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亮,孫清銘就急急起床了。


    一想到馬上就要和何園兒這個自己並不愛的妻子一刀兩斷,分道揚鑣了,他心裏是異常高興。


    再想到馬上就要和自己強搶來的那個美人兒喜結連理了,他心裏更是興奮不已。


    他走到文案前,提起羊毫筆,大筆一揮,一紙狠心無情的休書便洋洋灑灑的寫好了。


    他吹了吹,仔細看了看,得意地笑了。


    “哐哐哐!”


    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他眉頭一皺,怒道:“幹什麽?”


    門外傳來了一丫環的聲音:“小侯爺,侯爺在正廳等著您,叫您務必趕緊過去,說是有大事兒!”


    他沒好氣地道:“知道了,知道了,馬上就過去。”


    “這老爺子,一大早的是抽的什麽風?”孫清銘低聲抱怨著,將休書折好收入了懷中,起身出屋,直奔正廳。


    到了正廳一看,他頓時傻眼了。


    隻見,正廳裏坐著孫步、梁原瑾、禮太子、方林月、何園兒。


    這五人中,令他傻眼的,隻有一人,那人是禮太子。


    他傻傻地盯著禮太子,不知所措。


    這個野小子的膽子不小啊!


    這是……上侯府來要人嗎?


    奇怪了,把她妻子搶走那會兒怎麽不見他來要人,今天倒來了?


    這一男一女,是他的幫手?


    孫清銘一陣胡思亂想,他哪裏知道,他心中的這個野小子,卻是貨真價實的太子爺!


    當今皇上的親兄長、先帝爺的親兒子!


    孫步、梁原瑾、禮太子、方林月、何園兒、五人不是鐵青著臉,就是板著臉,都沒有什麽好臉色,都是怒目而視孫清銘。


    孫清銘不知道這是要幹什麽,目光轉向了孫步,正要開口問話,梁原瑾卻從懷中拿出了一塊金牌拋給了他。


    孫清銘接過金牌一看,目瞪口呆,麵露驚惶之色,額頭已冒冷汗。


    隻見金牌上寫著“禁衛軍統領”五字!


    翻過來再看,寫著“肅王梁原瑾”五字!


    他,他,他是梁原瑾!


    他怎麽來了?


    “當!”


    孫清銘身子發顫,手腳發抖,金牌從他手中滑落到地上。


    他是個聰明人,他情知大事不妙了,知道自己馬上就要大難臨頭了,但他卻沒有跑,因為他知道,那是毫無用處的。


    孫步趕緊起身走近孫清銘,彎腰將地上的金牌撿起,而後對孫清銘怒罵道:“畜牲!還不趕緊跪下!”


    “咚!”


    孫清銘麵如死灰,驚恐不安地跪下了。


    孫步拱手將金牌還給梁原瑾:“王爺。”


    梁原瑾接過金牌收好,擺擺手示意孫步迴去坐好,隨後他將淩厲的目光轉向了孫清銘,冷聲道:“孫清銘,你真是不走運,你知道,你強搶的那女子,他丈夫是什麽人嗎?”


    孫清銘瞟了禮太子一眼,不屑地道:“不就是一個山野村夫,醜小子,窮小子嗎?不過,我倒是挺羨慕他一點,他的妻子,真是個絕色佳人!”


    “放肆!”梁原瑾大發雷霆,怒聲喝斥,“孫清銘,你豎起耳朵給我聽清楚了,你口中的這個山野村夫,他乃是當今皇上的二哥,禮太子!”


    這小子是禮太子?


    孫清銘瞪圓了眼,驚駭萬分地看著禮太子。


    突然,他眼中光亮一閃,似是想到了什麽,當下傲然道:“梁統領、肅王爺,你認為我有罪?”


    梁原瑾瞪眼道:“難道你沒罪?”


    孫步大罵道:“你這畜牲,我們已經知道了一切,你還裝什麽傻充什麽愣?還不快把太子妃交出來,太子妃在哪裏?說!”


    孫清銘不理會孫步,而是對梁原瑾道:“肅王爺,這位既是太子爺,那麽我強搶而來的他的妻子,就是靜妃了,這天下人都知道,這靜妃,可是太子爺的父皇的妃子,也就是先帝爺的妃子,是太子爺從先帝爺手裏搶來私奔的,如今我又從太子爺手裏搶來,那麽,既然我有罪的話,太子爺搶先帝爺的妃子,難道就沒有罪了嗎?為什麽光治我,而不治他?我不服!”


    禮太子繃緊了臉,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孫清銘說得沒錯,這確是他的罪過。


    梁原瑾倒是微微一笑:“伶牙俐齒,很是能說會道,不錯,這事兒,太子當然有罪,不過,在他沒犯這罪之前,他為國為民,功勳卓著,立過汗馬功勞,因此,他能功過相抵,請問孫小侯爺,你,有過什麽為國為民的功勞嗎?如果你也有,請說出來,那麽本王爺嘴裏絕不在吐出一個字,當即讓你與靜妃拜堂成親!如何?”


    孫清銘咬牙切齒,啞口無言,他可沒有什麽為國為民的功勞。


    梁原瑾冷笑著:“看來,你並沒有什麽為國為民的功勞,自然也就不能功過相抵了,說!靜妃,她在哪裏?”


