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姐從貓眼裏一看是老娘,心裏恨呀,你這時來幹什麽呀!沒辦法,開開門道:“媽,你怎麽來了?”老太太道:“這不是給你送酸菜了嗎,天熱了,再不吃就都壞了。你幹嘛呢,滿臉通紅?”


    王姐道:“你不是知道嗎?前一段時間請老張班上的小神醫治的肩周炎,仗著熟人好說話又請人家給治治腰。”老太太問道:“小張呢?”王姐道:“剛出去,打球去了。”


    正說著話關山月從屋裏走出來道:“大媽您好!”老太太懷疑的眼光看著關山月,應付道:“好,這麽年輕就會針灸?”王姐道:“你知道什麽!厲害著呢。他們廠的一個科長,腰間盤突出,醫院沒辦法要做手術,小關都給治好了。”


    老太太其實不是不相信他的醫術,而是這孤男寡女的不放心,自己的閨女自己清楚。想想自己說的有點過,笑笑說道:“那敢情好,小夥子別見怪啊。”


    王姐道:“媽,你不是也腰疼嗎?正好讓小關給調理調理。”老太太道:“合適嗎?”關山月正心虛呢,趕緊說道:“這有啥?隻要您信得過我就行。”


    這好,又多了個病人。關山月把自己的十八般武藝都用上了,先按摩,再正骨,然後紮針拔罐,一通忙活。王姐也在旁邊幫忙,趁機用自己的豐乳頂頂關山月,揩揩油,在耳邊悄悄說道:“這次饒了你個小祖宗。”


    折騰一番,讓老太太起來感受一下,老太太驚奇地說道:“好!好!真管用!”關山月道:“那就好,以後您用個熱水袋,沒事就暖暖腰。”老太太道:“好,迴去就買一個。小夥子真不錯,迴頭給你介紹幾個病號,你掙點外快?”


    關山月尷尬一笑,王姐責怪道:“媽,你瞎說什麽呢。人家小關可是咱們公司最年輕的科級幹部,這越年輕升職就越快,說不定過幾年就當廠長了,甚至當公司老總都有可能,哪有功夫幹這事?你可別隨便宣傳去。”


    老太太見機快,馬上說道:“我是老糊塗了,小關別在意哈。”關山月笑道:“沒事大媽,您也是好心。”王姐咯咯一樂道:“等你當了老總我就宣傳去,說你是我的家庭醫生,哈哈哈!”


    關山月也是一樂,忽地又是心中一凜,假如她這句話戲言成真哪會有什麽影響?王姐這種人肯定敢說敢幹,要是別人知道自己和這個半老徐娘又瓜葛,那影響會多惡劣?李春梅還好說點,你未婚我未嫁,年輕人追求愛情還有情可原。可這王姐雖是漂亮,但已是他人之婦,何況是自己領導家的屬,於情於理都要劃清界限的,不然會有很多意想不到的後果,甚至會有人說自己是靠女人升遷的。想到這兒,關山月不由得暗暗後怕。


    這時張廠長打球迴來了,關山月看看時間不早了,也就起身告辭。王姐送關山月出門道:“放心吧,王璐的工作讓你張哥給辦,他要不辦我找人把她調出來。”關山月道:“那謝謝張廠長、謝謝王姐了。”王姐趁機擰了他的下身一下說道:“有空再來給我按按。”


    從張廠長家裏出來,關山月頓時輕鬆了不少。迴想這荒唐的一天心裏滿是愧疚,隻想更加疼愛王璐,也就早早去了廠裏接她下班了。


    轉天艾娜就到了車間,暫時在萬華原來的辦公室辦公。關山月囑咐李春梅不要隨便說什麽,也不要和她鬧矛盾。李春梅道:“你簡直就是個老太太,囉嗦。我和她也沒衝突,更不會和她爭風吃醋,怎會有矛盾?嘿嘿,我隻要你。”


    關山月敗退,帶上安全帽去了現場。


    艾娜到了車間,李春梅卻縮手縮腳了,不敢輕易和關山月胡鬧,心裏煩躁。關山月見李春梅顧忌對他的影響,心裏反而更喜歡她的品質,對她愛意滋長,歉然之情也油然而生,恨自己不能一分為二,心裏彷徨。翻開日記寫道:


    我怕詮釋戀情的花上有刺,刺傷了你的小手。


    佛祖不會管這等小事,我卻不能視而不見,


    可知我會心疼到四季都下雪?


    人生苦短,不忍你戀我的痛。


    若為不戀,隻求你的四季安然。


    冰封我萬年又無妨,隻怕夢醒了會記不得你顏容。


    讓你傷心是我生生世世所不願,


    天涯踏盡想問個明白,而我又怎可讓你飽受這愛的風霜?


