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亮拿著事故通報在廠長辦公室門口等著黃包鋼審閱,卻沒想到觸了黴頭。黃包鋼從會議室出來,接過通報看了一眼就扔到地上說道:“把免職去掉,明天召開全體大會,做檢查。”


    王振亮莫名其妙,看到領導們陸續從會議室出來心有所悟,跟著張長就進了辦公室。王振亮說道:“老哥,什麽情況?”張長問道:“你想知道啥?”王振亮經常和張長吃喝嫖賭的,自然不怕他,便說道:“廠長讓我寫通報,先是要免了關山月的職位。可是剛才又變了,隻做檢討了,為啥?”


    張長猶猶豫豫地說道:“你別瞎說去,剛才廠長和書記掐起來了,書記堅決不同意免了關山月,就這事兒。”


    不讓王振亮瞎說,王振亮傳的比喇叭廣播還快,馬上給關山月打電話說了事情的原委。關山月聽後心裏翻騰起來,書記都敢如此決絕地給自己撐腰,我也要給他個顏色看看,你不是讓我作檢討嗎,我偏不去,請假歇幾天!


    關山月先給書記打電話表示感謝。書記說道:“你也不用感謝我,我隻是說我該說的話而已。”關山月又道:“我知道,感謝您堅持正義。另外我給您說件事,我要請假幾天。”書記哈哈一笑道:“你看著辦,但是要附和規則。”


    看來書記是煩透了黃包鋼,要不也不會看笑話。一上午就折騰這事兒了,很快到了中午。王彩買了一份木須肉,一個雞腿迴來。吃著飯王彩說道:“聽人說新區建設馬上就要開始了,過兩天市長親自過來搞奠基儀式,你不想想辦法調過去?省的天天鬧心。”


    關山月心裏一動,確實沒必要和黃包鋼鬥下去。自己雖沒有鴻鵠之誌,但是王彩咋辦?想要擁得美人歸,就要逼著自己去奮鬥,何必和一個沒前途的老頭爭鬥?格局太小。對,明天讓王璐去省城順便問問這件事的確切消息。


    王彩見關山月沉默不語邊問道:“說話呀白癡。”關山月笑道:“你想去嗎?”王彩惡狠狠地說道:“你敢把我扔這兒我找王璐去!”關山月趕緊說道:“怎麽會呢?我哪舍得把你扔這兒?”王彩鄙視道:“算你識相!”


    吃完飯,王彩收拾利索見樓道裏沒了動靜便鑽進關山月的辦公室,纏在關山月身上問道:“昨天迴來被榨幹了嗎?”關山月捏著王彩身上豐滿的地方說道:“放心,你還不知道老公的戰鬥力?包你滿意。”


    給王彩解了饞,關山月說道:“這幾天我請假歇幾天。”關山月一說王彩就急了,不滿地說道:“剛見到你又要分開,你討厭我了?”關山月在美人的翹臀上拍了一巴掌道:“聽我說完。老黃想讓我作檢討,我才懶得理他呢,所以歇幾天。”王彩興奮地說道:“對,就和他對著幹,大不了咱們當醫生去。不過我想你了咋辦?”


    關山月說道:“明天家裏的人都去省城,估計待幾天,晚上你偷偷去我新家怎樣?我老婆還沒住過呢。”王彩笑眯眯地說道:“那我就委屈一下?”


    下午關山月對張大雷說道:“老哥,下午你去開會去,先到廠長那兒給我請個假,就說我到醫院檢查了,身體有點問題,要住院觀察幾天,假條迴頭補上。”張大雷吃驚地說道:“這合適嗎?你別鬧得太僵了,我擔心對你不好。”關山月笑道:“我真有問題,你還不信?放心我會有醫院的證明的。”張大雷不屑地說道:“切!你是醫院的專家,開個證明那還不是手到擒來?你還是想清楚為好啊。”


    關山月見張大雷一心為自己著想,便說道:“你覺得我倆能緩和嗎?”張大雷想想隻能搖搖頭,關山月道:“那不結了?我屈從與他也沒用啊,那我還搭理他幹嘛?”張大雷歎口氣道:“你隨便吧,誰讓你是我的領導呢?”


