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就開始拜訪領導。市長是從外地調來的,叫霍建設,大家都不熟,貿然送禮去恐怕效果不好。關山月想了想就請盛利提前給他打了招唿,說自己準備拜訪他,這樣既有麵子還有裏子。


    鑫隆特鋼是市裏的重點企業,何況陽國旗親自參加他們的轉讓儀式,地方台、報紙都有宣傳,大家都心知肚明。這次又有盛利的引薦,所以關山月很快就見到了霍建設。


    霍建設五十多歲,精瘦精瘦的,說話輕聲細語一點兒官架子都沒有,讓關山月很意外。霍建設知道關山月背後有人,但見他還能主動來拜訪自己,所以很高興。兩人寒暄幾句,關山月從包裏拿出手表和兩盒茶葉放到他的辦公桌上說道:“霍市長,今天來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讓您認識認識我,以後多去我們公司指導工作。”


    關山月即來就不會空著手,霍建設早有心裏準備,笑著說道:“這是什麽?不能違反紀律啊。”關山月說道:“不是什麽好東西,家鄉的茶葉,您嚐嚐鮮。”霍建設哈哈一樂說道:“那謝謝了。”然後說了一些年輕有為、顧全大局、有企業家的擔當,等等之類誇獎、勉勵關山月的話。


    領導很忙,不能等著領導下逐客令,那就太沒水平了。目的已經達到,關山月站起身來說道:“霍市長,您也挺忙的,我就不打擾您了。”霍建設也不挽留,說道:“好,以後有困難就說話。”親自把關山月送出門口,握手告別。


    來之前就聯係過,所以關山月從市長辦公室出來直接去了副市長的辦公室。主管工業的副市長叫雷霆,簽約儀式時去過鑫隆特鋼,比較熟悉,而且簽約時就送過小禮物,因此就不用客氣了,關山月把表拿出來放到辦公桌上說道:“這次是正式拜訪您來了,你可別嫌棄。”


    雷霆微微一笑說道:“你也太客氣了,還親自跑一趟?以後有事電話裏說就行。”關山月說道:“這都是應該的,以後還需要雷市長時常指導工作呢。”雷霆說道:“指導談不上,需要幫忙就說話。”


    拜訪完領導們,關山月趁謝智上班的時間去看了看陽老。來之後關山月先用真氣給老爺子梳理一遍身體,算是做了一次護理,人老了就要定期的保養保養。然後陪著老爺子聊了一會兒天,關山月就準備立開。


    在陽老的心裏,對關山月就像自己的孫子一般喜愛,多日不見自是親切,非要留關山月吃飯。關山月哪敢?推辭著有事要走。謝婧趁機說道:“姥爺,讓他走吧,我爸爸煩他。”


    陽老一聽就不高興了,板著臉說道:“你爸爸憑什麽煩他?”關山月趕緊說:“沒有的事。”陽老手一揮打斷關山月的話說道:“婧婧你說,怎麽迴事?”謝婧扭捏著說:“我爸爸不讓我和關山月交往。”


    陽老又沒老糊塗,歐陽晨的事就鬧得沸沸揚揚,哪能不知道外孫女喜歡關山月?聽完謝婧的話也沒招了,支支吾吾地說道:“兩碼事嘛。咳、咳,你的事兒我也做不了主。”謝婧眼登時就紅了,抽泣著說:“你也不管我,我不迴來了。”轉身就跑了出去。


    陽老一攤手:“這,這……哎,小關,你可不能瞎來啊。”關山月無地自容,羞愧地說道:“放心老爺子,我會勸她的。”


    這可好,高高興興地去,悲悲戚戚地迴來。到了梅園,關山月直接去了對門,晚上要陪盛利吃頓飯。來一次省城不容易,都有麵麵俱到啊。韓瑩對關山月說:“你把小黃喊下來一起吃吧。”關山月不好意思地說道:“合適嗎?”韓瑩一瞪眼說:“裝!”


    看來韓瑩已經把這事和盛利溝通過了,關山月嘿嘿一笑,打電話把黃鶯叫了下來。


    盛利舉起酒杯說道:“小關的鑫隆特鋼辦得有聲有色,迅速扭虧為盈,很不簡單,祝賀你!而且這次抗震救災做的也不錯,嗯,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關山月謙虛地說:“這都是姐夫和姐教育的好。”


    韓瑩撇撇嘴說道:“你這小嘴越來越甜了。”這話有所指,但是關山月裝作不知道,誠摯地說:“我能有今天,最感激的就是姐,是你教會了我不少做人的道理。”韓瑩自嘲道:“兩年之前你說這話我還美滋滋的,現在聽起來我怎麽還臉紅呢?”盛利笑道:“是因為小關發展的太快,你教的那點東西不夠用了,哈哈。”


