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來十渡就要玩一次漂流,他倆就去了號稱“十渡第一漂”的九渡漂流。九渡漂流位於九渡橡膠壩的下遊,它是利用拒馬河的急緩不一的特點而開發的。


    租了一艘皮劃艇,穿上救生服,兩人下了水。關山月當仁不讓地當起了舵手,拿起小木槳在水裏照貓畫虎地劃了幾下。這一處水勢平緩,不劃不走,偏偏他又不懂劃船的竅門,皮劃艇在水裏隻打轉不往前走。關山月開始較勁,又用力劃了幾下小艇轉到了懸崖的瀑布下,兩人頓時被澆成了落湯雞。


    蘇小梅抹了把臉上的水,哈哈大笑:“我的天才老公就這水平?把槳給我。”關山月尷尬一笑,把槳遞給了過去。皮劃艇在蘇小梅的手裏乖了很多,很快順流而下,在浪花中疾進。


    “青山不墨千秋畫,綠水無弦萬古琴”。河流沿岸山勢起伏,雄偉壯觀,險峰絕壁。空中鸛鳥飛翔,河麵鴛鴦戲水,水下魚蝦飛躍,一幅世外桃源的優美畫麵。


    蘇小梅笑盈盈地說:“你一個大老爺們看著我劃船不覺得害臊嗎?”關山月不以為然,說道:“穆桂英還親自掛帥上戰場呢,楊宗保也沒有羞的跳河自殺呀。”蘇小梅咯咯之笑:“你倒是會給自己開脫。要不你唱首歌,也算是給我助威。”


    關山月撓撓頭說:“那咱就唱《紅星照我去戰鬥》?我擅長革命歌曲。”蘇小梅說道:“隻要你有勇氣唱就好,我也不怕招狼。”關山月笑道:“我小點聲。小小竹排江中遊,巍巍青山兩岸走。雄鷹展翅飛,哪怕風雨驟……”


    關山月自認為唱的不錯,唱完了見蘇小梅笑盈盈的不說話便問道:“老公唱的怎樣?”蘇小梅樂道:“還湊合,關鍵是能聽出來是男人唱的,哈哈。”關山月不滿地說道:“如此看來你的歌聲定是美妙了?給大爺唱首小曲兒?”


    清風徐來,蘇小梅的長發在空中微微飄揚,見她淺淺一笑,張口唱道:“你是我最苦澀的等待,讓我歡喜又害怕未來。你最愛說你是一顆塵埃,偶爾會惡作劇的飄進我眼裏。寧願我哭泣,不讓我愛你,你就真的象塵埃消失在風裏……”


    蘇小梅的歌聲如潺潺流水般淺吟低唱,若露滴竹葉般玲玲作響,恬靜,餘音嫋嫋。唱完後蘇小梅問道:“和大爺您比,小女子唱的怎樣?”關山月由衷讚道:“天籟之音!我看比原唱都好,要不咱們參加青年歌手大獎賽去?”


    蘇小梅微笑著把船槳遞給關山月,說道:“你希望我拋頭露麵去?”關山月搖搖頭。蘇小梅笑道:“那不結了?再說了,我也沒受過名師指點,去也白去。不過,既然大爺愛聽,小女子就給你多唱幾首。”接著又唱起:愛過就不要說抱歉,畢竟我們走過這一迴,從來我就不曾後悔,初見那時美麗的相約……


    蘇小梅如唱詩般空靈的聲音,時而清淨遼闊,時而委婉嫵媚,動人心弦,又像在訴說自己的愛情故事,如泣如訴,撫慰著關大人的心靈,讓他如癡如醉,如在畫中遊。


    在甜蜜中很快結束了這段漂流,驅車迴到北關縣城。蘇小梅說:“去看看我的家?”關山月羞澀地說:“我還是初哥呢,你不會想對我圖謀不軌吧?”蘇小梅嫵媚一笑:“姐就喜歡初哥,不喜歡小牲口。”關山月說:“那感情好,我已經不是初哥,既然這樣我也就不用怕了,去看看。”


    打開房門,嚇了蘇小梅一跳:“你們怎麽來了?”關山月一看,一個老太太和一個小夥子。雖然蘇小梅沒說過她婆婆家的狀況,關山月也猜到這是誰了。


    老太太黑著臉說道:“我們怎麽不能來?”蘇小梅趕緊說道:“媽,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疑問你們沒鑰匙怎麽就進來了?嚇我一跳。”老太太也不迴話,上上下下打量著關山月。


    關山月被她看的直起雞皮疙瘩,目光無處安放。無意識地看了她兒子一眼,卻見他的眼神充滿仇恨,關山月心裏一稟,這娘倆真不是善茬。心裏膈應,便不想看她們,關山月問蘇小梅:“哪個是你的臥室?”


