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欠!”


    一大清早的,清甜公主這個響亮的噴嚏聲震動了整個乾清宮。


    房間裏,小葵已經幫清甜公主穿好了龍袍,正在給她係腰帶。


    係好腰帶,小葵起身看著她,忍不住笑道:“定是蘇公子在心裏念叨著皇上,要皇上快點過去呢!”


    清甜公主唬起臉,在小葵額頭上一戳:“小丫頭,皇上你也敢欺負了。”


    小葵低頭笑著:“我們過去吧!”


    “好。”清甜公主滿麵春風的,邁開步子就走,但沒走出兩步,又退迴了原地。


    小葵覺得奇怪,仔細看了看清甜公主的麵色,這才發現忽然有些蒼白了,她不免擔心地問:“皇上,您怎麽了?臉色有點不太對勁兒。”


    清甜公主抬手揉著額頭,緩緩地道:“我突然覺得頭有些疼。”


    頭疼?


    小葵這一聽可嚇壞了,忙扶著清甜公主坐在床上,替她脫了靴子,扶著她坐進床內,蓋好被子,讓她背靠在床頭。


    清甜公主吩咐著:“小葵,叫小全子進來。”


    “是。”小葵點點頭,轉身走出數步,麵向房門叫喚,“小全子,皇上叫你進來!”


    “哎,來了來了。”一直侍立在房間門外的總管太監小全子聞聲立即推門進入房內,奔到了清甜公主的麵前。


    “皇上,您有什麽吩咐?”小全子恭聲相問。


    小葵在一旁答話道:“皇上龍體欠安,頭疼!”


    小全子吃了一驚:“頭……頭疼?”


    清甜公主微微點頭:“去,去把鄭靈芍叫來。”


    小全子眉頭一皺,緩聲道:“皇上……鄭靈芍,早已經不在太醫院了!”


    清甜公主一樣眉頭皺起:“鄭姐姐不在太醫院了?”


    小全子輕聲應著:“是的,皇上,在您先前出宮去往豐都鬼城後,沒過多久,鄭靈芍便和他爹鄭院主找肅王爺遞了辭呈,說要辭官返鄉。”


    “唉!”清甜公主重重地歎了口氣,“迴宮後忙裏忙外的,如今又忙著成親,要不是我此刻覺得身體有恙,還真是要把這位曾陪著我出過宮、曆過險的好姐姐,給拋到九霄雲外了,小全子,可知鄭姐姐迴鄉幹什麽去了?”


    小全子答道:“這個奴才知道,聽鄭院主說,是要帶鄭靈芍迴鄉去過清靜的日子。”


    清甜公主笑了笑:“原來是這麽迴事兒。”


    小全子忙道:“皇上,奴才派人去太醫院叫別的太醫來吧!”


    清甜公主擺擺手:“去吧!別小題大做了就是,叫一位太醫來便好。”


    “是,奴才明白。”小全子點點頭,躬身退下了。


    小全子前腳剛出房間,蘇則彩後腳就進入了房間。


    小葵向他行禮:“蘇公子金安!”


    “嗯。”蘇則彩應了聲,在床邊坐下。


    清甜公主擺手道:“小葵,你去外麵玩吧!”


    “是,奴婢告退。”小葵應聲出了房間。


    蘇則彩看著清甜公主,壞笑著:“太陽都曬屁股了,還不起來,是不是昨天玩累了?”


    清甜公主搖搖頭:“不是玩累了,而是玩出病來了。”


    蘇則彩臉色一變:“玩出病來了?你生病了?”


    清甜公主無奈地點點頭:“是的。”


    蘇則彩無比關切地道:“哪裏不舒服?”


    “就是頭有點疼。”


    “頭疼?”


    “嗯,不礙事的。”


    “我看看。”


    蘇則彩伸出手背在清甜公主的額頭上放了放,麵色稍安,她的額頭不燙,應該不是什麽大病。


    清甜公主笑著:“怎麽樣?不燙吧?我自己知道的,不礙事兒。”


    蘇則彩責怪自己道:“定是昨夜在房頂上看月亮受了風寒,我不該叫你一起看什麽鬼月亮的。”


    “傻瓜!”清甜公主忍不住笑了,“怎麽能怪月亮呢?隻能怪我身子骨差。”


    “當初一起出宮瘋狂的時候,你可是野得不行的,如今居然吹吹風也會生病。”


    “再強的人也難免會有個頭疼腦熱的,很正常啦!”


