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終於迴來了!”進了臨風居,斯清便長舒一口氣,“再多與那司馬姑娘多待一會兒,我定會跟姑娘一樣,吐出來!”


    “就是。一臉厚厚的脂粉,那味道好衝鼻子。還矯揉做作成那樣。明明比咱們姑娘還大幾歲呢!竟讓咱們姑娘體諒她年紀小,不懂事?!”斯檸那小嘴叭叭的,說出來的話不留一絲情麵。


    斯妍默默地端了清水和盆,讓宛汐漱漱口。


    漱完口,宛汐仍覺胃裏不舒服,臉色也不好。


    正在這時,斯九從墨苑迴來。她看到宛汐這樣,馬上過來給她把脈。


    “姑娘這是怎麽啦?要緊嗎?”玉嬤嬤趕緊上前問道。


    “姑娘是累的。身體和心理上都累到了。如今放鬆了些,脾胃便有些不適,加上某些氣味的刺激,才有嘔吐的現象。”斯九搭完脈迴答道。


    “嬤嬤,給姑娘準備點檸檬水喝。放心,過會兒便沒事了!”斯九安撫完玉嬤嬤,又說,“姑娘,王爺今天不知因什麽事,發了通脾氣。那張臉也冷得要死。花孔雀都有些怵了。”


    “哦?有何線索嗎?”宛汐擔心李景昌不但對張家動手,還對李景珩也使了手段。畢竟,皇上也摻和在裏麵,要想對李景珩做什麽小動作,還是有可能的。


    “我瞧不出來。王爺毒發的時候,我給他施完針,便出了書房。後來,那個十五進去了,自他走後,王爺便一直跟個冰山似的。我問那花孔雀,他沒說,隻對我搖頭歎氣。”斯九撓了撓腦袋,這居高位者情緒可真是陰晴不定。


    “你沒得罪他,我們也沒得罪他。那便沒事了。安心吧,別人的事,少跟著操心!”


    “哎,好嘞!”


    臨風居院門外,李景珩收住要往裏走的腳,冷哼一聲,轉身便走了。


    淳於右手舉著折扇,看著裏麵的主仆,恨鐵不成鋼地隔空點了兩下,搖搖頭跟著走了。


    後麵的利風一臉莫名,跟到了門口,又跟著打轉,迴了墨苑。


    當天晚上,李景珩睡在了墨苑。宛汐知他病情,還嫻淑地差人送了些新鮮果子給淳於,說是感激他對王爺貼身照顧。


    不過那些果子,淳於沒吃。不是不想吃,是不敢。李景珩瞪著雙殺人的眼睛盯著他,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伸手拿果子。最後,那盤果子孤零零地擺在了書房外的走廊處。


    翌日下午,時龍遞了消息過來。張清遠的案子審理完了,七哥兒今天便會釋放出來。


    宛汐帶上斯妍和斯檸便出府了。


    馬車停在明鏡堂大門不遠處,宛汐坐在馬車上,打開車簾子,眼睛一寸不差地盯著大門出口處。因為宛汐的消息來得快些,張家這時候還不知道結果,所以隻有宛汐來接張清遠。


    不知道等了多久,終於,張清遠被兩個穿著飛魚服的攙扶著走了出來。


    宛汐忙帶著斯妍斯檸上前。


    從明鏡堂侍衛手中接過張清遠,宛汐展開一個大大的笑容,“七哥,我來接你了。沒事了!”


    說完,宛汐從斯檸手裏接過柚子葉,一邊輕輕拍打,一邊念念有詞:“出了監牢晦氣散,往後處處是好運。英俊瀟灑人人誇,張家七哥兒頂呱呱......”


    張清遠啼笑皆非地任由宛汐圍著他,全身拍打了個遍。旁邊的斯妍斯檸皆捂著嘴笑得不可開交。


    後麵跟出來的賀蘭星越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耳力極佳的他聽著宛汐的念念有詞,忍俊不禁。這王妃,真是有趣!


    去完晦氣,斯妍先把張清遠扶上馬車。宛汐看著遠處站著的賀蘭,走了過去。


    “賀蘭副堂主名不虛傳。不到兩天的時間,便把這案子給審理清楚了。”宛汐行了個拱手禮,笑盈盈地看著賀蘭星越。


    “王妃過獎了!王妃不謝賀蘭嗎?”


    “要謝嗎?我以為賀蘭是還人情,若要謝,那人情便還欠著呢!”宛汐眉眼彎彎,眸子如星辰般燦爛。


    “哈哈哈,那還是不謝了!”與她聊天,看著她的笑臉,賀蘭星越覺得心情舒暢能很,“王妃不問問審理結果嗎?”


    “賀蘭堂主要說嗎?”宛汐眨巴眨巴眼。


    “此案是公開審理,無不可對人言的。”賀蘭星越嘴角含笑,“多虧王妃打到了那幾個證人。一審,便全清楚了。那幾人是被寧誠伯府四老爺買通,打殘龍二,嫁禍給張七少。”


    寧誠伯府四老爺?杜澤西,一個嫡出的老紈絝。


    似是看出了宛汐的疑惑,賀蘭星越接著說:“據杜澤西說那龍二曾搶了他紅顏知己,他早就懷恨在心了。”


    “至於張七少,他說武安侯府三姑娘,本來是說親給裴家哥兒的,三姑娘不同意,轉身答應了張七少的提親。那杜澤西與裴家哥兒是至交好友。故此,杜澤西一為自己出氣,二為好友抱不平,便設計了這出。”


    “賀蘭副堂主信嗎?”宛汐覺得這事並不是表麵這麽簡單,裏麵一定有李景昌的手筆。


    “暫時來看,隻能相信。”賀蘭星越兩手一攤,“有人出來擔責了,而且有理有據,有動機,隻能結案。以後隻怕他們不伸手,伸手必抓。”


    “嗯,我相信賀蘭!”宛汐知道賀蘭不是說大話,他確實有這個能力,“不知處理結果是......”


    “打人者和主使者杜澤西收監,杜家賠龍二和張七少白銀各五千兩,並取得兩家諒解!”


    “關於賠償這一塊,我能不能代表張家改一下?”宛汐沉眸想了一下,微筆著開口。


    賀蘭星越看著少女明明笑靨如花,眸中卻有一閃而過的銳利。


    “你說說看!”


    “我們張家不要那五千兩,隻要杜澤西在被收監之前,天天跪到張家門口請罪。口唿他陷害了我七哥,他有罪。每天跪滿一個時辰,跪足五天。我張家便為他求情,讓他可得從輕發落!”


    宛汐狡黠地閃著靈眸,如一隻小狐狸。


    賀蘭星越啞然失笑。殺人誅心,不過如此!他們張家,最不缺的,便是銀子。五千兩而已,他們可不看在眼裏。但是若能讓全上京都知道堂堂伯府四老爺,陷害了張家七少,京畿營百夫長。


    事一敞開,影響便大了。影響大了以後,張家表現大度,出麵諒解,輕判杜四老爺。雖是商賈,卻寬厚大度,上京城中,皆會口口相傳,無形中,給張家罩上了一層保護膜。


    “那杜四老爺是老伯爺夫人的嫡親幼子,最是得老夫人疼愛。這個條件,相信老夫人會答應的!”賀蘭星越咧嘴一笑,陽光明媚大男孩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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