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肖雅彤的話,關山月感到自己的腦袋轉不過彎來,這人想的太複雜了吧?自己隻是表露出對他來要錢的不滿,他就能做出這一連串的動作?看來他是太在乎自己的烏紗帽了。


    關山月想想說道:“不管怎麽說,你能走出這一步也不容易。萬事開頭難,有了這一步以後你發展起來會很順利的。不過我覺的你爸爸說的對,女孩子開開心心地過日子就好,這官場太複雜了!”


    肖雅彤忍不住說道:“我怎麽還能開開心心的過日子?都讓你這個花心大蘿卜害慘了!”關山月不假思索地說道:“我怎麽害你了?”關山月說完就後悔了,真想扇自己的嘴巴!明知道她是喜歡自己,茫然無措才說這話的,自己卻傻乎乎地接這話茬幹嘛?真是蠢的可以!


    其實關山月想的和肖雅彤說的不是一迴事,她說的關山月害慘了她是因為有人說他倆關係不正常。關山月不知道,雖說肖雅彤升了職,但是這一陣兒來過得很不開心。鎮上的同事都認識她,誰都沒想到她去縣裏鍍了鍍金迴來就直接提拔了,不少人虎視眈眈的位置被一個小丫頭占了先,於是各種流言蜚語就來了,讓她苦悶不已,又無處訴說。


    肖雅彤心想,反正關山月也知道自己喜歡他,既然說開了那就放開了膽子說吧,於是說道:“我迴來以後這兒流傳著兩個版本。一是有人說我是沾我爸爸的光,這種說法我也認了,沒我爸爸的麵子一百年也輪不到我。更可氣的是有人說我是你的情人,是你把我弄過來的。你說是不是你把我害慘了?”


    這不是無妄之災嗎?關山月鬱悶極了,但是還得安慰肖雅彤啊,說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時間久了別人也就不瞎傳了。隻是對不住你了,損害了你的名聲。”肖雅彤恨恨地說道:“還有更氣人的呢,說我上次出車禍就是和你在一起的,要不為什麽偏偏是你救了我?就差沒說我為你生孩子了!”


    沒想到救人都能救出段子來,關山月那個氣呀,自己一點而腥味都沒嚐到就被人汙蔑了!憤憤地說:“你們單位是不是太清閑呀?這幫人真是閑的沒事幹,就知道嚼舌頭?”


    肖雅彤越說越生氣,把關山月也怪罪上了,說道:“還不是因為你美名在外惹的禍?你身邊的美女一個接著一個的,大家都誇你是現代版的風流才子唐伯虎!你不想想,若是你規規矩矩的,他們還能把咱倆聯係到一起?我看王書記把我要迴來也是這個意思,眾口鑠金積毀銷骨,我這小三的美名是坐實了!”


    肖雅彤說的一點都不誇張,王彩常住這兒,蘇小梅和曹秋水都在這兒待過,謝婧和路彩霞偶爾也來過,王璐帶著孩子在這兒過過年,這些女人哪能瞞得住群眾的眼睛?有句話叫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估計自己也是坊間茶餘飯後的笑談了!


    看來自己在這兒太放肆了!關山月被肖雅彤說的無地自容,慚愧地說道:“對不起,是我玷汙了你的名聲。”肖雅彤幽怨地看著他,心道,我要是真和你好過他們說就說吧,可是我清清白白的,還是黃花大閨女就被人戴上小三的帽子,我這一輩子都被你毀了!我該如何是好啊!


    剛進來時肖雅彤還說說笑笑,這一會兒就晴轉陰,愁腸百轉。看她悶悶不樂,關山月想想說道:“要不我找人把你調迴縣城?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肖雅彤說:“縣城就這麽大,到哪兒人家不知道呀?”


    關山月一想也對,不如讓謝婧找陽國旗把她調到省城,這樣也能遠離自己,便說道:“那我把你調到省城怎樣?我看在基層幹比較辛苦,也不太適合女孩子,你還是從事一些宣傳、團委之類的工作比較好。”


    這倒是個好辦法,眼不見為淨,耳不聽為清。肖雅彤剛想說那就謝謝你了,但是一說離開這兒她忽然又舍不得了,若是調走了以後見他一麵更難,於是說道:“你瞧不起人,我怎麽就不能在基層工作?”


    得,這女人的心思真理解不了,關山月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看村裏的衛生條件多差?到省城好,幹幹淨淨的。而且那兒的年輕人多,工作起來也快樂。”


    肖雅彤心想,關山月說年輕人多是什麽意思?還不是讓自己多接觸一些人,早點找對象?這混蛋怎麽總是防著自己?難道我沒有你的女人漂亮?生氣地說道:“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我就想在這兒。再說了你是我什麽人?還真把我當你的小三了?”


