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杜京華把鄭赫的話重複了一遍,關山月聽得一愣一愣的,想破腦袋也想不到,這次組織鬧事的竟是當地的一些耐材供應商,而且還有黑社會的人參與了!


    關山月心想,既然有人牽頭,何況還有黑射會背景的人在,自己就別摻唿了,趕緊讓女人們撤吧。於是給路彩霞發了短信:“吃完午飯趕緊撤迴來,我在市裏等你們。”


    女人們不知所以,但是見他發短信估計不方便打電話,隨便吃了口飯便返迴市裏。謝婧說道:“這混蛋也沒說在哪兒集合,彩霞妹妹你打電話問問?”路彩霞發現隻有自己知道關山月在花溪穀有房子,不僅得意起來,說道:“不用,你老公狡兔三窟,市裏有房子。既然沒說在哪兒集合,咱們就去他家裏等著。”


    到了花溪穀,見院門開著還以為他迴來了,路彩霞上前砰砰砰的拍了幾下門。過來半天,三人等的不耐煩了門才開了,路彩霞張口罵道:“墨跡啥呢?”


    誰知開門的是一個妙齡女子,穿著一身睡衣,頭發濕漉漉的定是剛才浴室出來,幾個人頓時呆住了,這一會兒不見又出故障了?那女子見敲門的是幾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女人,自己雖說漂亮,但是和她們相比顯得青色不少,疑惑地問道:“你們找誰?”


    路彩霞愣了愣,心思一轉說道:“我們找關總,你是關總的夫人?”就見那女子俊俏的小臉騰地紅了,既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說道:“他不在,有事你們打他的電話。”


    路彩霞見她像是大學生模樣,心裏恨得要命,這是開始玩大學生了?老娘我們剛從學校出來沒幾年好不?這混蛋是不是也在洗澡?我就要看看是什麽狀況,一邊想著推著門就往裏闖,邊說道:“我們等他一會兒。”


    妙齡女子見她們不講規矩就闖了進來很生氣,說道:“他又沒說迴來,你們就不用等了。”路彩霞冷笑著說道:“他告訴我們等著呢,想必是很快就迴來了。”妙齡女子氣憤地說道:“你們不經過同意就進別人的家也,怎麽和土匪一樣?”


    謝婧斜著眼說道:“小妹妹,這是你的家嗎?”妙齡女子小臉又是一紅,說道:“你管得著嗎?我有鑰匙你有嗎?趕緊出去,不然我報警了。”路彩霞在這兒住過,知道這房子是王彩的名字,說道:“你報警吧,可是怎麽證明你是這個家的主人呢?我們還說你是外來者呢。”


    妙齡女子被路彩霞說的張口結舌,無計可施,恨恨地說道:“還有你們這麽不講理的?”路彩霞說道:“你也別生氣了,不給客人倒點水?”妙齡女子說:“想得美,不趕你們出去就不錯了。”


    路彩霞對謝婧和曹秋水說道:“你們隨便坐,她不給燒水隻好有我招待你們了。”說著,就往廚房走去。這女子見路彩霞對這兒很熟悉,不禁吃了一驚,難道她才是正主?


    正不知道該怎麽辦關山月迴來了,進門說道:“你們有鑰匙?張瑜?”張瑜結結巴巴地不知道該說什麽。謝婧說道:“你不解釋解釋,這事怎麽迴事?”


    雖說和張瑜有些曖昧,但是自己決絕地離開了,關山月這次氣勢了,說道:“王彩不是說給你推薦個人嗎?就是這位美女,叫張瑜。張瑜你畢業了怎麽不去報道呀?”張瑜更迷糊了,聽這口氣這個好像是關山月的女人,澀澀地說道:“我剛從學校迴來,我媽迴老家有點事,我就在這兒住兩天。”


    這時路彩霞從廚房出來了,關山月哈哈一樂道:“這次好,都在這兒。我給你介紹介紹,這位是燕趙地產的謝總,這位是路總,哪天去報道就直接找他倆就好。”


    張瑜感覺不好了,剛從和兩個老總有語言的衝突,心裏不禁忐忑,說道:“我能去你的公司上班嗎?”關山月說:“山溝裏有啥好的?你就聽我安排吧。”


    曹秋水見張瑜長得漂亮,心裏喜歡,見她不是關山月的女人便說道:“美女願意去北京上班嗎?我哥那兒開了一個古玩店,缺少一個會計,你要是願意可以去北京。”


    張瑜聽古玩店三個字心裏便不願意,一個店鋪能有多大?我怎麽也要去大公司上班呀?關山月心裏一動,自然知道曹秋水的意圖,見張瑜不屑的樣子說道:“你可別小看古玩店,一個店鋪值幾個億都有可能。你選吧。”


    張瑜還是想去關山月的公司,但是也不好再堅持,羞澀地說道:“看來我還挺搶手哈?等我媽媽迴來商量商量再說行不?”關山月樂道:“行,你看著辦吧。”


    誤會暫時消除,關山月不敢在這兒多待,帶著女人們殺迴鑫隆特鋼去了。


    他們從太行鋼廠撤走了,卻不知那兒發生了一件驚動鋼鐵行業的大事——劉奇被打死了!


