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關山月幫著嬌弱無力的黃鶯穿好衣服說道:“寶貝兒,我們不能總辦公室呆著,下一步準備去哪裏?”黃鶯想想說:“你能陪我多長時間?”關山月拍著胸脯說:“今天都是你的!”


    黃鶯撲哧一笑:“還拍著胸脯!我以為要陪我過年呢,使個大勁也就半天唄。”關山月尷尬一笑說道:“放心寶貝兒,這個願望很快會實現的。”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黃鶯特別喜歡這首詞,感覺這首詞就是為自己量身定做的。所以,每當關山月因為不能經常來看她而內疚的時候,她反而來安慰關山月。見他一臉尷尬,笑眯眯的說:“不逗你了。要過年了,幫我給姥爺買個禮物去。”關山月說:“簡單,這是我我最擅長的一件事了。咱們去報國寺?”


    黃鶯說:“行啊。但是禮物我要自己選,講價的時候你在旁邊幫我參考就好。對了,咱們要正話反說,比如這件寶貝很好,你就說它很不好;這是個假貨,你就說我看著還不錯。”


    關山月笑道:“你到時候別忘了啊。”黃鶯說:“我還擔心你看到好東西一激動說錯了呢!”關山月哈哈一笑:“那就好,老佛爺,咱們走著。”黃鶯問道:“這兒離潘家園近,你為什麽去報國寺?”


    關山月說:“北京的古玩市場我隻去過報國寺和潘家園,相比來講我喜歡報國寺。雖然論場麵、名氣和資格,報國寺稍遜一籌。但是潘家園似乎更像是中國特色濃鬱的海量級批發市場,去了幾次便失去了興趣,因為賣的東西太雜了,大都是工藝品,比如舊時的“三寸金蓮”鞋在市場中隨處可見。至於它是否是從老太太腳上扒下來的,或者是找農村大媽現做的,這來路就不好說了。


    而專業玩家去潘家園淘寶都趁早,鬼市裏好東西更多。報國寺雖然不像潘家園那麽熱鬧,但更像個古玩“交流”場所,遊客少,易環境明顯規矩了許多。”黃鶯一樂:“我以為你不願見張瑜呢!”關山月說:“別胡扯,人家現在已經適應曹夫人這個角色了!”


    兩人去小店裏吃了碗北京炸醬麵,開車到了報國寺。正午的陽光曬得人懶洋洋的,攤主不緊不慢地經營著“小本”生意。客人少,攤主們三五成群在寺廟古樹的濃蔭下或飲茶,或對弈,或者什麽都不做,隻是漫無邊際地扯閑篇兒。關山月羨慕地說:“鶯鶯,過幾年咱們也過這種日子?人家過得才叫愜意呢。”


    黃鶯說:“胸無大誌!孩子還不會打醬油呢,就想著退休了?”關山月說:“我本來就沒什麽誌向,能有這點成績都是被逼的。”黃鶯問:“誰逼你了?”關山月說:“當然是你們逼得我不得不奮鬥了。”黃鶯恥笑道:“虛偽,還不是自己欲壑難填?”關山月嘻嘻一笑說:“你別隻顧著罵我,還是淘寶吧。”


    黃鶯像模像樣地蹲下來挨個看。當然她的視角和關山月不一樣,那個好看看那個,尤其對那些各式各樣漂亮的小玩意,更是愛不釋手。小巧玲瓏的鼻煙壺,流光溢彩的翡翠、如凝脂般的和田玉、鮮豔奪目的南紅等等,看著好看就拿起了把玩一翻。


    關山月心道,你是給你姥爺買東西還是給自己買?不過,黃鶯雖然不懂古玩,但是對玉器還是見多識廣的,對這些這些花花綠綠的雖然感興趣,但是和自己佩戴的一對比馬上就能看出品質的高低來,知道這兒沒什麽精品。轉了幾個攤位,黃鶯也沒有發現合適的,他倆的“暗語”也就沒了用途。


    到了一家賣瓷器的攤位,關山月來了點兒精神頭,這個擅長。黃鶯掃了一眼準備走,關山月說:“鶯鶯,你看這對兒葫蘆瓶多好看?”黃鶯知道關山月不會隨便說的,那我就正話反說吧,笑道:“樣式精致,挺新的,估計是剛批發的。”


    攤主不願意了,說道:“美女,這話不能說,這兒又不是小賣鋪,咱不賣新貨。”黃鶯咯咯一笑說:“我們不懂,但是看不出一點古意呀!”攤主說:“這說明人家保存的好啊。你外行,不知道有‘官窯如新’這個說法,用一句詮釋得更為清晰的話叫‘舊器如新必是寶’。”


    關山月說:“老板,您給講講,我們想買一件有寓意的寶貝送給長輩的。”攤主說:“關鍵是看你想買多少錢的。”關山月說:“幾千,幾萬,幾十萬的都行,隻要有寓意,比如帶有祝福老人長壽的意思的這類的古玩就好。”


    攤主不禁又打量了兩人一眼,馬上斷定,這兩人有錢!於是說道:“其實你挺有眼光的!你說的這對兒葫蘆瓶它叫:雍正粉彩花蝶紋如意耳葫蘆尊,古代人盛酒用的,這可是官窯的精品呀!你也知道,‘葫蘆’和‘福祿’諧音,所以它有著長壽的寓意;從五行來說,葫蘆屬於至陽之物,能壓製邪氣,所以它是富貴吉祥的象征,送老人正合適。這是我鄰居托我賣的,今天剛拿出來就被你看中了,厲害!”


    關山月說:“那感情好,多少錢呢?”攤主說:“隻是有點貴,和你的心裏價位差別很大,得好幾百萬。”關山月說:“那是挺貴的!”黃鶯說:“走吧,這麽新的東西,我就不信它是古玩。別買迴去讓你老丈人難看!”


    關山月說:“我覺得老板說的有道理,沒準是人家一直保存著沒用過,肯定顯新了!關鍵它是葫蘆,寓意好。”黃鶯生氣地說:“那你直接去買個葫蘆不就結了?”關山月勸道:“媳婦別生氣,咱們學習學習也好啊。老板給講講,怎麽看是大清的玩意兒?”黃鶯嘟嘟囔囔地說:“我看你是中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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