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內,宛汐還沒睡。今日客棧掌櫃給她送了點稀罕東西來。


    說是商船去南洋時,張懷遠特意吩咐要帶迴來的。聽說那東西原不是南洋的,是遠洋地方的人出海做生意時,自己帶了臨時充饑的。


    張懷遠聽朋友提起過,味道奇特,便囑咐一定要想辦法帶些迴來。本來是要送到上京的,正好她來了潮南,所以掌櫃第一時間便給她送來了。


    那東西叫黑美人,用極漂亮的錫箔紙包著。


    宛汐不是個吃獨食的,便帶著幾個丫頭,一邊看畫本子,一邊吃著黑美人,等著李景珩。


    李景珩迴來時,已至醜時。他怕自己一身血腥味熏到宛汐,便在外麵沐浴換衣後才迴臥房。


    剛進房,便看到斯清和斯檸正在搶奪宛汐手裏的東西,“姑娘,你已經吃了四個了。這裏麵裝的真是酒,不能再吃了!”


    宛汐一身薄紗衣,裏麵裹胸若隱若現,長發用一根簪子綰著,披在肩上。她神色有些迷糊,看著手裏的吃食被奪,隻怔怔的看著。


    “這些洋人真是狡猾,糖果裏也能放酒?一開始還吃不出來呢!”斯清嘟嘟囔囔。


    眾人一看李景珩進來,便行禮,“王爺!”


    “嗯,夜深了,你們出去吧!”李景珩淡淡地說。


    “王爺,姑娘她,吃了點酒......”斯九磨磨磳磳不肯走。


    “嗯!......嗯?還不走?”李景珩挑眉。


    “走......走了!”斯九沒出息地縮了縮脖子,本來她還想把那話本子拿迴來了,算了,明天再拿吧。


    李景珩走近宛汐,發現了她的異樣。隻見她兩頰肌膚晶瑩剔透,泛著粉紅,雙目迷蒙,手裏拿著本話本,衝著他揚了揚,“這個好看!”


    李景珩接過一看,《俏千金與狀元郎》,翻開裏麵,竟是......


    李景珩忙把那書丟遠些,宛汐不幹了,伸手要去拿。


    “汐兒,別看話本子了,看我,我比話本子好看!”李景珩握住宛汐的手,湊到她麵前道。


    “嗯?”宛汐看著眼前這張俊美絕倫的臉,她掙脫雙手,撫上他高挺的鼻,生動的薄唇。


    真好看啊!


    宛汐捧著李景珩的臉,歪著頭盯著那薄唇,半晌,直接把自己的唇覆了上去......


    李景珩頭嗡的一下炸開了,這甜蜜的幸福來得太突然。等他迴過神來,想要迴吻住宛汐時,那人已經離開了他的唇。


    宛汐把唇移開後,覺得有些意猶未盡,便舔了舔自己的唇,不知上麵是否還留有他的味道。


    李景珩半分沒猶豫,一把打橫抱起宛汐往床邊走去。


    失重的宛汐一聲驚唿,雙手不自覺地扒拉住李景珩的衣服。夏季的中衣本就鬆散,被她一扯,李景珩半個胸膛都露出來了。


    宛汐被放到床上後,感覺到李景珩欺身而上了,她條件反射地伸手抵住他的胸。


    “汐兒,是你自己招惹我的!”身上的人帶著幾分委屈。


    他一手撐起自己的身子,一手抓住宛汐的兩隻手,扣在她頭頂,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裏滿是情欲。


    宛汐腦子在李景珩騰空抱起她的那一刻,便清明了些。


    她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臉,俊美無儔,既有翩翩公子的如玉氣質,又有武將生伐果斷的英勇霸氣。


    他是堂堂王爺,卻對自己照顧有加,成親那麽久了,對自己一再隱忍。她突然釋然了,以後要怎樣便怎樣吧。而今夜,正如斯九所言,活在當下便是最好的了。


    想罷,她抬起頭,在李景珩的薄唇上輕啄了一下。


    李景珩本來還在試探著,如今嘴上輕柔的觸感,徹底瓦解了他所有的自製。他手一揚,床幔落下,他也伏身而下......


    一室旖旎,兩心相交......


    第二日,宛汐渾身酸痛,逮著斯九要緩解的藥丸。


    斯九被她纏得沒法,象征性地給她針灸一番,還說這也隻能治標,至於治本還得是王爺來。要不,今晚讓王爺再試試!


    宛汐本來還一本正經地聽著,聽到最後,氣得她抄起枕頭便要打斯九。房內喜氣盈盈,樂成一團。


    四斯看到王爺與姑娘終於圓房了,心裏高興,姑娘終於不用孤零零一個人了。王爺對姑娘的好,她們看得清楚。姑娘是個慢熱的,但總會明白的。


    上京


    大昊帝已經昏迷三天了,期間大部分時間都是杜婕妤在守著他。這是杜婕妤去太後那裏跪求的恩典。太後知道皇帝最寵杜氏,自然允了。


    第四天,據說皇帝醒來了一小會兒,當時賢妃正好去看望他。劉太醫正忙著給皇帝推針,杜婕妤在旁邊協助,賢妃曆來清冷淡漠,便沒上前湊熱鬧,隻遠遠地站那瞧著。


    “陛下,您說什麽?哦......哦,您想讓四皇子監國?不可啊,他還小!一定要,是......臣妾遵旨!”


    杜婕妤直起身子,對著賢妃福了福身,“賢妃姐姐,您看,陛下如此安排,妹妹也是......無奈。可是陛下的旨意也不能違。”


    賢妃仍淡淡地,沒說話。


    剛才杜婕妤側著身子,把耳朵湊到大昊帝嘴邊,把床榻上的大昊帝遮得嚴嚴實實。賢妃根本沒聽到他到底說了什麽,甚至,都沒看到他說沒說。


    她看向一旁的曹大伴,“曹大伴,你剛才聽見皇上說的話了嗎?”


    曹大伴躬著身子,恭敬地說,“迴賢妃娘娘,老奴離得遠,沒聽清!想來杜婕妤離得近些,是聽清了的!”


    曹大伴確定大昊帝沒有開口。但是,他了解大昊帝,那個位子,他是最屬意四皇子坐的。作為奴才,他一直是最得大昊帝聖心的,所以,他也覺得這可能真是大昊帝的意思。


    賢妃一聽曹大伴這麽說,便冷眉一挑,“既然杜婕妤與曹大伴都這麽說了,本宮還能說什麽呢?你們看著辦吧!”


    說罷,便帶著宮女們迴了傾雲宮。


    翌日早朝,杜婕妤作為被皇帝親授口諭之人,由曹大伴領著,站在大殿前,向百官轉達了皇帝的口諭。


    四皇子李景昌便坐在了龍椅的下首側麵,開始了他的監國皇子之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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