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關山月年紀輕輕就有這等功力,大大出乎老者的意料,當真是了不得!老者不由得見獵心喜,盯著關山月心裏在盤算著是不是收他為徒。看著老者直勾勾的眼神,關山月渾身發毛,尷尬地給兩人倒了杯酒說:“我借花獻佛敬您一杯?”老者不說話,盯著關山月看了一會兒忽然說道:“你想跟著我學武功嗎?”


    現在的關山月對學武已經沒了太大的興趣,學的再好又能怎樣?和你一樣在大山裏隱居?又成不了仙!何況自己的胎息功總在不斷進步,過個十年八年的自己的功力就不會輸於你了吧?又想到,他知道自己的來曆,又想收自己為徒,說明他和師父一定有淵源,所以也不好直接拒絕,問道:“在這兒?”老者說:“不在這兒去哪兒?”


    在大山裏練武關山月更不願意了。深山老林裏與世隔絕,移動信號都沒有,再說自己有那麽多事業,關鍵是女人們還等著自己去寵愛,這不是關山月想要的生活。雖說關山月和老者初次接觸,上來就劈裏啪啦的打了一通,反而覺得他可親可近,內心裏一點兒都不怵,想想說道:“謝謝您的好意,可是我沒有時間呀!要不您跟著我走?”老者說道:“外邊的生活亂糟糟的,這兒才能修身養性,我隻喜歡這兒的生活。”


    關山月徐徐誘導道:“我的想法正好相反,覺得您沒必要在這兒生活。有句話叫‘大隱隱於朝,中隱隱於市,小隱隱於野’,這句話我想您肯定知道。如果在世俗中您能保持心如止水,不為外物凡塵所拖累,不被汙濁的環境所渲染,那樣您才是超凡入聖呢!”


    老者鄙夷地說道:“你這小屁孩兒懂什麽?我不是隱居,我是喜歡這兒。古人雲:‘結屋水雲村,車塵不及門。坼花春有力,度砌月無痕。墨帶新題濕,醪因旋漉渾。紛紛名利客,誰解悟孤豚。’你看這青山綠水藍天白雲,夜裏能看浩瀚星空銀河,在這種環境裏練武功多愜意?閑暇時看幾本書,喝點小酒,這才是神仙般的日子。


    再說了,人生在世迴頭看來一切都是浮雲。有的人喜歡當官,最終身陷圇囤;有的愛黃金美玉,死後也不能帶走分文;有的愛絕色美女,卻終有人老色衰的一天,這其中的樂趣,又怎及得上習武練功的萬分之一?天下玩意兒雖多,習武練功才是滋味無窮。”


    關山月非常不認同,都像你這樣人類社會還怎樣繁衍生息?既然誰也說服不了誰那就算了,有緣無分,關山月說道:“謝謝你能看得起我。但是我可沒有您的境界,俗事纏身,而且上有老小有小需要我照顧呀。”


    老者有點生氣,我求著你你還擺起架子了?我也就是看在你是孫猴子的徒子徒孫的份上,而且還有點小本事,否則多少人想拜我為師我都不稀罕呢!哦,這想法有點過,這兒還沒人知道自己會武功的。


    雖說老者很生氣,但還是心癢難忍。再說人的天性就是社會的人,長期獨自一人生活,性情就會自覺不自覺地發生變化,好不容易有了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哪能這麽輕易的放手?而且人越老小孩的心性特征越明顯,關山月越不想學他就越想教。


    老者端起杯子喝了口酒說道:“你是不是覺得隨著年齡的增長你的功力也會很快增長?最終會達到我這樣的境界?我告訴你,錯了!通過和你交手就知道你練得不是童子功,功力不純!也就是說你身體內有很多雜質存在從而會影響你的進一步成就。我說的你能聽明白嗎?”


    關山月說道:“能聽明白,可是我真的沒空呀!要不我在我們那兒的山上給您建一所住宅,去我們那兒隱居?我們那兒可是竇建德建都稱王的好地方,而且我的廠子周圍的山呈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之勢,風水比這兒還好。”


    老者說道:“這地方是我走遍太行山後選的風水寶地,一草一木我都熟悉了,而且冬暖夏涼,哪兒有這兒好?不想學就算了,我還求著你?想跟著我學武功的人多去了!隻是這酒你想要可就費勁了。”


    關山月笑著問道:“您老什麽意思?咱倆要鬥詩詞還是對對子?”老者不屑地說:“那多傷腦筋?想喝我的酒也可以,我要看看你的酒量配不配喝我的酒。”


    關山月聽了大為放心,還有誰敢和我比拚酒量的?雖說老者的武功更高,說不定酒量也會很好,但是年齡畢竟大了不是?關山月裝作一副怯怯的樣子說:“我的酒量很一般,不知道怎麽個比法?”老者說道:“簡單,我給你倒一碗酒,隻要你能一口氣喝下去,我的酒你敞開拿。”


    這還不簡單?一碗酒超不過一斤,自己發發狠還是可以的,關山月暢快地答應了。老者陰陰一笑去廟裏拿出一壇酒,當著關山月的麵咕咚咕咚倒了一碗說:“請吧?”


