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子孫女迴來了,親家也來了,關德興和劉芳兩口子興奮的轉天就跑到縣城來探望,要盡盡地主之誼。可是住了兩天關德興呆不住了,家裏還有一堆事兒呢,養著豬,養著雞,地裏的活兒都要照看,就想帶著孫子孫女迴去住一段時間,也好在村裏顯擺顯擺。


    關山月逗曹秋水:“小密,你去把他們送迴去?”這哪敢?有大房,有公公婆婆,還有大房的爸爸媽媽,說啥也不敢去呀。曹秋水紅著臉說:“你又欺負我!我不去,誰愛去誰去。”關山月笑道:“你不是挺厲害的嘛?這怎麽又蔫了?”


    曹秋水像個八爪魚似的掛在關山月身上,撒嬌道:“我什麽時候厲害了?好老公,晚上我好好伺候你行不?”關山月哈哈大笑,拍了一下翹臀說:“準了。給你小叔子打電話,讓他給送迴去。”退而求其次,曹秋水不情不願,也隻好給關山林打了電話。


    王璐雖然不願意去,但是小寶還沒迴過老家呢,不去也不合適啊,烏泱烏泱的一堆人又迴老家去了。但是關山月沒時間送去,因為拆遷工作出現了意外——農民的拆遷款沒有如數拿到,這下百姓們鬧翻了,拆遷工作停止下來。


    這次拆遷,除了按房屋麵積補償房子以外,每人還有5萬塊錢的現金補償,這一項支出也有7000多萬。幸好占用的耕地比較少,但是各種費用加起來單是現金支出也近一個億了。


    關山月估計到他們會截留,卻沒想到截留了一半兒,太狠了。隻是不知道誰把這個消息放了出去,農民們知道後不幹了,去政府鬧了幾次不管用,但是都不搬了。關山月束手無策,農民說了,跟你沒關係,我們知道你給了,但是政府不給錢,我們也不能搬呀。


    陳露露在賓館住了幾次就喜歡上了賓館。被褥不用疊,飯也不用做,關鍵是人多,嘟嘟和這麽多人在一起混著,性格開朗了不少。當然,還有更關鍵的,總能看到關山月。所以這一陣孫偉就住在賓館,但是不願意露麵。關山月知道他露麵也沒用,但是還要聊聊啊。


    關山月問:“像他們過去遇到這種情況怎麽辦?”孫偉說:“他們截留都是慣例,隻是這次截留的有點多。但是那有什麽辦法呢?有的是投資商再出點錢,給老百姓補點,折中一下。若是政府的主導的城區拆遷,那就是直接強拆,不講道理。”


    關山月問:“咱們的事你爸爸什麽意思?”孫偉支支吾吾的說:“我沒問。”陳露露撇撇嘴說:“就你那慫樣兒!問也不敢問了?那有啥?你爸爸還能把你吃了?”當著關山月的麵被媳婦罵,孫偉感覺下不來台,氣惱的說:“你有本事你問去啊。”陳露露有心想臭罵一頓,還是忍了下來,輕蔑地說道:“這話也虧你說得出口,你敢讓我去嗎?你要敢我就去。”


    這事真不敢,孫偉頓時低下了腦袋,不敢在說什麽。關山月勸道:“你倆別吵了,吵也沒用。”陳露露嘟嘟囔囔說著:“我怎麽找你這個窩囊廢?”孫偉有他爸爸這個短,真不敢還嘴,想了想又說道:“你不是和那個馮玉章關係比較好嗎?要不你找馮玉章?”


    關山月說:“不可能!我是不會出麵求人的。你想想,憑什麽呀?咱們都是按合同辦事,最後吃虧的,為難的還是咱們?我沒必要為這事求人去。另外,想讓咱們補錢把這件事擺平那是不可能的,不能慣他們這毛病。房子拆遷的事一直拖著就會影響工期,再過半個月,如果還沒有確切的消息我就準備撤資。截留不截留我不管,我隻要結果,你迴頭把這消息透露給他們。”


    陳露露擔心的說道:“你要是撤資,他們不還你錢,或者拖著怎麽辦?”關山月說道:“這你就放心吧,他們沒那膽量,也沒那本事。我在這兒給他們低三下四已經受夠了,我已經給出了他們麵子,如果還不知趣,就別怪我不客氣。”


    孫偉猶猶豫豫地問他:“你是準備找馮玉章嗎?”關山月心想,這話問的真沒水平,要不你爸瞧不起你呢。又想到我也得嚇唬嚇唬他們,老虎不發威總以為是病貓呢!說道:“雖然我救了馮玉章一命,但是我不會找他的,沒那必要。再說他也不一定就能向著我,有可能馮玉章和方語錄之間關係更好。不過你們放心,去年國家環保部的頭頭親自要去把我的廠子封了,他都無功無反,你說我會在這個小小的縣城折戟沉沙嗎?”


