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鍾差丫鬟來給臨風居遞信了。


    明鏡堂副堂主賀蘭星越親自帶著人過來,問詢昨天的情況。


    李景珩上值去了,前院隻有老鍾陪著。宛汐不想他們等得太久,便加快了洗漱的速度。吃食也隨便對付一口罷了。


    她沒有刻意妝扮,隻穿了平常衣裙,套了件藕粉色金絲紋褙子,又披上狐裘,帶著斯九和斯妍往前院花廳走。


    剛出寢殿,芳若姑姑便站那兒等著。


    “姑娘,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你有傷,迴屋歇著!”宛汐擺擺手,帶著二斯加快腳步。


    “明鏡堂既是來問詢,定是都要問到。昨天我與姑娘一起去的,自然要去接受問詢。”芳若姑姑也快步跟上。


    “你放心,我的傷不礙事。王爺拿了上好的金創藥給我。平時利風他們挨打,都是抹那藥,好得快!”


    宛汐心道李景珩還怪不錯的。


    “既如此,便去吧!我快點走,你可慢點!”


    “是!”


    說是這麽說,斯妍攙著芳若姑姑,倒也沒比宛汐她們慢。


    到了前院花廳,竟來了好幾人。


    “見過王妃!”眾人皆上前行禮。


    宛汐抬手:“諸位不必多禮!快快請坐!算來是本妃麻煩各位了,請見諒!”


    “不敢!”


    賀蘭星越在落座之前,給宛汐一一介紹:“稟王妃,這位是馮禦醫。昨晚便是他為王妃診的脈。這幾位是明鏡堂的同知和千戶,一起參與問詢的。”


    馮禦醫,一個隻忠於皇上的禦醫。他潔身自好,從不與朝臣拉幫結派,深得大昊帝器重。


    昨晚,不知怎麽碰巧,與賀蘭星越一起去四皇子府吃喜酒。結果遇到了宛汐這檔子事。


    宛汐被李景珩抱出四皇子府時,讓馮禦醫切了脈,確診是吸入了春藥。斯九和斯妍,甚至芳若姑姑,他都診了一遍,都或多或少的吸入了那藥。


    後來,宛汐被抱迴了王府。賀蘭接管那裏後,又讓馮禦醫給當時在場的主院丫鬟診斷了,毫無疑問,多少都吸了些。


    今日帶了馮禦醫前來,便是複診一下,體內毒素還有沒有。


    昨晚馮禦醫便自告奮勇,想為王妃解毒,無奈王爺太著急,抱著王妃便跑了。幸好賀蘭星越告訴他,王爺有淳於神醫在,他才放心。


    宛汐示意斯九斯妍和芳若姑姑上前,先讓馮禦醫給診脈。最的,她自己也讓他診了。


    “淳於先生的醫術確實讓人信服。王妃和這兩位姑娘及姑姑身上,雖還殘留了些許毒素,便總體已經無礙於身體了。”


    馮禦醫對於醫術高的人,有著由衷的欽佩。


    “不知淳於先生如今可在府上?”他真想見見這個高人。


    “嗬,淳於外出還未歸。”宛汐露出清麗的笑容。


    一起來的幾名千戶便認真問詢起昨天的事來。斯九斯妍和芳若姑姑一人配了個千戶,三對人,一問一答,互不幹擾。


    宛汐眉眼彎彎地看向賀蘭,“多謝賀蘭副堂主,辛苦了!”


    她昨天已經無聲向他道了謝,可她一定得當麵再謝才行。


    “王妃昨天已謝過了!”


    他竟看懂了她的口型?


    宛汐看向賀蘭星越,他眼眸幽澈,身姿碩長,雅致而不掩英挺,溫潤而不失瀟颯。整個人,顯得很幹淨很溫暖。


    “若有時間......”


    宛汐話還未說完,便聽到一陣馬蹄聲急促傳來。傾而,一個人影便如一陣風般卷進了花廳。


    “卑職參見督主!”


    “見過王爺!”


    花廳裏眾人紛紛行禮。


    宛汐有些茫然地看著已然站在她旁邊的李景珩,這人,不是去上值了嗎?


    “督主,按理,此案您不能插手!”賀蘭星越提醒道。


    “本王不是以督主身份來的。這件事的受害者是本王的王妃,本王是受害者家屬......你們繼續!”


    李景珩站在宛汐身邊,對麵而立:“王妃,幫本王把披風解下!”


    宛汐正細思著那句受害者家屬,猛地聽到李景珩叫她解披風。她“啊”了一聲,心想是不是聽錯了?怎麽會要她來解什麽披風?


    “迷糊了?!快給本王把披風解了!”李景珩低笑一聲,帶著寵溺又說了一遍。


    真是解披風?我怕你是抽風了,無緣無故要我解披風!宛汐腹誹道。


    那幾名明鏡堂千戶統一張大了嘴巴,見鬼了,這是他們督主嗎?如此溫柔的口吻說話,還眉開眼笑的,從未有過。


    隻賀蘭星越似笑非笑地隻顧垂首喝熱茶。


    “嗯?”李景珩又催促了一聲。


    宛汐這才站起來,上前一步,素手攀上披風的帶子,一扯,便解開了。


    她拿了披風一角,走到李景珩身後,把他身上的披風取了下來。


    正要交給李景珩,他自顧自地轉了轉手腕,坐在椅子上,道:“把它跟王妃的狐裘放一處便好!”


    宛汐默不作聲地把披風放好,她隻覺今日的李景珩有些奇怪。


    “李景昌府上相關之人,在明鏡堂的二次問詢都結束了嗎?”李景珩正襟危坐,眼眸冷冷掃向廳內眾人。


    “既然王爺今日是作為受害者家屬,那案子詳情,屬下不便透露!”賀蘭星越恭謹迴答,臉上雲淡風輕。


    李景珩被堵,好像也並未生氣,隻“嗯”了一聲。


    宛汐沒有管這些調查的事,她相信賀蘭星越的本事,再說馮禦醫的當場診斷,和明鏡堂幾名同知和千戶的親眼所見,李景昌這次又要斷尾求生了。


    她與賀蘭坐同一側。她正在想,找個機會去盛宴樓,好好請賀蘭吃頓大餐。或許,還可以告訴五哥,讓賀蘭成為盛宴樓的貴賓,吃喝免單。


    李景珩側目看去,他的小王妃正含情脈脈地看著賀蘭,賀蘭那小子也笑意盎然地與之對視。


    他怒火中燒,一息都忍不了了。


    李景珩“嗖”地站起身,一把拉起宛汐,對著廳裏眾人道:“王妃毒素還未清除幹淨,身體還有不適,要先迴內院了。你們繼續!”


    宛汐:我什麽時候身體不適了?


    “唉,王爺,我沒.....你等一下......啊!”


    李景珩一手扶她腰,一手抄起她的腳,抱起她便往內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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