    “哎呀!”蘇則彩突然一拍自己的額頭,“瞧我,怎麽光顧著說這兒說那兒的,我去叫太醫來給你看看,可別耽誤了病情。”


    清甜公主拉著他:“不用了,我之前已經叫小全子去了。”


    清甜公主話音剛落,一位身著官服,手提小藥箱的中年人便進入了房中。


    中年人放下小藥箱,雙膝跪地磕頭行禮:“奴才太醫院醫官張召雲叩見皇上、蘇公子。”


    蘇則彩忙起身上前扶起他:“張太醫不必多禮,快快請起。”


    張召雲站起身,提著小藥箱到清甜公主的麵前,蘇則彩忙搬上凳子給他坐下。


    他放下藥箱,開口對清甜公主道:“皇上,先讓奴才給您把把脈。”


    “好。”清甜公主露出了右手。


    張召雲也伸出手,手指按在清甜公主的脈搏上,開始替她診脈。


    片刻後……


    張召雲收迴手,起身一笑:“皇上並無大礙,隻是普普通通的風寒感冒病而已,一會兒奴才領著小全子公公到太醫院抓兩濟藥,迴來熬給皇上喝下就好了。”


    蘇則彩恭聲相送:“有勞張太醫了。”


    “蘇公子客氣了,皇上好好休息吧!奴才告退了。”張召雲提起小藥箱,躬身退下了。


    蘇則彩坐迴床邊,唿了口氣道:“普普通通的風寒感冒病,這下我放心了。”


    “唉!”清甜公主歎了口氣,“隻是不能出去玩了。”


    蘇則彩笑著:“那就不出去玩了,我來說個故事給你聽,怎麽樣?”


    清甜公主欣喜若狂:“好啊!”


    蘇則彩緩緩道:“這個故事,也是我爹以前說給我聽的,故事是這樣的,從前有一個皇帝,他很喜歡吃,一吃起來沒有節製,要吃美味佳肴,山珍海味,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突然有一天,他覺得這些好吃的,都不再像以前那麽好吃了,他懷疑是廚子不行了,於是大發雷霆,便下令把廚子全部給殺了……”


    清甜公主忍不住插嘴道:“這皇帝也太荒唐了吧!”


    “後來,他下令廣召天下廚子進宮給他做菜,可是呢,就是沒有一位廚子做出來的菜能夠讓他滿意,他總是覺得不好吃。”


    “還有這樣的事兒?那些廚子都是冒牌的吧?”


    “那倒不是,就這樣,他殺一批,又召一批,殺一批,又召一批,這樣反反複複,不知要了多少廚子的命,後來……”


    “後來怎麽樣?”


    “後來,有一位老人家聽聞了這事兒,他就進宮見了皇帝,說他能夠做出天下最美味的菜來,但是要皇帝跟著他出宮去,因為他要在外麵做。”


    “皇帝答應了?”


    “皇帝當然答應了,他馬上就帶著侍衛們跟著老人家出宮去了,老人家帶著皇帝沿著一條很長的大河邊,走呀走呀,一直走到了正午,皇帝累得疲憊不堪,肚子也已經開始餓了……”


    “哦,我想我大概已經猜到了故事的結局哦。”


    “於是老人家便開口說,這裏的魚是天下最好的魚,而他自己是天下最好的廚子,他能做出天下最美味的魚來,皇帝當即命令侍衛們捕了一些魚上來,老人家就地生火,開始烤魚,什麽香料都沒放,就那樣直接用火烤熟了,然後拿給皇帝吃了……”


    “皇帝一定吃得津津有味,說好吃!”


    “是的,皇帝吃了之後,大加讚賞,說非常好吃,然後老人家又烤了三條,皇帝還是津津有味的吃了,吃飽了,皇帝很高興,封了老人家做廚子,還抓了許多魚迴去,準備再叫老人家烤給他吃。”


    “我猜猜,老人家迴宮後,這次一定是在皇帝肚子飽的時候再烤給他吃。”


    “不錯,你猜對了,皇帝迴宮後不久,又吃了個大飽,這時候,老人家獻上烤魚,結果皇帝吃了一口就吐了出來,大罵難吃。”


    “因為他肚子根本不餓嘛!”


    “沒錯,老人家就是這麽教他的,他告訴皇帝說,不要總是閑來無事,吃了做,做了吃,這樣不管吃什麽都吃得沒味了,要在該吃的時候吃,餓的時候吃,這樣,吃什麽都好吃,這就叫,饑不擇食,就像他烤的魚一樣,本來就是普普通通的烤魚,根本沒有什麽味道,可是因為餓了,隻要是人能吃的,能填飽肚子的,都覺得好吃了,皇帝一聽,這才恍然大悟,從此洗心革麵,認真悔過。”


    “所以說,這做人,知足的時候,還是要學會知足。”


    “就是這個道理!”


    “……”


    其實,蘇則彩說這個故事給清甜公主聽,還另有一番用意。


    隻是,清甜公主沒有領略到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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