    孫清銘想了想道:“好,我說,此事是我一個人幹的,與我爹爹無關,一人做事一人擔……”


    梁原瑾接過話道:“除了你,我誰也不會追究!”


    “謝謝!”孫清銘拱手向梁原瑾道謝,“出了侯府向東行十裏,那裏有一個破觀音廟,把觀音神像移開,你便會發現一個地下室,靜妃,她就在裏麵。”


    梁原瑾扭頭看向孫步,沒有說話。


    孫步會意,立即起身道:“我馬上帶人前去!”


    孫步說完,匆匆離去。


    孫清銘、禮太子、梁原瑾、方林月、何園兒、五人都低頭不語,在靜候著孫步迴來。


    良久……


    孫步迴來了,帶著靜妃娘娘迴來了。


    靜妃娘娘衣冠整潔,麵容依舊,一副一塵不染的模樣。


    看來,孫清銘對她,還是不錯的。


    “靜兒!”


    “姐姐!”


    禮太子和方林月高高興興地迎向了靜妃娘娘。


    靜妃娘娘笑著:“禮哥,義妹。”


    禮太子盯著她,憤然道:“靜兒,這畜牲把你怎麽樣了?”


    靜妃娘娘顯得心平氣和,她搖了搖頭道:“他並沒有侮辱我。”


    她此話一出,梁原瑾和何園兒都不禁愕然地看向了孫清銘。


    這個孫清銘,看來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壞。


    禮太子和方林月卻是不相信,他倆異口同聲問向了靜妃娘娘:“他沒有侮辱你?”


    “是的。”靜妃娘娘點了點頭,“他並沒有侮辱我,隻是在言語上威脅逼迫我,他說他是真心喜歡我的,不想隻得到我的身體卻得不到我的心,他要我心甘情願的嫁給他。”


    “那就好!”聽靜妃娘娘這麽說,禮太子鬆了口大氣,“來,靜兒,看看我們的救命恩人!”


    禮太子拉著靜妃娘娘麵向了梁原瑾。


    梁原瑾立即單膝跪地,恭聲道:“微臣給太子妃請安!”


    “快快請起!”靜妃娘娘扶起梁原瑾,愕然地看著他,“你……你是……”


    禮太子笑道:“他是梁原瑾,咱們的姐夫啊!”


    “哦。”靜妃娘娘恍然大悟,忙向梁原瑾行了一禮,“原來是梁統領,難怪我覺得有印象,以前在宮裏晏會上曾經見過,靜兒給姐夫請安了。”


    梁原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問道:“弟妹,這個孫清銘,你想如何處置他?”


    靜妃娘娘目光轉向了禮太子,禮太子對梁原瑾道:“你想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無論你怎麽處置,我都讚同。”


    梁原瑾點點頭,麵向了孫清銘,尚未開口處置,何園兒“撲咚”跪倒在地,乞求道:“太子爺、太子妃、肅王爺,奴婢請求你們饒他一死!”


    孫清銘看著跪在自己身旁的何園兒,眼中滿是驚疑。


    方林月十分驚訝地道:“你居然還為他求情?你不是說他要休了你嗎?”


    何園兒看了看孫清銘,肅容道:“其實他也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壞,不管他休不休我,我還是要為他求情!”


    “園兒……”孫清銘眼含淚花,一臉愧疚地看著何園兒。


    他這是真情的流露,絕不是裝模作樣。


    “唉!”梁原瑾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孫清銘,此生有此賢妻,夫複何求?好生對她吧!”


    孫清銘滿麵悔意,低下了頭。


    梁原瑾對孫步道:“侯爺,帶你兒子下去吧!立即砍去左臂,此事就算完了,一會兒本王會親自察驗的!”


    孫步猛地跪倒在地,感激涕零:“謝王爺不殺之恩!”


    何園兒和孫清銘齊聲道謝:“謝王爺不殺之恩!”


    梁原瑾擺擺手:“去吧!去吧!”


    孫步和何園兒扶起孫清銘,三人離開了正廳。


    “唿!”梁原瑾唿了口氣,“好了,事情終於了結了,我還有急事在身,得趕去濟南府南邊的甘泉鎮,太子,太子妃,方姑娘,一會兒我們就去知府衙門,我叫知府大人安排兵馬護送你們迴宮。”


    “迴宮?”靜妃娘娘驚唿出聲。


    禮太子點頭道:“是的,迴宮,沒辦法,撞上了姐夫,不迴不行了。”


    “這……”


    “別擔心了,現在又不是我父皇掌國,我們私奔的事情,我那皇上三妹,成全我們還來不及呢!姐夫已經想好了辦法,我過去也是堂堂的太子,也曾為帝國江山立下許多汗馬功勞,拿這些汗馬功勞來換一個你,功過相抵,相信朝廷大臣及天下百姓,一定會原諒我們私奔之事的。”


    “這……好吧!如果你迴到皇宮後要管什麽政事的話,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為了你,我連太子都不當了,皇位繼承權也不要了,好不容易和你在一起,我還管什麽政?這種自己束縛自己的事情,我是不會幹的,你放心,我就當個居住在皇宮裏的清閑王爺,每天陪著你和大夥兒喝喝酒,談談心,遊玩遊玩。”


    “那就好,我答應了,迴宮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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