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鶯被推進了手術室,黃磊像天下所有的父母一般緊張地等在手術室外。關山月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正猶豫著就聽黃磊說道:“那個時大彬的紫砂壺不錯,我很喜歡,謝謝了。昨天你是和小鶯一起買的古玩?”


    關山月緊張起來,他是什麽意思?擔心自己和他閨女走得太近?趕緊說道:“也不是,正好趕上了。我正在和老板講價,談妥了一百元,她嫌棄我心太黑隨口喊了二百,這壺就變成她的了。”


    閨女的變化黃磊看在眼裏,這一段時間總是莫名地發呆,一看就是戀愛的節奏。昨天拿著紫砂壺興衝衝地送給他,說起和關山月一起買古董的事來眉飛色舞,讓黃磊心裏一驚。今天早上又是關山月把她送到醫院,生病了不通知父母先通知關山月,這也不符合邏輯吧?


    於是黃磊不置可否地說道:“這就是所謂的撿漏?”關山月說道:“對,這也是玩古玩人的通病。要是花了八十萬買一件,最後買了一百萬,雖說賺了二十萬這也不叫本事。但是花了十元哪怕是賣了一千,那也叫撿漏,意義不一樣。再說還有可能打眼上當呢,所以一般都不講情麵,也不找後賬。”


    黃磊說道:“見你們說的來,能成為她的朋友我也為她高興。黃鶯呢從小比較高傲,朋友很少,尤其是異性朋友更少,我隻擔心她不太會和異**往,有什麽不妥的地方你多擔待。而且她的婚姻大事也讓我們操碎了心,你要認識一些青年才俊可以給她牽個線,介紹介紹?”


    關山月做賊心虛,頓時驚得一身冷汗!心想,他還是懷疑自己和黃鶯走的太近,而且認為已經超出了朋友的界限,琢磨了一下語言說道:“我其實和黃鶯接觸的也不算多,不知道她喜歡什麽樣的人。況且我認識的大都是鋼廠上班的人,門不當戶不對的,也都配不上她呀。”


    黃磊心想,不管你怎麽否認恐怕也改變不了事實,我走過的橋比你走的路還長,能瞞得了我?笑笑說:“倒也不至於非要門當戶對,她喜歡就好啊。”關山月正不知道該說什麽,謝婧打來電話問道:“去哪兒了?”關山月可不敢讓謝婧出現在醫院,那不坐實了自己花心的事實?說道:“有點事兒出來了,你等著,我馬上迴去。”


    謝婧的電話把關山月從醫院救了出來,直到開上車關山月才敢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這個黃磊別看總是笑眯眯的,可是說話時給人的壓力太大了!昨天夜裏幸好控製住了自己的欲望,沒敢有多餘的動作,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太嚇人了!依關山月想照黃鶯的性格,一旦和自己不清不楚定會執著地跟著自己,想想就後怕。


    忽然又想到,王彩在家裏不知道怎樣了,她父母那邊能不能對付過去呢?關山月心裏忐忑不安,想打電話問問又沒有勇氣。還有這謝婧也是頭疼的事兒,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麽。關山月頓時感到眼前一片黑暗,這是出門沒看黃曆,諸事不利!


    謝婧見關山月過了半天才迴來,疑惑地問道:“你這是昨晚沒迴來呀,還是一早就出遠門了?”關山月如實地說:“黃鶯得了闌尾炎,剛把她送到醫院。”謝婧吃驚地問道:“那是不是要做手術?夠倒黴的。”關山月心想,還有我倒黴嗎?


    誰知謝婧又說:“中午去我家吃吧,我姥爺知道你來了,讓我邀請你呢。”關山月有了心理陰影,一聽說要見沒影的老丈人們就發怵,萬一再質問自己那還有活路嗎?畏畏縮縮地說:“不去不行嗎?”謝婧罵道:“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這以後我還能指得上你嗎?”


    關山月慚愧地說:“我去還不行嗎?可是帶點兒什麽禮物呢?”謝婧說道:“不用,扛著腦袋去就好。”關山月澀澀地說:“這不是想討好你姥爺嘛,他老人家要是喜歡我,那樣壓力不就稍小點嗎?”謝婧嘿嘿一樂誇道:“有前途,還知道曲線救國。隻不過要是知道你想騙他的外孫女那一切都是徒勞。”


    關山月歎口氣道:“這人隻要不是堂堂正正的,做起事來就心虛。哎,我下午就走了。”謝婧憤憤地說:“我這兒就像你的旅館,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一點留戀都沒有。”


    關山月哄著謝婧,暢想著說道:“我計劃再在鋼廠幹一段時間,等全麵掌握了咱就自己建鋼廠。到時候咱們的公司逐漸發展成一個以鋼廠、地產為主營,包括貿易、酒店等等行業,成為一個跨行業的大型集團公司,這樣咱們就能總見麵了。”


