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關山月接觸的領導像陽國旗、盛利、黃磊,給他的感覺都是充滿正能量的人,然而和刁千裏的接觸徹底改變了他對一些官員的看法,簡直比土匪還土匪,比流氓還流氓。看來這人一旦放鬆了對自己的要求,變壞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這次自己本是好心,想為社會做點貢獻,結果差點變成與他同流合汙。所以這種人以後還是少和他打交道為妙,即便是他提出的開發房地產的事情也不做了,自己不在乎這點生意,要和他徹底摘清楚,以免引火燒身。


    迴到鋼廠,關山月象征性地過問了生產情況,然後開始盤算五毒抗癌。以毒攻毒雖說聽得嚇人,但是李虎一家在沒有其他辦法的情況下估計也會嚐試的,畢竟還能看到一絲希望。


    正值初夏,這些毒物活動頻繁,應該好找。不過關山月從小對這些軟體動物就發怵,尤其是壁虎、蛇、蟾蜍,看著直惡心。平時電視裏、書畫上出現的蟒蛇、鱷魚他都不願看,渾身起雞皮疙瘩,反胃。


    記得小時候,有位女同學從鄰村借來一個烏龜殼做中藥,他竟然不敢伸手摸一下,被同學嘲笑好久。更別說有的人家養蝸牛、烏龜、寵物蛇之類的了,他總認為這類人實在重口味。


    但是為了黃鶯,不願意也要去抓呀。假如能治好李虎爺爺的病,他們家欠自己的就更多,拿什麽來償還?就讓黃鶯以身相許吧!哈哈,關山月**一番,準備明天上山和五毒作鬥爭。


    想想這些東西自己是不敢用手抓的,去車間找了一個帶蓋的幹油桶,去化驗室拿了一個鑷子,去軋鋼廠裁了一節盤條作為和白花蛇鬥爭的武器,還不放心,又找了一個橡皮手套心裏才安心不少。


    轉天起來,習慣性地去工廠轉了一圈,吃了早點,然後拿上工具就上山了。


    關山月最不怕的就是蠍子了,小時候經常上山抓蠍子賣錢,個大的能賣一毛,個小的也能賣五分錢,運氣好了一天也能收入幾塊錢,也算一筆不小的收入。抓蠍子也沒什麽技巧,就是翻石頭,說不好那塊石頭下就有蠍子。現在有的是力氣,不論大小石頭都能翻開,很快抓來不少。


    蜈蚣又名叫天龍、百腳蟲等,春出冬蟄,節節有足,雙須岐尾。常見有紅頭、青頭、黑頭三種,用作藥材以紅頭蜈蚣最佳,體型大。每到夏天,在潮濕的牆角、磚塊下、爛樹葉下到處看見。


    關於蜈蚣解毒的實例,最著名的是蛇藥研究專家季德勝先生,一次被花蛇在手臂上咬了一口,咬處的皮膚突然腫起,劇痛不止,隨即變黑壞死,很快陷入了半昏迷狀態。氣若遊絲的季德勝連吃15條蜈蚣,終於化險為夷,從此蜈蚣也就成為季德勝蛇藥的主要成分,沒想到大家都討厭的東西竟是一味解毒神藥。


    其他的卻不好抓了,不想它們出現的時候,偏偏出現了,真要滿山去找時,卻又如海底撈針。關山月要找的蛇不是普通的蛇,正是咬傷季德勝的那種小白花蛇,能透骨搜風,截驚定搐。這種小白花蛇,頭部兩腮部位呈白色,花紋清晰,間距明顯,在山上轉了半天也沒有見它的蹤影。


    豔陽高照已到中午,關山月迴頭一看,早已看不到鋼廠的煙囪了,不知不覺中已經翻了幾個山頭。舉目四望,山巒疊嶂,連綿不斷,看不到人煙,隻好打野雞、野兔充饑了。


    現在打野雞、野兔對於練過“空行十六步”的關山月來講太輕鬆,隻要發現了就別想逃過他的手掌心。抓了一隻野雞,一邊烤著一邊調侃:“師傅,對不住您老人家了,現在練輕功實在沒有用途,雖說抓野雞大材小用,好歹還用得上了。”


    又尋思著,等小寶們長大了帶著來山裏野炊倒也不錯。正暢想未來,山梁上過來一男一女,見他們猶豫了一會兒,衝著自己就過來了。


    兩人走近後,男人打招唿道:“老鄉你好!”關山月笑笑:“你好!”抬頭細看,男的三十多歲,女的估計和自己的年齡差不多,兩人相同的特點就是白,有點病態的白。女生雖說長得俊俏,但是看著讓人心裏不太舒服,像是大病一場一般。


    男人打量了關山月兩眼問道:“小兄弟來做什麽的?”關山月說:“抓蛇。你們呢?”男子打個哈哈說:“我們來爬山的。小兄弟有兩下子,還能抓著山雞哈。”