    當他打開酒壇時關山月就聞到濃烈的中草藥味,再看碗裏的酒都是棕黃色的,這是要多少中草藥呀?關山月問道:“您這是什麽藥酒啊?”老者說道:“我這自然是好東西,喝了不說讓人長生不老,延年益壽總是可以的。今天能喝上這酒是你小子的福分,別人想聞聞都難。”


    關山月忽然害怕起來,他為什麽要對自己這麽好?怎麽就這麽巧能遇上?不會是宮崎請的世外高人來收拾自己的吧?他剛才和自己打鬥時一點都不手下留情,一副你死我活的架勢,怎麽現在又變了一副麵孔?他最後不再逼著和自己比試是擔心自己的點穴功還是真的見好就收?


    一連串的疑問讓關山月猶豫起來,自己那麽多嬌妻在家等著自己,美好的生活剛剛開始,還是小心為妙,說道:“這一碗藥酒我可是喝不下的,再說我的身體很壯實,喝這麽多藥酒會打破身體的陰陽平衡,說不定鼻血直流,口舌生瘡的。老爺子,咱們隻喝白酒行不?”


    老者生氣了,我千方百計地待你,你卻疑神疑鬼的!怒氣衝衝地把碗往石桌上一放喝道:“當真是給你臉你不要,沒見過你這麽不識好歹的人!既然你不相信我那就滾吧!”


    關山月覺得老者太過神秘,看不出年齡,猜不透心思,摸不透功力,這種局麵完全不是自己能控製得了的,還是走吧!被老者罵了一句尷尬地站起來說道:“謝謝老爺子的招待,咱們後會有期!”說完關山月不敢猶豫,轉身出去了。


    出了院子,見老者沒有阻攔關山月心裏又不禁生出一絲遺憾來,或者老者沒有惡意?是自己多心了?但是已經出來了那就沒臉再迴去,況且自己的好運已經夠多的了,就不要再貪戀所謂的延年益壽了。古人說的好:“日中則昃,月盈則虧”,適可而止吧。


    出了院子,沿著曲曲折折的小徑走了一段,關山月被眼前的情況弄蒙了,怎麽又迴到了院子?老者站在門口得意洋洋地說道:“怎麽?後悔了?現在再想喝我的藥酒規則就變了,一碗不行可是要喝兩碗了。”


    關山月一激靈,覺得這事兒有點怪,大白天的又不會遇到鬼打牆,怎麽走著走著就迴來了?沿著樹叢往外看,也就二三百米的距離就走出去了,怎麽還能轉圈迷路?關山月不信邪,我直著走還不行嗎?也不沿著小路走了,踏著荊棘叢生的草叢盯著前邊走去。


    可是走了一陣兒,本是二三百米的距離卻是怎麽也走不出去,隻覺得頭暈眼花,情形怪異之極,還沒想明白怎麽迴事又迴到了原地。關山月徹底蒙圈了,大白天的我遇到鬼了?想想今天的事過於詭異,看著眉毛胡子都已經花白的老者疑惑地問道:“老爺子,您是人還是鬼?不對,是神仙?”


    老者哈哈大笑,笑了一會兒更加洋洋得意了,說道:“我隻能說是個老不死的,神仙嘛我還沒見過。”關山月放下心來,隻要是人力所為就好,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看著眼前的桂花樹琢磨著怎麽出去。


    老者見狀又是哈哈大笑,說:“你就別枉費心思了,我這是花草樹木依著諸葛亮的《八陣圖》種植的,陰陽開闔、乾坤倒置之妙你理解多少?我是故意放你進來的,想出去可就需要點本事嘍。”


    原來如此!關山月抬頭望望天空,忽然笑了,說道:“老爺子,您困不住我了,我展施輕功從樹頂上走不就好了?”老者臉色一變悻悻地說:“你不能耍賴,年紀輕輕的不學好?”關山月看著老頭吃癟心裏高興,得意地說:“老爺子,我不陪您玩了,我的大小媳婦還在家等著我呢。”


    說完關山月縱身一躍就要逃出樹林。誰知他快老者更快,剛踏上一個樹枝就見老者已經站在樹頂上,合著樹枝起起伏伏搖晃不定。關山月吃了一驚,這一身輕功比自己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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