    蘇小梅還沒說話,老太太卻說道:“我兒子屍骨未寒你就找上想好的了?”蘇小梅紅著臉不知道該怎麽說。關山月生氣了,衝著老太太說道:“你什麽意思?難道要讓蘇小梅給你兒子守孝十年?你也太霸道了吧?這又不是封建社會,不要擺你婆婆的臭威風。”


    蘇小梅的小叔子噌地站了起來,指著關山月罵道:“你算什麽東西,憑什麽罵我媽媽?”關山月眼睛一瞪,精光暴射,小叔子頓時被嚇了一跳,心裏發怵,乖乖地又坐迴沙發上。


    老太太則破口大罵:“這是我兒子的房子!你哪來的野種?進我們的家?滾出去!”關山月盯著老太太說道:“我尊重你是個老人,不和你一般見識。你們來這兒幹什麽?有話快說。”老太太怒氣衝衝地說:“你說我來這兒能幹什麽?我要收迴我兒子的家產!”


    涉及到財產的事兒,關山月就不好說什麽了,畢竟自己不知情。蘇小梅和顏悅色地說道:“媽,你兒子去世之後您可沒有說過分家產的事。那時候好幾個人上門追債,這事你們也知道的。”


    蘇小梅說的委婉,關山月也明白了,當初她兒子欠了一屁股債,老太太一家子躲得比兔子還快。這是看到企業開始掙錢就想分家產來了,老太太的算盤打得倒精明。但是老太太哪知道人死後就要注銷他的戶口,企業的法人早改成蘇小梅了,現在來掙家產不是晚三春了嗎?


    關山月他倆卻不知道,老太太和她兒子來還有別的目的。原來這個小叔子早就垂涎蘇小梅的美色,隻不過當時蘇小梅債務累累,怕是負擔,按住了自己的色心。這次見企業盈利了,就和他媽媽商量想著人財兩收,不然怎麽看到關山月就像仇人一般?


    見蘇小梅帶著男人迴來,所有的願望還不落空?老太太惡狠狠地說道:“當時的情況我們怎麽知道?說不定還是你做的套呢!這麽說來,我兒子的死是不是和你也有關係?”蘇小梅氣的渾身哆嗦:“我尊重您是長輩,但是你不能這麽血口噴人吧?”


    小叔子終於知道怎麽插話了,虛張聲勢的說道:“對,我哥肯定是他們害死的!咱們報警,把他們抓起來。”關山月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說:“對,你趕緊報警,有手機嗎?沒手機我借給你。”小叔子本來就是色厲內荏,關山月拍的輕描淡寫,但是每拍一掌如同擂鼓震得他感到心肝移位,頓時嚇得麵如土色,那還敢說話?


    蘇小梅問道:“我公公什麽意思?他怎麽不來?咱們最好把這事兒一起說清楚。”老太太厲聲說道:“這事兒我說了算,他來不來兩可。今天不管你說什麽咱們都要把這筆賬算清楚。”


    蘇小梅婆婆家還有個公公,這個公公的性格和她丈夫差不多,人比較善良,蘇小梅也比較尊重。但是老二從小嬌生慣養,隨她媽媽欺軟怕硬,尖酸刻薄的性格。所以家裏都是這娘倆作威作福。


    這次娘倆圖謀不軌,公公勸了幾句就被老太太罵的狗血噴頭。娘倆氣勢洶洶地來了,發現家裏沒人,老二用身份證插進門縫就把門捅開了,到屋裏等著。


    見關山月輕描淡寫就把老二嚇唬住了,蘇小梅放心不少,果真是要苦盡甘來?見老太太如此絕情,又傷心不已,看來這親戚是再也做不下去了,於是說道:


    “既然你要算賬,咱們就詳細說說。我們開這個廠子也是我從我們家拿的古董才能開起來,這事你也清楚。而你老大去世的時候,欠了一屁股債,你們都躲的遠遠的。但是我也不怪你們,因為你們也沒有這實力。不過,不能看著我日子好點了你們就想占為己有吧?”


    老太太刻薄地說道:“我們是沒這個實力,但是你怎麽不想想,要不是我們老大誰敢要你?你媽媽可是咱們當地的名人,艾滋病呀!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得的病,這要和多少人睡過才能傳染上?也就是我們老大瞎了眼,被你迷惑,最後還落得死無全屍。我可憐的兒子呀!”說完假惺惺地幹嚎了幾聲。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蘇小梅氣的渾身哆嗦,說道:“你說的不錯。雖然當初你百般阻撓,不允許我進你們的家,但是看在你兒子的份上我還是把你當媽。結婚後老大給過你們多少錢你心裏沒數?要不是我們的接濟你能到縣城住上樓房?我對你們也仁至義盡,你還想怎樣?”


    老太太蠻不講理地說道:“不管你怎麽說都改變不了這些財產是我兒子的事實,我們就是來收迴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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