    關山月趕緊說道:“沒沒沒,我真沒有這意思。”肖雅彤胡攪蠻纏的說道:“你就有,你心裏就是這麽想的。我這一輩子讓你害慘了,你要賠我!”


    關山月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垂頭喪氣地耷拉著腦袋不說話。肖雅彤看他那慫樣心裏又是一軟,說道:“我是不是不講理了?”關山月說:“沒,你說的也是事實,確實是我傷害了。”


    肖雅彤幽幽地說道:“現在走在大街上,小孩子會叫我阿姨,小夥子小姑娘們會叫我姐,除了爸媽之外很少有人再把我當小孩來看待。雖說自己是大人了,然而卻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在哪兒。


    看過村上春樹說的一句話:‘你要做一個不動聲色的大人了,不準情緒化,不準偷偷想念,不準迴頭看。’可是我二十好幾了還未找到真正的自己,就像在這連綿的大山裏,不管有多難翻越山去眼前總會是一馬平川的,但是我就是翻不過去,而是南轅北轍越走越山深林密,看不到邊際。


    聽過太多的忠告,也看過太多的雞湯,卻還是沒能過好自己的人生。其實我隻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想要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想表達的愛就說出來;開心了就笑,委屈了就哭,可是這也做不到啊!‘花開花落不長久,落紅滿地歸寂中’,我最好的年華可能就這麽消失殆盡了。”


    “美人不用斂蛾眉,我亦多情無奈、酒闌時。”關山月心想,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呀!肖雅彤一直忍著不來見自己,說明她心裏掙紮的厲害,所以千萬不能再進一步,不然就會一發而不可收拾的,想想說道:“小肖,你也知道我的私生活很亂,不是良配,所以你還是盡早向前看吧。”


    一時間兩人沉默不語。過了一會兒,肖雅彤歎口氣說道:“人都說人生中最美好的兩件事:一是夜晚能與自己相愛的相擁入眠,二是清晨一睜開眼就能看見到愛人在身邊。但是我一直想做兩件事兒:一是晚上睡覺之前不想你,二是早上睜開眼不想你,可是好像這麽簡單的事我也做不到啊,你說我該怎麽辦?”


    說話間,肖雅彤晶瑩的淚珠像斷了線的珍珠,滾下麵頰,一滴一滴往下落。關山月看著肖雅彤淚流滿麵,心疼不已,抽出紙巾想遞給肖雅彤。肖雅彤不接,把小臉往前一湊要讓關山月幫著擦眼淚。


    關山月歎口氣,邊擦邊說:“小肖,你是個好姑娘就該有個好的歸宿。你不要總想著我的好,而是該多想想我的壞,不要一葉障目不見森林。”


    關山月的手指輕輕滑過肖雅彤的臉龐,肖雅彤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感情,忽地抓住關山月的手放到臉上,用自己嬌嫩的肌膚蹭著他厚實的大手喃喃說道:“我們彼此之間的相遇,大抵就是我們前世所積的情緣吧,這世上有太多的事情都是有緣分定的。”


    關山月急道:“不要相信什麽緣分,自己的事情還的自己做主。咱們若是有緣會在我沒有結婚之前就相遇的,為什麽後來才遇到?這說明咱們沒有緣分。”肖雅彤癡癡地說道:“如果咱們之間注定隻是場夢,我想用一生做這場夢,和你過好這一生。”


    越勸越離譜了。關山月無計可施,正不知道怎麽辦時,王彩推門進來了。肖雅彤嚇了一跳,甩掉關山月的手站起來低著頭急匆匆走了。王彩看看離去的肖雅彤,冷笑道:“果不其然,你當真有本事,這一會兒就出現了狀況。”


    關山月心裏憋屈,我做了多大的思想鬥爭一直在勸她,在你看來我卻又在騙人家姑娘,既尷尬又無奈地說道:“不是你看到的那樣。”王彩撇撇嘴說:“那是啥呀?親著抱著才叫有問題?我見你們纏纏綿綿的沒完沒了,於是就過來看看,還真打斷了你的好事,你不會怪我吧?”


    自己前科太多,估計說什麽王彩也不信。雖說自己很喜歡這個俊俏可愛的肖雅彤,但是目前還沒有越界的行為,現在決斷還來得及。關山月又想到,肖雅彤不想離開這兒說明她一直心存幻想,所以不能按著肖雅彤的想法,必須把她調走,不然自己看幾迴她那梨花帶雨楚楚動人的模樣很快就會投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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