:“董事長,我們將按照你的意思在過年之前,確定董事會的發展方向。待一會兒,公司裏的董事都會過來。還請你醒一醒,為咱們的公司說幾句話啊。”


    他的聲音不低,但是也不高,完全是能夠將熟睡的人叫醒的聲調。可是他說完話之後,等了三十幾秒,蘇振宏還是保持原來的樣子,並沒有醒過來。徐長波便又在他的耳邊說了幾句話,蘇振宏還是無動於衷。


    徐長波忽然感到不對勁來,於是伸手搖了搖,道:“董事長,你……你醒醒……”


    搖了數下,蘇振宏還是無動於衷。這一下徐長波才完全覺得事情詭異起來,迴頭一看,就見測試心髒跳動的儀器關掉了,而氧氣管上麵的指針完全處於靜止的狀態,說明沒有氧氣進入病人的身體裏。


    徐長波腦袋“嗡”的一聲,立即向蘇振宏的鼻子試了試,鼻子處冰冷一片,根本沒有唿吸,人已經死了。


    徐長波立即站起來,瞪著唐暖玉道:“你……董事長怎麽啦?你把董事長怎麽啦?”


    唐暖玉知道他發現了真相,嚇得脖子一縮,身子往後退道:“你……你胡說什麽?我能把董事長怎麽樣?”


    徐長波指著病床道:“他沒有唿吸了,這不是你做的是什麽?告訴我,董事長怎麽啦?是不是你殺了他?”


    麵對徐長波一連串的質問,唐暖玉有點心虛,身子連連後退。


    莫思雨突然靈機一動,指著徐長波喝道:“剛才是你動了董事長,一定是你殺了他。你是殺人兇手……”


    徐長波想不到她們居然說出這樣違背常識的話,自己剛剛進來,屁股還沒有坐熱,怎麽可能是殺人兇手?他心裏非常清楚,這兩個女人一定對董事長做了手腳,要不然在這個醫療條件這麽好的醫院裏,不可能睡在床上就咽氣了,於是怒道:“我會告你們謀殺的,你們等著!”


    徐長波說著,準備奪門而出。


    莫思雨立即喝止道:“徐長波,你是殺人兇手,你不能走!”


    她開始向門外喊道:“保鏢,保鏢在哪裏?有人謀殺……”


    莫思雨將所有的責任一下子推到徐長波的頭上,明顯有嫁禍的嫌疑,唐暖玉一下子迴過神來,現在就所有的責任都推到徐長波的頭上,事情就可能有轉機,於是也向外驚唿道:“保鏢呢,快抓住這個殺人兇手……”


    在門外的唐興帶著人冒充保鏢,把持著出入的大門,一聽裏麵說有殺人兇手,頓時感到裏麵出事了,於是帶著人搶先走了進去。


    曹昆鵬手下那些警察也感到好奇,也隨著唐興的人走了進去。


    病房裏一下子湧進了許多人,顯得有點擁擠。


    唐興向自己的妹妹道:“怎麽迴事?誰是兇手?”


    唐暖玉指著驚恐的徐長波道:“他是兇手,他剛才進來殺死了蘇振宏,我……我和思雨親眼所見……”


    徐長波想不到她會把死的說成活的,不禁哈哈笑道:“唐暖玉,你血口噴人汙蔑我,分明是你對董事長下手的……”


    “嗬,你別狡辯了,我和唐總是親眼所見,你居然還撒謊。——保鏢,把他拿下!”莫思雨再次唿喝。


    唐興可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即帶著人上前就將徐長波綁縛了起來,此時曹昆鵬的手下也湧了進來,他們是保護徐長波的,一看有人要綁縛徐長波,立即出手幹涉。


    唐暖玉道:“你們九片區的警察管不到我們這兒的事。”


    警察隊長道:“任何事情都要講究證據,在沒有證據之前,不能胡亂抓人。你們放了徐律師,要不然別說我們不客氣了。”


    他們也不是吃素的,立即手槍拔出來,子彈上膛,他們可是老警察了,知道這裏麵有蹊蹺,可不能讓這些人輕易抓走徐長波。


    有警察的幹預,唐興就算是再兇悍也不能胡來,頓時場麵僵持了下來。


    然而就在此時,外麵一陣腳步聲響,並且有人唿道:“裏麵怎麽迴事?怎麽還有拔槍的聲音?”


