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池水


    池山,是池州的一座風景秀麗的名山,即使在丹國九州的也有很多人聽說它的名字。


    在池山下有一條池水河,池水河綿延數百裏,其中一半在池山下流過。池水河兩岸,有著不少的村鎮。


    白馬村就是靠近池水河的一個小村子,在數百裏的池水河岸邊的一處平坦的山坳間,幾乎與世隔絕,屬於很不起眼的一個小村。


    落日晚霞,映紅了半邊天,晚霞很美,如詩如畫,如果才子佳人看到這幅美景,定能詩興大發,賦詩一首。


    可惜,晚霞下行走的都是一個個疲憊的農夫。一天的活,已經消耗了他們太多的體力,饑腸轆轆的他們,那怕身邊都是熟人,也沒有說話的興趣。


    落日晚霞?能吃飯嗎?有這功夫還不如迴去躺下,養精神!


    在小村的入口處,六個穿著補丁衣服的孩子看到這些歸來的農夫,看到熟悉的人就跑上去,殷勤的替他們的阿爹扛著農具。


    這個時候,這些疲憊的農夫臉上才出現一抹欣慰的笑容。


    “娃,還是我來吧!”


    農夫們很愛惜自己的孩子,並沒有讓他們的孩子扛這些沉重的農具,反而牽著這些孩子的手迴去。


    池山裏有兇猛的野獸,會在晚上到河裏泅水,有時還會跑到村裏。


    白馬村太小了,幾乎沒有什麽圍牆阻攔這些野外來的危險野獸。


    池水河清澈而富有生機,水中水草鬱鬱蔥蔥,水中的生物,即使隔著水麵也能看到。


    岸上的人如果動靜大了一些的話,這些魚就會受驚的躍出水麵。


    這些魚實在太肥美了,看到它們跳出水麵,即使用簡單的工具也能捉到,或者在岸邊,也能撿到魚。


    這條河也很危險,如果有人去撿魚的話,這些魚就會化成利箭,鑽入人的身體把人內髒給破壞,或者吐出水箭,把人的身體給洞穿,血液流盡而死。


    晚上池水河會更不平靜,有水生物從水底潛上來,在陸地上活動,發出怪叫,很是嚇人。


    除了水邊危險,其他迪法也同樣危險。


    白馬村已經有百年的曆史了,百年來,村上有很多孩子都是在這個時候被這些兇猛的野獸給叼走了,或者一些具有奇異能力的異獸給弄死了。


    這個時候,如果讓孩子留在鎮口,實在是危險。祖輩的教訓,讓他們也不敢把自己家的孩子留這裏。


    今天,時間不早了,仍然有些人並沒有立即迴家,而是坐在村口,靜靜的看向外麵。隨著迴來的農夫迴來的越多,坐在這裏休息的人也越多。


    村裏的人不多,這些農夫加起來,也隻有三十多個人的樣子。


    紅燦燦的晚霞,變成了靛藍色,隻有天邊最後的一縷餘暉才有著一縷紅暈。


    村上,一些人家炊煙升起,可以聞到飯香了。


    一些本來就餓的饑腸轆轆的農夫,聞到飯香也坐不住了,要起身迴家的時候,一聲驚唿,讓這些人轉身,看了過去。


    “迴來啦!迴來啦!”這是一個農夫喊的,他看著餘暉下,一個背著東西的矮個子人,滿臉不可思議。


    餘暉下,可以看到,矮個子人小臉稚嫩,六、七歲的樣子,整個人瘦瘦的,看起來沒有幾兩肉。


    “真的迴來了?”其他人,也和開口的那個農夫一般,不敢相信。


    “這好像是第三天了吧!沒想到這小子竟然又活著迴來了!”旁邊的農夫也坐不住了,也都紛紛的起身,眼中睜大的像牛眼一般,看向那個矮個子人。


    尤其是他的背上的那條烏鱗大魚的時候,眼睛釘上去了,快拔不出來了。


    這邊的人說話聲很大,矮個子人遠遠的聽到了,隻是當作沒聽到一般。那些熾熱的目光,他更是是若無物,硬是扛著一條比他還大的魚,以及幾條三十公分的的小魚,緩緩的走向鎮邊緣一個破落了的房子裏,至始至終都沒有理睬這些人。


