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秋水站在上邊居高臨下,隻要有往上跳的猞猁,一槍托就打了下去,雖然忙的夠嗆,但是倒也安全。關山月見兩個日本人雖然很勇敢,奮力和猞猁肉搏,但卻是顧頭不顧尾,慘叫聲不斷。見死不救不是關山月的作風,跳過去替他們擋住猞猁的攻擊,喝道:“爬上去!”


    兩人上去後一人守著一個麵,曹秋水的壓力頓時減輕了。關山月放開手腳由守轉攻,像一頭猛獸一般撲進猞猁群裏。力量對比太懸殊了,關山月打不過湖怪,打這些猞猁就容易多了,擋者披靡,非死即傷。忽地傳來一聲尖叫,像是集結號一般,這些猞猁聽到後掉頭就跑,刹那間消失在濃霧裏去了。


    這一通亂打,關山月終於解氣了,感到暢快淋漓,神清氣爽,縱身跳了上去。


    危險暫時解除,這時關山月才顧得上看東野二人。見東野懷峰被咬掉了半個耳朵,脖子、臉上鮮血淋漓。兩人的衣服都被撕破了,胳膊上、腿上血跡斑斑,慘不忍睹。關山月笨手笨腳地幫他們用紗布包紮,兩人倒也剛強,雖然疼的齜牙咧嘴,但卻一聲不吭。


    東野懷峰摸著自己的半個耳朵,惡狠狠地說:“可惡,一會兒咱們就吃猞猁肉。”關山月正想問猞猁肉好不好吃,無意中往下一看,地上的猞猁屍體悄無聲息地消失的一幹二淨!開始還以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一看,地上連根毛都沒有,頓時大驚,問道:“看到這些猞猁的屍體沒有?”


    大家一看都傻眼了,不知道怎麽迴事。小春說:“剛才的事莫非是幻覺?”但是東野二人身上的傷實實在在的存在,怎麽會是幻覺呢?一時間人心惶惶,感到陰森恐怖。


    這兒待不下去了,關山月抱起黃鶯,曹秋水扶著小春,大家紛紛跳了下去,開始悶頭前進。走沒幾步,霧氣漸漸小了,眼前忽然出現一片墓地,長滿了雜草。有的還有墓碑,但是大多連墓碑都沒有,隻是一個小土包。


    曹秋水想過去看看,被關山月拉住了,說道:“多一事不入少一事,咱們還是抓緊趕路吧。”東野占岡說道:“你們不是來盜墓的嗎?既然來了怎麽又退縮了?”關山月說:“我們是來找人的,不是盜墓的。”東野懷峰和東野占岡看看小春,小春說:“都聽關大師的。”


    東野懷峰心有不甘,說道:“我去看看是誰的墓碑。”曹秋水忍不住也跟了過去,到一個最大的墓碑前一看,上邊寫著一行字:“先考王君牛金星大人之墓。”落款“牛佺”。


    曹秋水迴來說道:“沒想到是牛金星的墓穴,裏邊肯定有好東西。”關山月知道曹秋水的手癢癢了,笑笑說:“你現在也不缺錢,所以就別羨慕這些了。”曹秋水嘿嘿一樂,心想,自己還沒有單獨盜過墓呢,還真讓人向往。


    小春疑惑地說道:“不是傳說牛金星在大順軍失敗後改名換姓,隱居於江西武寧縣魯溪深山老林當了道士嗎?”關山月對這個牛金星真沒有關注過,隻知道他是李自成的狗頭軍師,“性喜讀書,通曉天官、風角及孫、吳兵法。”其他的一無所知。


    黃鶯和曹秋水更不知道了,黃鶯說道:“看來你倒是中國通了,比我們了解的還多。”小春得意一笑,忽地臉色一變,不敢再多說了。


    關山月見她的神態,心道,小春的職業沒準和曹秋水一樣,這次來就是盜墓的。而且她並不一定像自己看的那麽柔弱,說不得也會一些功夫。這麽一想,覺得她善於偽裝了,心裏不禁生氣。忽地想到她昨天夜裏鑽到自己帳篷裏不知道什麽意思,不過,雖然隻是親了親,摸了摸,那香噴噴的味道真讓人留戀。想想又有些後悔,早知如此就該給她來個就地正法,也算為國爭光了。


    道不同不相為謀,亦各從其誌也。關山月說:“我們還要接著趕路,你們要是對這兒感興趣,咱們就後會有期了。”小春臉色一暗說道:“你要是嫌棄我咱們就各奔東西。”說完頭也不抬,帶頭先走了。小春一走,東野二人也隻好跟著走了。


    黃鶯咯咯一笑說:“你聽聽:‘你要是嫌棄我’,說的多可憐呀!哈哈,惹美人生氣了,這不是你的風格呀!”關山月牽著黃鶯和曹秋水的手邊走邊說說:“我這是已經夠客氣的了。他們敢來中國的土地上胡作非為,不懲罰他們就是對她最大的恩賜。”


    黃鶯點點頭說:“行啊,還有些愛國情懷的。你家秋水妹妹也盜過墓,你怎麽不懲罰她?”關山月哈哈一笑說:“我怎麽沒懲罰?懲罰她這一輩子做我的小丫鬟,伺候我。”曹秋水說:“我聽這話怎麽話裏有話呢?按你這思路,我不知道你怎麽懲罰小春她們?”


