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殺人不過頭點地,不就不小心踏進了你的領域嗎?這都一再的道歉了,至於這麽緊抓著不放嗎?


    林逸雪心裏的火苗騰騰的起來了,也就把害怕這事給忘了。


    因為女人背對著自己,所以林逸雪並看不太清女子的容貌,隻知道應該是個身材很窈窕的妙齡女子。


    我去,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呀,這可真是個名副其實的怪人!


    現在可是寒冬臘月,這麽冷的天,外麵都滴水成冰了,這女子竟然隻穿著一襲淡紫色的紗裙,難道她沒有感覺,都不知道冷嗎?


    還有,這麽半天了,貌似人一直在對著銅鏡化著妝,什麽妝容這麽重要,半天都化不好?


    看對方一直沒動靜,林逸雪也急了,也不管禮貌不禮貌的了,總之想辦法離開這個鬼地方才是正解。


    林逸雪大步走到女子身旁,有些氣憤的問道。


    “不是,您到底什麽意思呀?我這都說了半天,您也沒有應一聲,如果我哪裏做的不對,你可以直接批評我的?或者……”


    林逸雪說著,餘光忽然瞟到女子的容貌,嚇得林逸雪一時愣在了那裏。


    反應過來後,林逸雪不可思議的捂著嘴巴,一連串的後退了數步,直到背都抵到了牆,無路可退了,方才止步。


    因為麵前的女子,她實在是太熟悉了。


    準確的說,她和陸逸雪本尊血肉相連,有著不可分隔的關係。


    女子的麵貌和她在陸遠的書房裏看到的畫像一模一樣,此人不是陸母,還能是誰?


    不過,令林逸雪覺得不可思議的,卻不單單是這些,而是眼前的陸母根本不是一個真人,而是一個瓷人。


    準確的說,就是有人比照著陸母做了個瓷人,在這邊弄了個豪華的屋子,天天供著。


    在禦花園裏有這樣一間密室,又這麽大的身筆,再聯想穆瑛和歐陽致薇的話,林逸雪幾乎可以確實密室的主人是誰了。


    她正思忖間,忽然門口傳來了一些細微的聲音,貌似是門又被打開了。


    不好,有人來了,怎麽辦?!


    林逸雪環顧四周,情急之下鑽進了床底下。


    因為整個房間,也就隻有這裏勉強能容身了,但願能不被發現。


    很快就有人陸陸續續進來了,林逸雪卻連大氣都不敢出,偷偷觀察著外麵的情況。


    因為來人都清一色的黑衣,黑巾遮麵,腳步輕盈,一看就是高手,沒一個凡人。


    如果不是他們手裏搬著花盤,估計林逸雪根本就發現不了他們的到來。


    唉,還是趕緊藏好才是,這要是一旦被發現交手,估計用不了一分鍾,自己就小命嗚唿了。


    林逸雪此時也顧不得寒冷,緊緊的貼著地麵,一動不動。


    黑衣人放下新鮮的薔薇花,熟練、默契的擺成心形,然後又將舊的花盆撤走了。


    整個過程,一氣嗬成,絲毫沒有停頓,一看就是非一朝一夕之功了。


    終於,感覺人都走遠了,林逸雪活動了一下僵硬的手腳,尋思著終於可以出來了。


    她還沒有爬出床底下,忽然外麵又傳來了穩健的腳步聲。


    我去,誰又來了?林逸雪隻得又無奈的退了迴去。


    思忖間,林逸雪隻看到一身明黃色的身影一閃而過。


    靠,真是皇上,皇上竟然來了。


    隻見皇上進屋後,隻掃了一眼滿屋的薔薇花,就徑直的走到了梳妝鏡前的瓷人身旁。


    “雨兒,今天過得怎麽樣?一個人在這裏有沒有覺得悶呀?


    這些薔薇花你看著可還喜歡,如果哪天他們偷工減料,送來的不新鮮了,或者你不喜歡了。你給我說,我狠狠的處置他們。”皇上用手輕撫在“陸母”的肩上,柔聲細雨的問道。


    這情景,就像一個丈夫外出迴家後,在向妻子噓寒問暖:


    “你知道嗎?今天午宴的時候,我把玄兒和雪兒的事定下來了。


    想想時間過得可真快呀,那年我們在湖邊初見的情景,現在想想還猶如昨天呢?


    轉眼間,孩子們都要成親了。


    你是無所謂呀,這麽多年沒有一點兒變化,一直這麽年輕漂亮,我就不行了,老嘍!”


    皇上一個人喃喃的說道,像和親愛的人在傾訴、聊天,可是聲音中又帶著濃濃的失落。


    “雨兒,這麽多年了,你總是這樣,無論我說什麽,你都賭氣不理我。我知道當年的事是我的錯,沒能及時迴去接你,可是當年我也身不由己呀!


    你也知道,那幾年,那個司徒浩南在邊境是三天兩頭的鬧事,整天為了一個什麽杜若郡主,擾的天下都不得安寧。


    你說這邊境轟轟烈烈打著仗,我不是不得已才把咱倆人的事給暫時擱置了嗎?


    誰曾想一年後再去找你,我們竟然天人永隔,從此生死兩茫茫了……。”


    皇上說著,聲音竟有些哽咽,讓人聽了都忍不住有一絲心酸。


    林逸雪此刻完全忘記了身在何處,隻全身心的沉浸在皇上的言語中。


    靠,信息量太大了!


    皇上這麽多年心心念念的人,竟然是自己這具身體的生身母親。


    “唉,不說了,這麽多年都過去了,天天在你麵前絮叨,估計你也早該聽煩了。


    不過,話說迴來,雪兒這都要成為太子妃,將來等玄兒登了大位,她就是皇後了。


    看在孩子們的份上,你就原諒我一次好嗎?”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啊,這日後在底下見了麵,你可不許再不理我,知道了嗎?


    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好歹看在往日夫妻的情份上,你也要給我一個將功補過、照顧你的機會,好不好?”


    什麽?一日夫妻百日恩,難道陸母和皇上不是簡單的單相思?而是真的有……隱情?


    林逸雪腦子高速運轉著,忽然她想到,平時皇上看她時的獨特眼神,儼然就是一個慈祥的父親;


    還有,當知道她受傷後,義無反顧,力排眾議,不惜冒著得罪梁燁的危險,將梁冰遣送迴國。


    再聯想到陸遠平時對陸逸霜和自己的態度,簡直天壤之別,又將年幼的陸逸雪孤身留在濟城,還有陸府裏一直有陸逸雪是七個月就早產的傳言。


    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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