    “這小子幾歲了,力氣也太大了吧!”看著遠去的孩子,其中一個農夫,羨慕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問周圍的人。


    “我記的是七、八歲吧!老高去了,就他一個人怪可憐的!”另一個了稍微解情況的人說著。


    “老高啊,我知道,沒想到老高去了,這孩子還能活下來,這也真拚命了!”旁邊有人說著,羨慕非常。


    這個村子雖然百年了,但都是當年戰亂時候,遷移這裏的。雖然同村,但姓氏複雜,在這小小的白馬村裏都有五個姓氏,不同的姓氏不同人又隱隱的有些爭鬥,爭鬥又讓這個小村產生了不同的隔閡。


    “嗚嗚!——”


    白馬村外麵,傳來狼的嗚咽聲,長長的嗚咽聲,讓這些在鎮口說話的人打了個冷戰。


    “時間不早了,趕快迴家吧!”


    “狼串子來!走走走!趕快走!”


    “娘咧!鱉犢子的玩意!”


    農夫們忌憚的盯著村外漆黑樹林的方向,向村裏的家而去。


    白馬村口這裏,寂靜無聲,隻有蛐蛐的鳴叫聲,以及微風吹動落葉的沙沙聲。


    小村邊緣,破落院子,高家。


    高漸把烏鱗魚掛在旁邊的一棵樹上,然後不顧自己的疲憊,就從廚房中拿出一個破舊的菜刀,開始清理這條大魚來。


    取出內髒,去掉魚鰓,刮鱗,剁塊,一通忙碌,天已經黑了,隻能借著月光才能看到一點亮光來。


    高漸把魚塊衝洗一下,就放到大鍋裏,然後引燃沒有熄滅的火種,開始烹煮。他的烹飪材料很簡單,魚和鹽,魚塊處理的也很粗糙。


    大火燒著,鍋中很快就發出響聲來,饑腸轆轆的高漸,眼巴巴的看著大火,整個人不停的咽著口水,不時的嗅著。這烏鱗魚處理的並不好,還有很大的魚腥味,不過,高漸太餓了,即使這魚腥味,他也感覺鮮香無比,


    功夫不大,鍋中咕嘟嘟的作響,一股香味撲鼻。高漸用勺子攪拌著,他也不管這樣會不會破壞美味,就這樣做,隻想讓這些魚塊均勻受熱。他已經餓壞了,有時還會撈起一小塊魚肉,吹一吹,等肉可以吃了,就嚐一嚐。


    飯後,高漸自己消滅一大半,剩下的魚肉,高漸留下來,蓋好鍋,這才出來再次打量這個世界的星空。


    夜空星河燦爛,群星不計其數,明月也不能掩蓋夜空的星河。


    高漸看著這的燦爛星空,卻一點喜悅也沒有,反而有些惆悵。


    高漸的靈魂,他並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而是另一個地球上的一個人,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麽就稀裏糊塗的來到了這裏。


    高漸是一個隨遇而安的人,隻要隻要有吃的,有喝就可以。可惜,這個世界很殘酷,他剛來到這個世界,連吃喝這種維持生命的條件都很困難。


    這個世界的高漸跟著他老爹一塊生活,但他老爹喜歡吹牛,很不靠譜,把自己的給搭進去了,隻留下高漸一人在村裏。白馬村少數姓氏的小高漸,沒有了食物不說,傷心難過之下,也沒有去乞討,直接就餓死了。


    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高漸來到這裏之後,不要說吃的,連喝口水都沒有,不得不靠他自己去動手尋找食物。


    這麽一個小孩的身體,又在這一個陌生世界,並且拖著一個虛弱的身體,他自己都不知道,如果沒有別人的幫助的話,那一天,他都不知道是不是要再次被餓死。


    一天之後,虛弱的身體恢複了些,高漸也逐漸接受了這個身體的記憶。


    這個記憶太簡單了,從小就和他老爹一個人生。


    其中的記憶並不怎麽愉快,本來八歲的小高漸,看起來要比實際年齡小,不知道情況的,還以為是五、六歲的孩子。


    自從記事的時候開始,他就就在這白馬村生活,沒有出去過太遠。


    又因為從小沒有母親的原因,白馬村的孩子都拿這個嘲笑他,為這個事情,高漸沒少打架,然後被自己老爹打。小高漸在這之後,就沒有在和那些孩子玩了,基本上都是他自己一個人玩,或者偷偷的看著村上的其他孩子玩。