    黃鶯見關山月被誇的臉都紅了,說道:“你們把關山月誇的都不好意思了。我看他不是有多大的本事,而是有財運,讓人撞一下都能撞出一個多億來,誰有這運氣?”盛利若有所思,這孩子是有些不尋常。


    把省城的事辦完了,關山月迴到他們公司所在的北關縣城,先後拜訪了縣委書記和縣長,最後去了馮局長那兒。馮局長前一段時間幫過關山月的忙,知道關山月省裏有背景,自認為和他不是一個等級的選手,沒想到關山月帶著禮物來看自己,竟有點受寵若驚。


    見關山月夠江湖,馮局長真心想和他交好,說道:“中午一起吃個飯,讓局裏的弟兄們都認識認識,以免再出現大水衝了龍王廟的笑話來。”關山月說道:“我自己開著車陪不了弟兄們喝酒呀?”馮局長笑道:“這還不是小事?咱局裏就不缺司機,我親自送你迴去都行。”


    關山月推辭不得隻好留了下來。警察們都是人精,見局長恭恭敬敬的,便都主動出擊,頻頻敬酒。獨戰群雄的結局可想而知,關山月喝的迷迷糊糊,最後被警車送了迴去。


    過了兩天,見蘇小梅沒來鑫隆特鋼辦理還款事宜,關山月忍不住給她打了電話,說道:“姐,你啥時候來拿錢呀?不會等著我給你送上門吧?”蘇小梅咯咯嬌笑:“對,我就是等你上門呢。”蘇小梅的笑聲讓關山月酥到骨頭裏了,這女人不僅長得嫵媚,聲音也好聽極了,不過寡婦門前是非多,我哪敢去?


    正在臆想著,蘇小梅又說道:“怎麽,真想來?姐姐逗你呢。這兩天我把欠的錢也還完了,剩下的三百來萬就夠我把廠子重新開起來還有富裕。你剛接手鑫隆特鋼估計資金也緊張,姐就不給你添麻煩了,但是有一樣你必須答應我。”關山月心裏感動,這女人怎麽這麽好?想她老公真沒福分,暗歎可惜,說道:“姐,你真讓我感動,說吧,什麽事?”


    蘇小梅說道:“是你先讓我感動,姐做人還是有原則的,不能沒良心。不過,我的要求就是以後你要照顧我的生意,同等質量、同等價格你要先用我的貨,怎樣?”就這事呀,關山月說道:“簡單,以後你的產品我全包了。”蘇小梅說道:“我可不讓你包了,那不就拴在你身上了?”


    這話怎麽聽著有歧義呢?關山月心裏一顫,說道:“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你的那個小筆洗可能是真的,後悔不?”蘇小梅咯咯一笑說道:“別逗我了,就是真的也不可能值幾千萬上億吧?你不會是想讓姐姐感激你吧?有什麽企圖?”


    關山月尷尬地咳嗽幾聲,這少婦們說話就是生冷不忌,澀澀地說道:“姐,我說的是真的。我請大師鑒定了,現在就差儀器鑒定這一關。”蘇小梅歎口氣說道:“已經賣給你了,即便是真的我也不想了。你那麽坦蕩,姐能做小人?哎,天道輪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呀!姐也就這命,不管真假以後這事不要和我說了,就是真的值一個億也是你的福分,姐隻是羨慕羨慕就完了。”


    聽她的聲音如天籟一般,關山月特想和她多聊一會兒,說道:“好吧,這事以後不提,反正這筆洗我也不賣,留作紀念。”蘇小梅甜甜地說道:“你隨便。歡迎隨時來給姐姐指導工作,拜拜!”


    關山月還想著聊幾句,那邊就把電話掛了,弄得他心裏癢癢的——我敢隨便嗎?不由自主地用大拇指轉著簽字筆,浮想聯翩,卻聽王彩陰陰地說道:“不玩妹妹開始玩姐姐了?”


    關山月一激靈,啪嗒一聲筆就掉在桌子上,說道:“嚇我一跳,你走路帶點動靜好不?”王彩冷笑道:“是你心曠神飛,心猿意馬,心不在焉,心緒不寧,心不守舍,還怪別人?”關山月忍不住哈哈直樂:“還有什麽詞?”王彩嗔道:“厚臉皮!”


    關山月說道:“這個人就是我給你說的咱用五百萬從她手裏淘來汝窯筆洗的那位姐姐,人品真不錯,以後她公司的賬咱一分錢都不拖欠。”王彩酸溜溜地說道:“就衝你姐姐姐姐的叫的這麽親密我也不敢呀。”關山月輕輕的把王彩攬到懷裏取笑道:“還吃幹醋了?我也是尊重她的人品,才叫的親切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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