    陳露露問:“你怎麽和他有衝突?”關山月說:“我是和他兒子有仇。當初他的兒子跟我搶女人,讓我收拾一頓,就和我結了仇,然後就想把我的廠子封了,一看封不了,最後又改成限期整改。不過整改的錢我一分都沒出,最後都是他兒子出的錢,相當於白給我上了一套設備。這件事是私底下運作的,你們可能查不出來,隻能查到讓我整改的信息。


    但是我再說一件事兒你們就知道了。你們知道我收購了太行鋼廠,但是你們不知道的是,在我之前已經有人去收購過,這種新聞網上能查出來。你們猜當初是誰去收購的?就是他的兒子去收購的,最後怎麽樣?還不是歸我了?”


    這次迴來投資也一樣,沒有金剛鑽,我不敢攬這瓷器活兒。他們也不想想,我祖祖輩輩都是老農民,怎麽我就能突然出來開工廠了?沒兩下子我敢和一個部級幹部鬥嗎!”


    關山月侃侃而談,唾沫星子亂飛,越說越氣勢。心裏想著,自己從來不愛吹牛,原來吹牛也挺過癮,哈哈。陳露露看得兩眼放光,這才是男人嘛!老娘我的眼光是沒錯的。


    孫偉驚疑不定,心想,這麽看來他肯定有些本事,但是能和一個部級幹部鬥這是他想都不敢想,將信將疑的問道:“還有這事?”關山月說:“你不是有電腦嗎?你可以網上查查,尤其收購太行鋼廠的事,你肯定能查到。”


    孫偉這個二百五還真去查去了。陳露露趁機偷偷得用胸前的兩坨肉擠了擠關山月,在耳邊悄聲說道:“小老公,我想你了。”關山月忽然感覺自己心理真有問題,當著她老公沒感到害怕反而居然覺得很刺激,真想在她屁股上掐一下,最後默念阿彌陀佛,總算控製住了心中的魔鬼。


    孫偉輸入太行鋼廠幾個字,敲一下迴車鍵,還真是有這種情況——太行鋼廠竟然短短兩個月之內兩度易主。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這個主原來不是個善茬兒!他這是猛龍過江!


    關山月見孫偉瞬間就變得唯唯諾諾起來,心裏覺得好笑,這人變化怎麽這麽快?吹了一會牛,忽然覺得自己嗓子有點發幹,關山月笑著說道:“來你們屋裏連口水都不讓喝?也太不把我這個董事長當迴事了吧!”


    陳露露笑著說:“我們哪敢呀?還指望著從你這兒掙錢呢,你若是摔耙子不幹了,大家還不白忙活一頓。”一邊說著起來給關山月倒水,從關山月身邊過時,故意蹭了他一下又說道:“不是不給你倒水,是賓館裏沒什麽好茶。孫偉啥時迴家拿點好茶來。”孫偉趕緊說道:“好好,下迴我拿點過來。”


    關山月說:“我一個農村出來的孩子,白水也能喝,不講究。”陳露露咯咯一笑說:“古人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現在你過慣了好日子還能過苦日子嗎?”一邊說著把水杯遞給關山月,順手摸了一下關山月的手指。


    陳露露的手滑滑膩膩,讓關山月心猿意馬,幹笑一聲說道:“我這人是多大的苦我也能吃,多奢侈的生活我也能享受。”


    孫偉則沒心情聽他們說話,坐臥不安,就想把這件事馬上告訴他爸爸。但是關山月不走,他也不好意思出去呀,那不是待客之道。


    關山月見孫偉無話可說,心想,估計是被嚇著了,哈哈。喝了兩口水,得意洋洋的出去了。


    關山月前腳出門,孫偉對陳露露說道:“知道這個關山月有些本事,但是沒想到他這麽大本事,看來還是小看他了。”陳露露諷刺道:“就這你爸爸還想占人家的便宜?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孫偉支支吾吾的說道:“這也不能怪我爸爸,都是縣裏共同決定的。”陳露露鄙夷道:“就你爸爸那樣你還天天護著他?不知道你怎麽想的。”孫偉能不護著嗎?他的錢都是他爹給的,沒底氣地說道:“不管如何,他也是我爸爸呀。”


    陳露露冷笑道:“既然這樣,那你還不趕緊給他匯報去,省的以後不知深淺把人得罪了。”孫偉馬上說道:“你說的對,我現在就去。”孫偉前腳出去陳露露就給關山月打電話,說道:“拆遷的事又有了新變化,孫偉讓你馬上下來。”


    曹秋水聽後說:“這兩口子有意思,男的不給你打電話讓女人給你打?”關山月不知道什麽情況,說:“估計孫偉在給別人打電話,忙不開吧,我下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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