    老爹不在了,他自己一人,這對一個孩子來說打擊太大了。他沒有生存能力,更沒有想著其他,隻顧著傷心難過了,難過的死掉。


    高漸來到這個世界,接受了小高漸簡單而又複雜的記憶,他從這些記憶中得到了周圍的一些有用的信息,比如外麵很危險,那裏不能去,那裏有什麽東西危險。


    雖然很簡單,但對來到這個世界的高漸來說,已經足夠了。


    他還發覺了小高漸身體原本的天賦,小高漸年齡雖然小,但力氣不小,快趕上一個成年人了——和村上的孩子打架,都是他打贏了,然後被對方家長找上門,小高漸被老爹狂揍。


    力量大,弊端也產生了。小高漸吃的東西很多,比一個大人吃的還多。他如此瘦弱的樣子,就因為食量太大,沒有吃飽過而造成的。半大小子,吃窮老子,長身體的小高漸,更是一個吃貨中的吃貨,胃部更是像一個無底洞一般。


    這雖然是弊端,但給來到這個世界的高漸,提供了一個活下去的信心。


    靠著這樣的力量,以及對生存的渴望,高漸激發出他的勇氣和智慧,讓他敢冒著生命危險去為自己而找食物。


    高漸就是利用這三天的時間,終於活下來了,到如今,他已經對這個世界不害怕——剛來到這個世界的高漸,沒有可活命的金手指,讓他惶恐,害怕了一陣。


    高漸不再想另一個世界的事情,反而翻著小高漸的記憶,來了解這個世界。


    小高漸的記憶雖然隻是冰山一角,但也足以讓高漸知道,這個世界像他這樣的底層人生活的尤為辛苦。他想要活的滋潤一些,要付出很大的代價的,甚至要做好隨時丟掉性命的準備。


    乞討?也可以,但高漸絕對不會去的,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靈魂,也不允許讓高漸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為了活下去,為了更像一個人一般的活下去,高漸隻能去冒著生命危險去準備自己的一日三餐了。


    白馬鎮,最容易得到的食物就是魚了。


    這裏的魚,簡直太多了,在河邊往水裏扔一塊石頭,就能驚起一條條大魚跳出水麵來。


    這種情況,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高漸,也隻是在網上看過,並且是來自大洋對岸的國家——這個國家淡水河中的鯉魚太多了,但這個國家的人還挑剔的不吃,隨意糟蹋。讓當時的高漸心中大罵,這些暴殄天物的混蛋。


    這個裏的淡水魚比那個國家淡水魚還要多,還要肥美,同樣還要更危險。


    那些跳出水麵的魚,會吐水箭,一箭就要人命。那些體型小的魚,它們牙齒鋒利,猶如匕首,能夠破入人的身體,致人於死地。


    村裏的人,都知道這魚的可怕,而不敢下水,同時害怕河水中的水龍王報複,也不敢捕魚。水中的魚水食肉魚,是吃人的,村裏的人感覺,吃了這魚,就感覺吃了同類一般,也沒有人去吃這種魚的。


    即使有人大膽的吃魚,也被告誡,不準捕魚。


    村上的人都有顧忌的人,他們不會捕魚。高漸的老爹同樣沒有捕魚,這一次的高漸,靈魂來自另一個世界,孤身寡人一個,快要餓死了,捕魚填飽肚子當然毫無顧忌。


    不過,高漸這兩天捕魚副作用出現了,他受到小鎮的排斥更嚴重了。


    村上還有一座龍王廟,據說就是為了祭祀水龍王而建的,希望通過祭祀,讓水龍王不要傷害村上的人——很明顯,這沒什麽用,該發生的事情還會發生。靠近河水變的的人,或者牲畜,都會被跳起的魚,用水箭給射死,或者被鑽入體內的魚給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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