    關山月心裏**了一下說道:“男的送到黑煤窯,女的送到妓院,讓他們永世不得翻身。”黃鶯嘲笑道:“沒想著充實到你的後宮?你看她的皮膚水靈靈的,兩眼水汪汪的,清麗秀雅,我見猶憐,多難得的小美人呀。”關山月說:“她再漂亮還能有你倆漂亮?任何女人和你倆一比都是烏雞比鳳凰。”


    黃鶯笑眯眯地說:“是嗎?我看你也沒有少和她聊貓逗狗。”關山月義正言辭地說:“我這是迷惑敵人。”曹秋水說:“隻怕你心懷不軌,不使美男計就好啊。”關山月得意地說:“像你老公玉樹臨風,自帶風華,還用刻意使美男計?”黃鶯罵道:“臭屁!趕緊走吧。”


    小春她們來這兒當然是有目的的,但是還沒有到目的地就遇到了這麽多兇險的事,貿然去盜墓那還不九死一生?這次沒有關山月估計她們都到不了這兒就交代了。如果關山月盜墓,她們跟著湊個熱鬧還有些底氣,但是讓他們自己去,豈不是白白送死?


    見關山月他們追了上來,小春紅著臉說:“謝謝你沒有拋棄我們。”關山月說:“人多力量大,這兒危機重重,說不定我們還需要你們呢。”


    小春馬上換做一副笑臉,咯咯一笑說:“你嘲笑我,我可沒有你那本事。”想想又說道:“這牛金星上通天文下知地理,涉獵也甚廣,也算是一個奇人。若不是李自成過於剛愎自用,導致大順王朝過於短暫,而牛金星又是心胸狹窄之人,最後有恃無恐沉迷於紙醉金迷中,說不定他也會達到諸葛亮和劉伯溫的成就。剛才我想,咱們進山後遇到的種種危機,沒準就是他借助地形做的手腳。”


    關山月說:“這還真有可能,古人的神奇好多都沒法解釋。”話音未落,轟隆隆一陣雷聲,抬頭看時,山中陰雲密布,不一會兒就下起了小雨。正在不知道該去什麽地方避雨,眼前忽然出現一個村子,一時間個個驚疑不定。


    小心翼翼地走近一看,村莊不大,也就二三十戶人家的樣子,青磚黑瓦,都是明清時的風格。村口的房子門窗都破了,應該是很久沒有住人了,大家壯著膽魚貫而入。進屋一看,家具也是破破爛爛,仿佛一推就會散掉。


    稍做休息,才注意到這兒靜悄悄的,一片死寂。小春說道:“估計是牛金星在此隱居的地方。隻是村裏沒有雞鳴狗吠之聲,不會已經沒人居住了吧?”關山月說:“要不我去看看?”黃鶯心裏一緊,抓著關山月的手說:“別,咱們就在這兒避避雨,雨停了就走。”


    誰知雨下起來沒完沒了,眼看著天就黑了,這時才想起來中午飯還沒有吃。小春說道:“看來今天隻好在這兒過夜了,咱們做飯吧。”大家都餓了,把能吃的東西都拿出來,準備生火做飯。


    忽然門口出現了一個黑影,大家登時繃緊了神經。定睛一看,這人戴著蓑笠,穿著一身青色的長袍,佝僂著腰,蒼白的臉瘦長瘦長沒有一絲血色,也看清是男是女,像幽靈一般悄無聲息,把女人們嚇得縮到了關山月的身後。


    那人說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我去!還拽呢!不過,那聲音就像敲擊瓷器般清脆悅耳,倒像是年紀不大。關山月說:“打擾了,我們途徑這兒,隻是避避雨就走。”那人說道:“你們若是不嫌棄,可以到寒舍一起就餐。”


    這哪敢去?還是吃自己的安全,關山月趕緊說道:“太感謝了!不過我們這麽多人,會給您添麻煩的。我們也帶著吃的了,自己做些就好,謝謝了。”


    關山月他們忙著做飯,那人也不走,像看外星人一般看著他們。過了一會兒那人說道:“你們來這兒做什麽?”關山月說:“我們是來找人的,有兩個朋友在附近失蹤了,不知道您見過沒有?”


    那人說道:“這兒幾百年就沒有來過生人了,你們還是第一批呢。你們吃飯吧,晚上要是住的不舒服,你們就沿著路往後走就能看到我。這個地方隻剩我一家人了。”那人說完,搖著腦袋歎息著出去了。


    關山月看著那人的背影,心裏惴惴不安,吉兇難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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