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況下銀行是不願用動產作為抵押的,風險太大。但是既有省曆史文物鑒定中心出的報告,又有杜京華出麵擔保,那還擔心什麽?何況還有陽市長的麵子,這個情要賣。薛行長也真給麵子,按照規定的上限,以抵押物價值的百分之七十放的款,這樣就能貸出接近兩千萬。


    把銀行的事辦好,關山月終於鬆了口氣,手裏有錢心裏不慌啊。


    首先要給公司買輛車。用杜京華的話講,經銷商都是裝逼貨,你要是開一輛次一點的車別人就認為你沒實力。車子就是門麵,那就買輛好點的吧,關山月帶著王彩去看車。


    轉了幾家,王彩喜歡上了牧馬人,方方正正,威風凜凜,像男人一般充滿雄性的味道。關山月對王彩說道:“這車子是給你配的,你喜歡咱就買。”王彩嘿嘿一樂:“那就是它了。”


    那就買唄,關山月的原則女人滿意就好。付款、上牌照,一上午就結束了。兩人的駕照雖然都是花錢買的,但是關山月的經驗要比王彩豐富多了,開車的重任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一路上,看著王彩摩拳擦掌,關山月心裏一樂,也是喜歡車的人,問王彩:“你是自己開還是配司機?”王彩道:“你是給我配男司機呢還是女司機?”關山月道:“那還用想?當然是女司機了。”王彩鄙視道:“酸樣!就知道你這樣。配個女司機我還得伺候她們,算了吧,給您老人家省點錢,買這車我就是想自己開的。再說了,老板誰坐牧馬人呀?那都是玩越野的。”


    關山月笑道:“你還董車?”“看不起人!”王彩笑道:“我是學車時聽他們白活的,哈哈,其實今天我才知道牧馬人長啥樣。”


    吃完中午飯,找個空地陪著王彩練了一會兒車,關山月準備往迴走。王彩興奮地說道:“要不我送你迴去?”關山月道:“趕緊打住。您就消消停停的在近處開開就好,那兒也別去,知道不?”王彩噘著嘴嘟囔著說道:“知道了,婆婆媽媽的。”


    關山月想想又對王彩說道:“這一陣兒你就在市郊轉,一是人少,二是也看看還有沒有更合適的地方,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這兒。”王彩問道:“那這兩天你還來不?”關山月道:“媳婦馬上生產了,我得陪陪,是不?”王彩再不舍這事兒不能耽誤,說道:“好吧,迴頭記著拍幾張照片讓我也看看你家寶貝兒。”關山月親親王彩道:“ok!我走了寶貝兒。”


    關山月很感激新區建設,使他這個搞生產工藝的領導有了充裕的空間。現在他的思想發生了大的變化,已經不在熱衷於做一個技術型或者專家型的領導,而是把擁有自己的公司作為他奮鬥的目標。他對做鋼材貿易的意願並不強烈,主要是為了安排好王彩。人家一個黃花大姑娘不計名分地跟著自己,哪能不管不顧?


    萬事具備隻欠東風了,土地沒批下來隻能等著。和王彩告別,關山月打車迴到太行鋼廠。


    剛坐到把辦公室電話就響了。關山月拿起電話說道:“您好,我是關山月。”那邊說道:“剛從市裏迴來?”關山月一愣:“您是?”“這剛沒幾天就聽不出三爺的聲音了?”關山月一聽就知道壞了,自己在人家的監控之下,頓時緊張起來,於是說道:“三少夠用心的!不知道有何指教。”


    歐陽晨說道:“你現在不用害怕,我還沒想著找你家人的麻煩呢。為了你家人好好活著,今天午夜韓王山見。”說完就掛了電話。


    韓王山就在工地的對麵,因漢將韓信曾屯兵於此而得名。山頂常有雲霧籠罩,素有“韓山戴雨”之美稱,是個免費的旅遊景點,登山愛好者們時常光顧的地方。關山月星期天帶著王璐爬過幾次山,倒也熟悉。


    這次歐陽晨突然過來,卻是敵暗我明,關山月有點蒙。不過既然他找了過來,躲肯定不是辦法,隻能迎戰。關山月隻是和幾個混混打鬥過,憑著一身力氣就可以。可是他從未有過和職業選手比武的經驗,不知道歐陽晨找什麽樣的人來收拾自己,竟也有點兒忐忑不安。


    從省城迴來,關山月就意識到這一天肯定要到來,所以沒事就和王彩切磋幾下,但是自己的武力值是什麽狀態他自己都不清楚,這一天真的來臨時,關山月反而沒根了。沉思半天關山月去倉庫找了一根兩米左右的液壓推杆,掂在手裏試了試覺得很壓手。液壓推杆是實心的不鏽鋼鋼棍,在燈光下閃著白光,倒像是孫悟空的金箍棒。關山月心裏喜愛,舞動幾下頓時虎虎生風,膽氣鬥狀!