    多年來一直在私企打工,還沒有遇到過職工遊行這種事情,所以劉奇也有點發暈。私企裏職工每天的工作時間更長,誰敢和老板**律?愛幹不幹。有時候拖欠工資兩三個月都沒人敢鬧事,沒想到在這兒觸了黴頭。


    但是看老板急火攻心,心道,自己是老板高薪請來的,就要為老板分憂解難呀。何況一些職工能幹什麽?他們的領導都被自己訓的像孫子似的,這些職工還能怎樣?於是對宮崎說道:“放心宮總,我去勸勸他們。”宮崎說道:“好!你就大膽的做,放心,國資委的童主任是我爸爸的同學,咱不用怕他們。”


    劉奇吃了定心丸,就去了大門口,卻不知他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私企的職工不敢反抗,因為老板決定著你的飯碗。但是國企卻恰恰相反,人的思維意識是不一樣的。


    國企的領導幹部好管理,是因為他們擔心自己的烏紗帽。但是刺頭的職工卻是很難管,因為隻要他不嚴重違反法規法紀你是開除不了的,何況哪個國企裏沒有不上班就能拿工資的混混?太普遍了。


    劉奇到了門口對著喊話的那個人說道:“同誌,我是公司的總經理,你有什麽訴求可以給我說說。”這個人拿著路彩霞整理的幾條說道:“好,我說幾個問題,你給解答解答。首先,我們為什麽取不了工資?企業重組時,要求全額償還拖欠職工工資、工資池等職工債務,可是重組已經一個多月了,我們的工資為什麽還不能正常取?收購方到底有沒有注資進來?注資多少?我們希望有個明確的說法。”


    劉奇說道:“你接著說,我最後一起迴答。”那人說:“那好,第二,為什麽讓職工待崗?企業重整時說要全盤接受太行鋼廠的職工,依法保障職工合法權益。為什麽接手還沒有一個多月就有上千人待崗?國家要求保護職工的合法權益,難道就是這樣保護的嗎?


    還有,企業已經正常生產了,我們生產單位的各種指標都符合預期,為什麽沒有獎金?難道企業虧損是我們造成的嗎?再者,為什麽沒有加班費?為什麽要取消誤餐費,紮根費?這符合國家法律嗎?希望你一一解釋。”


    劉奇拿過話筒開始訓話:“剛才這位職工說的幾件事,實際上是新舊思想衝突的結果。我們來接手太行鋼鐵是完全支持國企改革、盤活國有企業的國家重大方針政策的,也是黨中央和國務院的堅強要求,是國資委重力推動的,這是大勢所趨。


    目前改革進入深水區,改的就是舊的體質,舊的製度,革的就是那些坐享其成,不勞而獲,貪圖私利的部分人。這些人有自己的固有利益,但是正因為他們坐享其成反而違害了太行鋼廠絕大部分普通職工的利益。


    所以我們太行鋼廠的人要擁護黨,擁護政府,敢於去碰硬骨頭,敢於去動哪些人的奶酪,為大多數普通職工長遠考慮謀出路,才會有機會把新太行鋼鐵帶到陽光上。大家不要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


    那人問道:“你這麽說,是我們受了別人的利用?”


    劉奇道:“對,希望大家能正確認識這件事,不要聽從這些人的陰謀詭計,聽從他們在後麵煽風點火,鼓動不明真相的職工遊行,當然這也是垂死掙紮,困獸猶鬥!”


    那人轉過身去,對著大家說道:“聽到了嗎?他們說咱們是坐享其成,不勞而獲,貪圖私利的人,是別有用心,是在困獸猶鬥!”


    人群頓時憤怒了,有人喊道:“放他媽的屁,我們是為了爭取自己的利益,怎麽就被扣了高帽子?”有人喊道:“打倒這幫吸血鬼!”有人喊道:“打死這幫混蛋!趕走他們!”“對!打死他!”


    人群登時亂了,湧過來十幾個人拳打腳踢把劉奇打倒在地。有人又喊道:“砸了公司的大樓!”一幫人衝進院內,把能夠得著的玻璃全部砸的稀碎。一些不明真相的職工也衝了進去,大多人則在門口觀望。


    有人過去看了劉奇一眼,見他隻有出的氣沒了進的氣,喊道:“死人了!快跑吧!”刹那間,人群一哄而散,跑的幹幹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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