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雖然沒人強勸酒,但也喝得不亦樂乎,一場酒下來個個迷迷糊糊,醉了個七七八八,在酒店前的廣場上勾肩搭背的說著一些酒話。


    張曉峰喝的也不少,早忘了多次被蔡小英拒絕的餿事兒,醉醺醺地說道:“小英,我送你?”蔡小英道:“不用,我坐關山月的車。”說著就朝牧馬人走去。


    關山月還有車?這可了不得,大家的酒清醒了一半。胡樹彬看看蔡小英站在牧馬人前,又看看關山月說道:“老關,你不會說這車是你的吧?”


    關山月也喝得不少,心想喝完酒了也沒必要裝低調了,醉意朦朧地說道:“不是我的,我媳婦的。我的車底盤太低,迴老家進山不方便,隻好開著媳婦的車迴來了。”


    張曉峰已經算是成功人士了,開著一輛帕薩特,在當地也是神一般的存在。但是看著這輛男人的夢中情人——牧馬人,頓時清醒了一半,操!我說這婊子不愛搭理我呢,原來勾搭著大款呢!悻悻地開著車走了。


    胡樹彬羨慕的不得了,過去圍著車子轉了幾圈道:“哥們,咱換著開開?”關山月打個酒嗝,爽快地說道:“好啊,我開你的警車過過癮。”酒壯慫人膽,胡樹彬想到,在這一畝三分地上,自己犯點小錯還是不受影響的,何況關山月也不會去做什麽壞事,一咬牙道:“你不能開著出咱們縣,不然出了事你養我一輩子。”關山月笑罵道:“滾,你又不是女人。”


    胡樹彬接過鑰匙,打著火,轟轟油門,探出頭來說道:“蔡大美女,把關山月照顧好了。”蔡小英紅著臉罵道:“趕緊滾!”胡樹彬嘿嘿一樂,又不忘囑咐一句:“別開遠了。”哄著油門就衝出了廣場。


    胡樹彬的警車是輛普桑,但是也是警車不是?關山月開著覺得威風凜凜,神奇了很多。蔡小英疑惑地問道:“你那車好像不錯?我看老胡像見了女人一樣兩眼放光,連警車都不要了?”


    關山月道:“能買幾輛警車吧,關鍵是越野能力強,是喜歡越野的男人的夢中情人。”蔡小英說道:“這麽說你發大財了?”關山月謙虛地說道:“還行吧。”蔡小英笑眯眯地說道:“怕啥?我也不借你錢。”看著關山月開車晃晃悠悠的,擔心地說道:“你慢點開。喝起酒來就跟傻子似的,瞎喝。”


    關山月搖搖腦袋,強打精神說道:“多年不見,高興嘛。”蔡小英問道:“你晚上住哪兒?”關山月道:“我還不知道呢,一會兒去旅店開個房間。”蔡小英道:“先去縣招待所吧,你這樣咋送我呀?”關山月道:“沒事。”蔡小英訓道:“別逞強了,趕緊著。”


    關山月隻好從了。到了招待所,關山月下車後踉踉蹌蹌地跑到花池邊就狂吐起來。蔡小英跟過去輕輕拍著關山月的後背,說道:“以後可別這麽喝了,傷身體。”


    這兩年關山月從沒醉過酒,這次差點把苦膽吐出來,吐得肚子裏實在沒貨了才站起身來,揉著腦袋說道:“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蔡小英嗔道:“現在還顧著臉麵呢?真是個死要麵子的人。”


    蔡小英扶著關山月到前台開房,從他的口袋裏拿出錢包,把身份證遞給了服務員。服務員雖是個小姑娘,但是什麽人沒見過?見兩人摟摟抱抱的,定是來偷情的!小姑娘好奇,時不時地偷瞄著他倆,弄得蔡小英滿臉通紅。


    扶著關山月往房間走,蔡小英越想越生氣,姑奶奶我還是處女呢,被你這混蛋玷汙了名聲!伸手就在關山月的軟肋擰了起來。關山月雖是麻木了不少,但是還知道點兒疼,疑惑地問道:“你擰我幹嘛?”蔡小英矯罵道:“你沒見服務員的眼神?丟死人了。”


    關山月哪還管得了這事兒?隻覺得自己的腳步越來越沉,意識越來越迷糊,怎麽進的房間都不知道了。


    關山月做了一個長長的惡夢,夢到自己掉進海裏,怎麽也浮不出水麵來,馬上就要被淹死了。於是拚命地掙紮著,掙紮著,終於醒了過來。喘息著,感到身上壓著個人,睜眼一看,還是女人!頓時吃了一驚,漸漸地恢複了意識。這是蔡小英!關山月嚇壞了,不會是酒後亂性把蔡小英就地正法了吧?一激靈,出了一身冷汗。