    和張大雷交代完關山月就去了醫院。路院長正悠閑地在喝茶,見關山月來了,指著關山月直搖頭:“你小子!咋說你好呢?”關山月納悶:“院長大人,我沒惹您吧?把您得罪了我可走投無路了。”


    路院長調侃道:“你是上省城折騰的人了,還有你走不通的路?”關山月更納悶:“這你也知道?哪我還有什麽隱私?”路院長道:“我能不知道嗎?省二院的院長是我導師,咱們和二院是合作醫院。”關山月明白了,厚著臉皮說道:“我到您這兒避難來了,迴頭給我開個證明。”


    路院長問完情況,敲著桌子說道:“這個老黃啊,心胸太小了!我支持你!和他打起來才好,沒地兒去了你來我這兒上班。”關山月笑笑道:“您不嫌事大,我還想好好活著呢。”


    路院長給關山月沏杯茶,說道:“嚐嚐,正宗南京雨花茶。”關山月見湯色碧綠而清澈,品了一口香氣清雅、滋味甘醇,不由得誇道:“唇齒留香、迴味甘甜、沁人心脾,好茶!”抬頭一看路院長笑眯眯的,顯然是說道心坎裏去了,嘿嘿一笑道:“院長大人,白居易曾說過‘樂人之樂、人亦樂其樂’,孟子也說過‘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有好東西應該分享的呀。”


    路院長氣憤地說道:“你的歪理還不少,哪次來你空手走了?我現在都有點怕你了,當真是請神容易送神難呀。我這是遇人不淑、遇人不淑!”說完從書櫃裏拿出一袋來說道:“趕緊走,以後沒我的話不準來醫院。”關山月提上袋子美滋滋地說道:“謝謝院長大人!拜拜了。”


    從醫院出來關山月就去了新房,先把窗戶打開通通風,然後開始做衛生,整整忙了一下午。估摸著都下班了關山月才迴家。畢竟歇班的事不能讓家裏人知道,不然會讓她們空擔心的。


    明天要出遠門,王璐興奮的睡不著,和關山月嘀嘀咕咕的沒完沒了。關山月擔心王璐查崗,便說道:“明天我把新房收拾收拾,在哪兒住兩天新鮮新鮮,想想住自己的房子就興奮。”王璐不滿地說道:“我爸媽虧待你了?”關山月趕緊否定道:“哪會呢?爸媽待我像親生兒子,我感激還來不及呢。”


    王璐道:“這還差不多,算你有良心。明天再去省城買套房子咱們就有三套房了。不對,你這是狡兔三窟?不會有什麽不良目的吧?”關山月心裏一驚,這女人真了不得,第六感官太強烈了,否認道:“那會呢?房產證上都是你的名字好不?”


    王璐滿意地扒拉著小關山月道:“迴來我要驗貨,它要是軟踏踏的我就割了炒菜吃。”關山月摸著日漸豐隆的肚子說道:“那次不是你求饒的?還懷疑它的戰鬥力?”


    王璐羞羞地說道:“我就是擔心滿足不了你,你打野食去。”關山月趕緊表白道:“寶貝兒,老公的人品還用懷疑?在我心裏沒人能取代你的。”這謊話撒的自己都不信。


    第二天,關山月打了個麵包車把一家三口送到火車站,迴家拿上兩個瓷器去了新房。把瓷器擺到書櫃上,欣賞一會兒,自我感覺提升了不少檔次。覺得屋裏空蕩蕩的缺少生機,又去花店買了幾盆花擺上,頓時生機盎然。


    收拾停當,躺在床上享受一會兒,心裏感慨,還是自己的房子住的舒服!想想未來卻又感到責任重大,革命尚未成功,同誌還需努力,要想以後擁得美人歸,這個小地方肯定是不現實的,要有自己的事業才好。目前看來,工作肯定會一番風順,但是這隻是個跳板,等自己有了積累還是要走出去的;行醫能讓自己有外快收入,但是也有限。很難呀!


    看著書櫃裏的古董,心道莫非有緣分?管他呢,先囫圇吞棗的把知識掌握了再說,不能讓時光虛度。


    晚上,王彩抹黑來到新房,兩人早已迫不及待纏綿在一起。激情過後,王彩趴在關山月的胸上心滿意足,終於能和關山月獨處了,安逸、放鬆,讓她感到人生足矣。關山月見王彩一副滿足的神態,心裏不安,女人的要求如此簡單,自己卻滿足不了,更堅定了奮鬥的決心。


    歇了一會兒王彩才笑著說道:“聽張大雷說,這兩天黃包鋼就像瘋了一般,見誰訓誰,是不是讓你氣的?”關山月笑笑道:“我哪有這本事,他是讓自己氣的。今天我想好了,咱不和這老家夥置氣了,沒必要。王璐去省城了,我讓她去問問盛總,如果新區建設馬上動工,咱們就去新區。如果還有一段時間,過兩天我就上班和黃老頭談談,談不通就隨他了,願意咋折騰就折騰吧,反正也折騰不了幾天。


    另外,你要一心跟著我,我就努力掙錢,咱們隻有走出這山溝才有希望,我才能找機會安置你。”王彩親了關山月一口道:“我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的,不過你也不要有壓力,一切隨緣吧。”關山月自嘲道:“是女人給我奮鬥的動力,慚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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