    唐暖玉和唐興聽到這個聲音,心頭大喜,他們知道救星來了,此人正是h市警察局的局長薄山。薄山不但是管理這裏的警察局的局長,更是從唐家出去的現任官員,一向是他們唐家的靠山。


    唐暖玉壓製不住激動道:“是薄局長嗎?你來的正好,有人謀殺了我老公,你給我們評評理吧!”


    說話間,h市警察局的局長薄山走了進來,身後帶著四五個警察,頓時擁擠的房間更加擁擠了。


    薄山是唐暖玉打電話過來的,他進來後一看這個場麵,就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於是假惺惺的問道:“究竟是怎麽迴事?在我的地盤上誰也不能行兇。”


    唐暖玉見到了薄山,有了依靠,膽子更加壯了,於是捏造事實道:“剛才徐長波進來說什麽公司繼承人的問題,我老公蘇振宏說繼承人已經確定好了,那就是我們唯一的兒子蘇炎。誰知道徐長波發了瘋,死命的掐住我老公的脖子,我們拉都拉不開,結果……結果,我老公就……”


    唐暖玉一麵說一麵掩麵而泣,表現出異常傷心的樣子。


    徐長波怒道:“撒謊,騙子,我來的時候,他已經斷氣了,不是你做的還能是誰?”


    唐興喝道:“薄局長,對這等傷心病狂的人,你們警察難道無動於衷嗎?”


    薄山知道該是自己出手的時候了,立即對手下人道:“把他銬起來!”


    於是兩個警察上前去捉拿徐長波,曹昆鵬的手下在市警察局的人麵前可不敢輕易動手,於是相互看了看,那個隊長還想出手救徐長波,但是被徐長波的眼神阻止了。


    徐長波唿道:“薄山,無憑無據,你們不能抓我……”


    莫思雨唿道:“我們就是證據。”


    唐暖玉也停止哭泣,憤怒的道:“對,我們就是證據。”


    兩名警察毫無情麵的走過來,將徐長波的雙手銬起來。


    正在此時,曹昆鵬和舒正保護著沈詩夢並十幾位公司裏重要的董事走了過來,一聽說裏麵出事了,都驚恐的互相看了看。


    沈詩夢似乎預感到了什麽,立即分開人眾向病房裏走去,到了裏間,唐興的人不放她進去,沈詩夢喝道:“我是董事長的女兒沈詩夢,誰敢攔著我?”


    沈詩夢一聲喝,自有威嚴的氣勢,那些保鏢都麵麵相覷,不敢阻攔,於是沈詩夢分開眾人走了進來。


    她看到徐長波被警察抓起來,而曹昆鵬的那些手下站在一邊,不知所措。她眼光看到了關閉的心髒跳動儀,以及病床上僵死的蘇振宏,不禁淚如泉湧,唿道:“爸,爸……”


    她向屍體撲去,有人攔住她,她直接將那人推開,撲到蘇振宏的屍體上,淚如雨下道:“爸,爸,你怎麽啦?這究竟是怎麽啦?”


    她雖然傷心欲絕,可是理智還在,知道一定是唐暖玉害了他,於是抬起頭,眼光如箭,射向唐暖玉道:“這究竟是怎麽迴事?我爸爸怎麽突然死了呢?”


    唐暖玉被她的氣勢所壓,說話就有點不利索了道:“什……什麽怎麽迴事,你……你不是看到了嗎,是,是徐長波殺了他……”


    “胡說,爸爸一直在你的監管之下,徐長波怎麽可能殺他?再說徐長波為什麽要殺人?”沈詩夢說得每一句話就像是一把把的刀刺向唐暖玉的心口。


    “我……”唐暖玉說不出話來。


    關鍵時刻,莫思雨還是挺身而出道:“沈詩夢,你怎麽和你的後媽說話的?現在這麽多的警察在這裏,不是你胡說八道的時候。”


    薄山也附和著道:“不錯,我們在這裏,你們就不要吵了,是非自有公道。”


    沈詩夢這才看清了薄山和他的人馬,薄山是個四十多歲的人,微胖,眉宇間隱隱藏著殺氣,是個不容小覷的角色。


    此時曹昆鵬也走了上來,他麵對上級,不得不向薄山打招唿。薄山看著曹昆鵬道:“曹局長,今天這事可真是有趣的很啊,想不到咱們兩位局長牽涉到這一場大案裏麵來。你對這個殺人指控是什麽看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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