    讓我吃下這愛的毒,連同你的那一份。


    若為不愛,你必此生安然,


    縱使我心流離失所黯然消魂也不悔,


    隻想換你不為愛我而心碎。


    關山月惱恨自己,怎麽就成了多情的種子?關山月惱恨這桃花劫,花開就是兩朵!


    不管你有多少糊塗,這日子卻不停留。晚上關山月帶著王璐去了張廠長家。關山月拿定主意,隻要去他家,就帶著王璐,哪怕是請假也得帶著。


    這次好,張廠也在家。關山月給她治療結束後說道:“王姐,你要是不怕苦,給你抓幾副中藥調理調理如何?”王姐還想著和關山月以後有肌膚之親呢,那想喝藥?於是道:“我可不愛喝,況且還得熬藥多麻煩?還是你針灸按摩比較好,綠色環保,哈哈。”


    關山月無可奈何。聊了一會兒張廠說道:“我和你嫂子商量了,王璐學預算的,還是瞅機會調到預算處比較好。一是能學點真東西,所學也不浪費;二是以後你在煉鋼廠發展,最好別和媳婦在一個單位,這是咱們公司不成文的規定,領導幹部尤其是一把手要和家屬避免在一起的。”


    王姐笑道:“小關年輕有為前途無量,這要是當了一把手你倆還在一起那不是開夫妻店了嗎?”


    關山月說道:“張廠、王姐想的周全,我先謝謝了。至於以後能發展到什麽程度倒沒想過,不管如何也離不開張廠的領導啊。”


    從張廠家出來,王璐很興奮,問道:“你說這事有多大把握?”關山月道:“領導的話你就那麽一聽,別當真。得之欣然失之坦然。”王璐滿是失望,說道:“我還真想去預算處呢。”關山月道:“不管去不去咱們先把本結了,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王璐情緒低落,“嗯”了一聲。


    “不要失望,我聽說王姐在勞動處工作,沒準能成呢。”關山月趕緊安慰著,又抱著小臉親了一口說道:“去你家?”王璐點著關山月的腦門說道:“我發現你的臉皮越來越厚,還想留宿?”關山月嘿嘿一笑道:“就看您老人家是否恩準了。”


    王璐滿臉笑意說道:“好啊,我雙手同意。不過今天大姨媽來了,你還去嗎?”關山月伸手摸了一下,失望地說道:“那咱們還是注意影響吧,別讓嶽父嶽母大人拿著棍子把我打出來。”王璐咯咯之笑。


    兩人到了公園的小山上,找個草坪坐了下來。王璐問道:“聽說艾娜去車間了?”關山月道:“是,今天去的。”王璐歎口氣道:“這社會真的那麽浮躁?”關山月不知道該說什麽,就聽王璐惡狠狠地說道:“你要是以後敢負我,我把你的小丁丁切了炒著吃。”


    關山月背上直冒冷汗,強笑著說道:“你口味好重啊!現在還是花季少女呢,不要說的這麽露骨好不。”王璐往後一仰,躺在關山月的懷裏,把手伸進衣服裏,掐著關山月的胸上突出的小點點說道:“你不會是心虛吧?我勸你不要學著你們主任那樣和你的小情人也好起來,那你們車間就成了笑話了。”


    “我心裏隻容得下你一人。”關山月趕緊表態,想想又親親王璐說道:“寶貝兒,以後咱們說話不涉及的李春梅好不?人家還是大姑娘呢。”


    王璐不滿地說道:“你這是不打自招?我啥時候提到她的?你還挺心疼的啊。”關山月心裏亂糟糟的,這女人咋都這麽難纏?關山月“我、我”了幾下,不知道該怎麽說,確實自己也心虛,便低頭不語。


    王璐見關山月不說話,心想自己是不是有點兒胡攪蠻纏了?這樣也不太好,長期這樣也不利於感情培養,說不定正好把他送到別人的溫柔鄉裏。是啊,女人也一樣,都想找個優秀的男人,這競爭就避免不了,所以盡量讓自己睿智起來,做潑婦是沒前途的。


    王璐伸手摟住關山月的脖子親了一口說道:“我是給你打預防針。李春梅長得漂亮,雖然比老娘我還少差點,但是她家世好,而且天天在你身邊圍著轉,我能放心嗎?人家都說家花沒有野花香,你能免俗嗎?”


    關山月滿麵愧疚,幸好這大晚上的看不清楚,使勁抱著王璐道:“你別擔心,下星期咱們去領證怎樣?”王璐道:“這樣不好吧,我還沒過二十歲的生日呢,顯得我太著急了吧。”關山月道:“等你歇班時我去和你爸媽商量商量,你個女孩子就別做主了。”


    王璐嬌嗔道:“你大男子主義!想得美,我的婚姻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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