    謝婧一聽要把地產作為主業,頓時開心不少,說道:“你的胃口還不小,有那麽多錢嗎?”關山月說道:“所以我在等機會。自從南巡講話以來,經濟快速發展了好幾年,同時也積累了很多問題,也符合經濟會螺旋上升的特點,這樣一些行業就會出現暫時的低潮,到時候咱們在出手,要穩、準、狠。至於錢的事兒,可以抵押貸款呀。假如鋼廠發展的好,就以鋼廠作抵押貸款來發展房地產,借雞生蛋嘛。”


    謝婧心潮澎湃,嘴上卻說道:“你這是在畫大餅,聽著貌似不錯,就是不知道能發展到什麽地步。”關山月鬱悶地說道:“你敢質疑我?”謝婧挑釁地說:“你先跳出山溝再說吧。這第一步都做不出來我怎麽相信你?”


    這事兒關山月有底氣,信心百倍地說:“我會證明給你看的!”謝婧親了關山月一口說:“我知道了,咱們走吧?你先去討好討好我姥爺去。”關山月想想說道:“咱們去同仁堂買點冬蟲夏草吧,你姥爺愛喝酒,泡成藥酒正好。”謝婧誇道:“這主意不錯,小夥子有潛力。”


    由於是星期天,謝婧姨、舅家的人都來了,別墅顯得都擁擠。關山月心道,這又不是見姑爺,搞得那麽隆重幹什麽?又想到,這樣也好,估計謝智夫婦就不會注意他了吧?


    誰知陽國旗的小兒子見關山月和謝婧一起來了,拉著謝婧的手指著關山月問道:“姐姐,這是我姐夫嗎?”謝婧滿臉通紅,斥責道:“小屁孩知道啥?他是你爺爺的醫生,別瞎說。”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長輩們不約而同地看著他倆。關山月被看得無地自容,心裏悲哀,咋就這麽倒黴?


    謝智見家裏的人都看著他倆,尷尬地說:“小關都有孩子了,婧婧你也該抓緊了,女孩子越大與不好找啊。”謝婧紅著臉說道:“他們農村的找媳婦都早,哪能和咱們城裏的人相比?我還想再玩幾年呢。再說了,我剛接手地產,多忙呀?”


    陽國旗也看出點兒門道來了,沒準謝婧喜歡關山月,便說道:“婧婧,我們政府部門的帥哥多,迴頭舅舅給你介紹一個?”謝婧不好駁舅舅的麵子,隨口應道:“好啊,不過怎麽也要比關山月強點吧?”陽國旗笑道:“聽著你的條件不高,可是比關山月強的年輕人能有幾個?這還真不好找。”


    關山月聽著謝婧和陽國旗聊天,雖然知道謝婧是隨口說說,但是心裏卻也不是滋味,看這陣勢,希望渺茫啊。關山月把蟲草放到陽老麵前說道:“老爺子,以後您就用冬蟲夏草泡酒喝吧,對身體有好處。”


    人老了隻要是對身體有好處的都喜歡,陽老開心地說道:“謝謝了!還是小關好。‘生子當如孫仲謀’,我看婧婧說的對,找對象就要找小關這樣的。”


    謝智心道,您這不是添亂嗎?我正不知道該怎麽說呢!忽然想起謝婧在媧皇宮抽的簽來:“莫恨此心總成癡,終須耐時破還成。天高地遠難憑翼,孤雲流水各東西。浪滾浮花枉狼藉,此時多事無機緣。隻因花落多風雨,欲渡清波乏小舟。”刹那間謝智心裏多了幾分憂慮,便說道:“這都是緣分,不能強求。不過女人的事業太大了是不好找對象,高不成低不就的。要不迴頭你把股份多讓給小關一些?”


    謝婧說道:“我都想賣給他呢,可這家夥不是舍不得離開山溝嘛。”關山月哪敢違背謝智的意思?見狀說道:“要不等拍賣會結束了再說?我現在也沒那麽多錢呀。”


    陽國旗看飯菜已經擺好,說道:“這事以後再議,咱們先吃飯。好長一段時間沒見到小關了,今天咱們敞開喝。”關山月下午還開車,但是又不好意思拒絕,靈機一動說道:“書記,省長的閨女闌尾炎手術住院了,您不去看看?”


    陽國旗尋思著說道:“要說這是個小手術,看不看都可。但是既然你知道了,我想省長就會認為我也知道,要是不去看也不合適。隻是不知道省長怎麽想的。”謝婧說道:“舅舅,下午我和你一起去。如果省長有責怪的意思,我就打著黃鶯閨蜜的旗號,咱們進退自如。”陽國旗點點頭誇道:“婧婧的主意不錯!就這麽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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