    王璐的臨產期就在這幾天,今天又是中秋節,這個歐陽晨倒是會選日子。關山月心裏很不安,忍不住往家裏到了電話。王璐一看是關山月班上的電話問道:“有什麽事兒嗎?”關山月道:“沒事兒,我就是問問你吃什麽,我迴去好買。”王璐說道:“我都準備好了,要不你迴來做?”關山月道:“好,我馬上迴去。”知道王璐平安,關山月放心下來,喊上關東把自己送了迴去。


    關山月不敢把自己忐忑的情緒讓家人知道,所以要表現的開心來掩蓋自己的不安。開開家門關山月喊道:“寶貝兒,老公迴來了。”王璐正躺在沙發上聽音樂,叫道:“老公,快過來聽聽,小寶寶在打拳擊呢。哈哈哈。”關山月過去親親王璐,又親親大肚子說道:“小寶,又在折騰呢媽媽呢?不動好不好?”王璐嘿嘿一笑:“他好像不聽話耶。”關山月說道:“你要是不聽話,等你出來了可是要打小屁屁的。”王璐道:“放心寶寶,媽媽保護你。這個兇爸爸不好,讓他做飯去。”


    一邊做著飯,關山月想著,這都是招惹女人惹的禍,紅顏禍水還真不假,哈哈。以後可不能到處沾花惹草了,要珍惜自己的小命。


    中秋節關山月要陪老丈人喝點酒,還有一瓶三十年的茅台,爺倆老規矩四六分了。吃著飯關山月說道:“今天來了一批設備,量比較大沒來得及入庫,領導們都不在家,又是中秋節,也不好安排別人,所以夜裏我去值個班。”李秋水道:“沒事兒,晚上我陪著璐璐睡。”


    吃完飯關山月對王璐說道:“出去賞月去?”王璐道:“我還能走動嗎?”關山月道:“咱就到小公園裏,不走遠。”


    冰冷的圓月像玉盤一般懸掛在樹梢上,月華如水讓人感了絲絲的涼意。遠處黑黝黝的山脊勾勒出一幅模糊的輪廓,越發顯得神秘。


    王璐靠在關山月的懷裏,仰望著天空感受著這份寧謐,忽然笑著說道:“你過去沒事就給我做首歪詩,現在沒了情趣?”關山月略一沉思便說道:


    “丹桂飄香,蟋蟀鳴秋,螢蟲妙舞寒碧。初卷珠簾,低幕倦妝無力。誰憐小院清幽,問嬌妻,嫦娥仙跡?落梧桐,惹相思無數,聚知何夕。


    追憶那年相識,最得意、花間吟詩訴意。香雲為約,消魂倚月長圓。此生此夜長好,不知秋,思落誰家。雲無跡,月杯中、寢夢佳期。


    不知道太太滿意否?”王璐美滋滋地親了關山月一口道:“湊合吧,一首不如一首。哈哈。”


    秋風初起,暮夜漸寒,關山月把王璐送迴家騎上摩托去了單位,想在辦公室稍做休息。


    關山月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事業剛起步,家有賢妻嬌妾、父母健在,都指望著自己呢,沒想到遇到這個混蛋糾纏不休。決定還是給謝婧打個電話,問問怎麽處理,畢竟自己層次太低,不知道這些官二代富二代們的手段。


    關山月撥通了謝婧的電話,等了一會兒那邊才接通:“嘿嘿,怎麽晚上敢給我打電話了?我正在和爺爺賞月呢。”關山月道:“祝你們中秋快樂!”謝婧道:“謝謝!我想想,你不會兒隻為這事吧?”關山月歎道:“和聰明人說話是省事。真有事兒了,歐陽晨找過來了。”


    謝婧急道:“你咋不早說?找人把他抓起來!”關山月道:“我估計這樣也沒用,抓起來也定不了罪,依照他不死不休的性格肯定還會來的。他既然私下決鬥,我隻好奉陪到底。我隻想問問你,他們圈子裏是不是不拿人命當迴事?他有可能找些什麽人來?”


    謝婧道:“我隻知道他們經常組織地下黑拳,沒準是找的這幫人。這幫人都是職業選手裏拿不上名次的人,生活所迫,或者是有犯罪前科的。打黑拳的人都是心狠手辣,遇到他們你就往死裏打,打不過就跑,知道不?”關山月道:“我知道了。”謝婧又問道:“就你自己?沒找個幫手?”關山月怕她擔心,笑著說道:“我還想見到你呢,怎麽會沒準備呢?”謝婧道:“那就好,你告訴我地址,我去和爺爺說說。這次饒不了他們!”


    掛了電話,關山月收拾一番,提上鋼棍開始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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