    再一看,兩人都穿著衣服,放心下來。關山月不清楚是怎麽迴事,不敢稍動。可是蔡小英抱著自己的脖子,豐滿的乳房擠壓著自己的胸膛,調皮地從內衣裏跑了出來,白花花的一片,迷瞎了眼。再聞著女人的香味,關山月的第三條腿就膨脹起來。情難自禁,關山月悄悄地把雙手放到蔡小英翹臀上,輕輕地摸著,真想使勁蹂躪她。


    他這兒起了變化,把蔡小英也驚醒了,嚇得關山月趕緊閉上眼睛。


    昨天把關山月送到房間,幫著他漱了口,放到床上,片刻間就見他失去了知覺,小唿嚕響了起來。蔡小英看著這個帥氣的男人,不時地皺著眉頭,估計是難受吧?不由得心疼起來,擔心他夜裏出了問題,脫了外衣躺了下來。


    蔡小英在家裏睡覺喜歡抱著泰迪熊布娃娃,這次懷裏沒了著落,無意識地翻來翻去竟然把關山月當成了自己的泰迪。睜開眼後見自己趴在關山月身上,也嚇了一跳。


    蔡小英愣了愣神,清醒了過來,想到自己是主動留宿,不由得暗罵自己,真不知羞!好在這混蛋醉的不省人事,要不還不被他那個了?一想到這事兒,就感到自己的柔軟之處被硬物戳之,雖是隔著衣服,也讓人心裏麻酥酥的,刹那間醉抹紅暈,嬌羞不已。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照射進來,關山月的麵目依稀可見。蔡小英盯著這個俊朗的麵孔,不由得癡了,舍不得從他身上爬起來。蔡小英意亂情迷,早忘了這是個結過婚的男人,忘記了自我,隻想和他融為一體。


    聞著強烈的男子氣息,看著他熟睡的樣子真迷人,蔡小英鼓足勇氣,輕輕地在關山月的嘴上啄了一下,忽然覺得身下的人心跳快了起來,砰砰砰的清晰可辨——這個混蛋醒著呢!蔡小英大羞,慌裏慌張地爬起來,穿好衣服跑了出去。


    關山月心裏縱有萬般不舍也不敢有何動作,戀戀不舍地看著蔡小英跑出房間。房間裏還殘留著女人的體香,關山月無限感慨,長歎一聲:


    “我是天空裏的一片雲,偶爾投影在你的波心,你不必訝異,更無須歡喜,在轉瞬間消滅了蹤影。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你記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在這交會時互放的光亮!”


    關山月暗恨自己,就是個多情的種子!人生何處不相逢?還是聽聽詩人的勸慰吧。是啊,不能再迷戀這難忘的“偶然”了,可能是一見鍾情的愛,可能是純純的友誼,……盡管這些細碎的瞬間,像是雲偶爾投影在波心,輕盈,美好,盡管如此,還是讓她隨風而逝吧。


    關山月起來洗個熱水澡,驅車往家裏趕。


    從太行山出來時,柳葉剛剛吐芽,萬木複蘇。而大別山裏已是滿眼蒼翠,春天來得悄無聲息。關山月打開車窗,迎麵撲來的是一陣陣溫暖的清風。那清風就仿佛母親的懷抱,溫暖繾綣,讓人沉醉其中。樹上一片片青翠欲滴的嫩葉,懸掛枝頭,在暖風吹拂下,散發出一陣幸福的味道。


    關山月放慢車速,欣賞著家鄉的美景。見路邊一簇簇的的三葉草頑強地生長,生機勃勃,關山月想著,人們常常在尋找萬分之一中寓意幸運的四葉草,而自己應該就是這寓意幸運的四葉草吧?全則必缺,極則必反,自己已經夠幸運的了,要守住心性,不能再浮躁了。


    春天已經來了,這整季的繁華就如一杯悠悠的歲月酒,越悠久就越迷人。這是要為家鄉做事來了,關山月不禁豪情萬丈。


    迴到村裏,正是老百姓吃完早點紛紛下地的時候。大家見關山月開著警車迴來了,驚奇不已,問道:“你這是去當警察了?”關山月解釋著:“不是的,同學和我換著車開。”這也了不得,有路子。在農村人的眼裏,對公檢法的人都充滿了深深的敬畏,這關山月了不得!


    關山月把車開到新房。自從弟弟住到城裏後,爸媽就搬到新房來住了。到了家裏,老爸老媽正在等著自己。


    老媽做了一鍋麥仁粥,烙的蔥花餅。蔥花餅油汪汪的,層層分明。關山月吃的香,邊吃邊說道:“媽,這以後要注意養生。蔥花餅雖然吃得香,但是太油大,吃多了不健康。”


    關德興說道:“那有啥?能吃香的為啥不吃?過去油水少,現在多吃點也不礙事。再說了,我們天天下地幹活,沒點油水咋行?”


    得,說了也白說,愛幹嘛就幹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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