    關山月看著兩人總覺得心裏不暢快,也不知道他說這話是什麽意思,自己就這一隻,也不夠三人吃呀?關鍵是看著兩人心裏不舒服,所以也沒有謙讓,隻是哈哈一聲沒有迴話。


    男子見關山月不冷不熱的,沒話找話指著桶說道:“這裏邊就是你抓得蛇?”關山月說:“蛇還沒抓到,裏邊的是蜈蚣、蠍子。”“我看看。”男子也不經過關山月的同意走過去就打開蓋子,驚唿道:“這麽多蠍子!這可是美食呀!生著更好吃。”


    關山月笑笑:“生的熟的我都沒有吃過,這東西看著就反胃,別說吃了。”男子伸手從桶裏抓出一隻蠍子,把尾巴掐掉扔進嘴裏嚼了幾口就咽下去了,吧嗒吧嗒嘴說道:“味道真不錯!”關山月看著直惡心,哈哈一樂,忙著烤自己的野雞。


    女孩子見關山月不願搭理他們便說道:“哥,咱們走吧。”男子說:“好,小兄弟,再見了。”關山月抬起頭說:“再見!”


    這時關山月的野雞也烤熟了,舉著野雞,看著兩人離去的身影,關山月忽然意識到這兩人步履輕盈,走這山路如履平地,他倆會武功!才想到他倆的聲音也不是本地人,暗自詫異。又一想,一起爬山的要不是情侶,要不是情人,要不是同事或朋友,兄妹一起爬山的還真少,奇怪!


    吃完山雞接著尋寶,爬上一道山梁,迎麵過來三個人,互相打量了兩眼錯身而過。關山月見這些人的打扮不是當地百姓的裝束,難道也是爬山的?看看周圍的山,好像也沒有什麽奇特之處呀?


    正想著,忽地有個人折了迴來問道:“小兄弟知道這兒叫什麽山嗎?”聽他口音也不是當地人,關山月搖搖頭說:“不知道,我也不是本地的。”那人哦了一聲,說聲謝謝小跑幾步跟上前邊的人走了。


    關山月不淡定了,接二連三的有外地人出沒,這是要做什麽?這窮山惡水的地方能有什麽好東西,引得外地人來這兒遊山玩水?關山月百思不得其解,忽地抬頭一看,見近處的山巔上,站著兩個人在張望,是那兄妹二人!爬的夠快!


    這是個風水寶地?難不成這個地方有寶藏?腦子裏閃過“寶藏”這個詞,突然想起想起自己的錢幣來,莫非老農挖出古幣的事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應該是這樣的,他們懷疑,或者知道一些信息,認為這兒有竇建德寶藏?


    越想越有可能,關山月的心思不禁活絡起來。然而看看四周,什麽也看不出來,自己更是摸不著頭腦。


    命裏若有終須有,命裏若無莫強求,既然自己沒這本事,那就不考慮了。關山月越來越相信緣分,覺得自己這兩年來獲得的財富大多都是福報或者機緣,所以隨緣吧,於是沿著來路往迴返。往迴的路上,關山月的運氣還真來了,抓了兩條小白花蛇。


    吃完晚飯,關山月拿上手電到河邊抓蟾蜍。蟾蜍喜歡隱蔽於泥穴、潮濕石下、草叢內、水溝邊。由於皮膚易失水分,故白天多潛伏隱蔽,夜晚及黃昏出來活動。這樣更好,晚上昏暗看不清楚,不至於被它醜陋的外邊惡心到。


    蟾蜍俗稱“癩蛤蟆”,是一種有著極高的藥用價值的動物。雖然它外表醜陋但卻有美麗的傳說,自古以來就有用"蟾宮折桂”來比喻考取進士,傳說月宮中有三條腿的蟾蜍,而後人也把月宮叫蟾宮。


    關山月覺得既然月亮是嫦娥住的地方,說什麽也不能叫蟾宮吧?如此充滿仙氣,讓人神往的地方和“蟾”字沾邊,真是大煞風景。


    癩蛤蟆好找,那兒有“呱呱”的叫聲那兒就有癩蛤蟆,在河邊走了半公裏就抓了十多隻,這已經足夠了,提著小桶迴了家。


    這一天收獲頗豐,下一步再配一下石菖蒲、天竺黃、牛膝、雞血藤、穿心蓮等中藥,用豬膽汁調成糊狀製成綠豆粒大小的藥丸就好。


    關山月坐在陽台上,看著掛在樹梢上的圓月,看著空空的別墅不禁想起女人來了。女人們走的時間長了,關山月就沒了當初自由的感覺,身邊少了溫度,少了女人的香氣,沒人給做飯,沒人洗衣服,沒人暖被窩,這也不像有幾個女人的生活呀?


    睡不著覺,忽然想起白天的事來。都說盜墓賊喜歡半夜三更出動,而今天的月光如此皎潔正是夜晚行動的好時機,若是有寶藏今晚他們應該會出動吧?


    念頭一起,關山月坐不住了,坐臥不安隻想去看看熱鬧。反正也是孤家寡人,就當夜裏去練功了,拿上手電,提著鋼筋棍奔著白天的方向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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