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這個階段，陳浩然身上已經嚇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不是袁語夢發現得快，自己差點就把葉小龍的名字給說了出來。
那樣的話，整個“啄木鳥行動”，將會是全軍覆沒的結果。
這個蒼蠅留在這兒，即使今天不找袁語夢過來。在這之後的通電話時，也難保不會泄漏秘密。
那樣的話，葉小龍這個讓“校長”損兵折將的罪魁禍首，將會成為“校長”手下報複的對象。
不僅是葉小龍和他的家人要遭殃，三兄弟和他們的家人，一個也逃不掉。
出了大事之後，陳浩然除了一死以謝罪外，根本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想到這樣的後果，陳浩然除了後怕以外，又想到了自己裏間的臥室。
他朝著袁語夢撅了一下嘴巴，示意對方幫助檢查一下臥室，看看有沒有蒼蠅。
看到袁語夢點頭之後，他從包中取出鑰匙，打開了臥室的門。
袁語夢走了進去，用身上的物品四處掃描了一下。身上的物件沒有發出尖叫聲，她搖了搖頭，就走了出來。
看到臥室沒有蒼蠅，陳浩然這才鬆了一口大氣。
就在半個小時前，他才和杜飛通了電話，也曾說到了葉小龍街頭祭奠的事。
找袁語夢打聽消息的主意，還是杜飛幫助提醒的。
雙方通話的過程中，雖說是用“馬二”稱唿的葉小龍，可還是瞞不過有心人的分析。
將“馬二”與今天街頭祭奠的事兒聯係在一起想，很容易就能猜出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馬二”是誰？
二人重新坐定之後，隨便扯了幾句。
陳浩然囑咐袁語夢說：“袁政委，其他領導不在，你一定要對隊伍加強管理，千萬不能再出亂子。”
袁語夢也是不停地答應說：“陳局長，你放心吧。有向姐她們幫著我，不會出亂子的。即使有了事，我還會找孫支隊的。”
“那就好，你能這麽說，我也就放心嘍。”
“哼，你們就是瞧不起我唄。”
“袁政委，話不能這麽說嘛，嗬嗬——”
“不理你們了。”
……
在這個過程之中，二人一直是在用筆說話。
“語夢，能找到那個控製竊聽器的人嗎？”
“不行，這是一種最新型號的產品，監控距離比較遠。如果動作一大，很容易就會被對方發現。”
“那就沒有辦法了嗎？”
“我可以帶人悄悄搜索。效果怎麽樣，我不好保證。另外，還要有人協助我才行。”
“那行，你去辦。我給你批張條子，要什麽支援，你直接去找通訊部門。”
“行，我現在就去。”
過了一會，袁語夢就告辭而出。走的時候，她還帶走了一張陳浩然手寫的指令：盼照袁語夢的要求辦。
袁語夢走後，坐在辦公室裏的陳浩然，悶頭抽了一會香煙。
他在腦海之中思索，自己這麽一間辦公室，很少有人能夠隨意進出。
如果要說有什麽人能夠享有這麽一種特權，那就是剛剛死去的辦公室主任凡衝。
新上任的孫峻嶺，連自己的辦公室都沒有來過，根本不可能會有機會安裝竊聽器。
這麽一想，又再想到凡衝剛剛醉酒出車禍的事情，刑偵局長出身的陳浩然，哪會不明白其中的貓膩。
想到這兒，他猛然起身，大步走出了自己的辦公室。朝著旁邊不遠的車益峰辦公室走了過去。
“老車，凡衝的事故現場，你親自去了嗎？”不等坐下，陳浩然就迫不及待地問了起來。
一聽這樣的問話，車益峰就知道事情不妙，連忙迴答說：“陳局長，因為凡衝是局裏的中層幹部，我和老林都去了現場。怎麽啦？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老車，快告訴我，凡衝的屍體有沒有火化？”陳浩然的迴答，有點答非所問的意思。
“沒有，因為要給祝強送葬的事，就把給凡衝舉行遺體告別儀式的事，往後推了一下。”
車益峰剛剛把話說完，又立即說道：“不好，說的是今天下午火化，也不知道有沒有進行？”
說完這話，他也不問陳浩然的意思，直接拿起話筒，就給殯儀館打起了電話。
得知告別儀式已經結束，就要進行火化的消息後，車益峰當即在電話中下令說：“立即停止火化，不管有什麽情況，都必須等我到場以後再說。”
得到對方肯定的答複之後，車益峰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抬頭報告說：“陳局長，是孫峻嶺在殯儀館那兒，組織對凡衝進行的遺體告別儀式。他已經給我作了保證，一定不會進行火化。”
陳浩然點頭說：“行，你立即組織精幹力量，去殯儀館對凡衝的屍體重新進行檢查。根據我的估計，他的死因應該有問題。”
接著，他就把自己辦公室的發現，還有自己的一些推測給說了出來。
在陳浩然的迴憶之中，方曉蕾那天帶隊到水響縣以後，給自己打來電話，報告任務的完成情況。
當時，陳浩然就是坐在自己辦公室裏接的電話。
這也就意味著，方曉蕾等人押著夏明天迴到潤江，並且將要直接帶到“西郊賓館”進行審查的消息，在第一時間裏就已經泄漏了出去。
這麽說起來，凡衝這個內奸的突然被滅口，也就成了一件順理成章的事情。
聽了這麽一段過程之後，車益峰立即就帶隊去了殯儀館。細細一檢驗，這才發現凡衝的所謂醉酒，純粹就是外力施加的結果。
在這之前的檢驗，由於大家都沒有往這方麵去想。加上不想破壞屍體的完整，這才忽略了有些項目的檢查。
從殯儀館出來之後，心中鬱悶的車益峰，一頭跑到了葉小龍這兒。剛一進門，他就直接吩咐說：“小龍，陪我喝酒。”
看到他這麽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葉小龍什麽也不說，直接讓人上菜，陪著車益峰喝了起來。
幾杯酒下肚之後，車益峰這才說出了事情的原委。
當然，他隻說了凡衝的死因有問題。那個竊聽器的事情，根本都沒有提上一下。
到了最後，他有些泄氣的說：“小龍誒，陳局長上任之後，這才讓我老車洗刷了名譽。你說說，我卻捅下了這麽大的漏子，該有多丟人喲。”
葉小龍一邊進行安慰與勸說，一邊也覺得有些驚心動魄。
一個辦公室主任的突然死亡，這本來就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現在這死因上出了問題，更加證明了凡衝之死與槍戰之間的關係。
如果他能接到袁語夢的電話，得知陳浩然辦公室被人安裝有竊聽器的消息，那就能更加容易的得出結論。
放在往日，袁語夢早就會把電話打了過來。
今天不會，那是因為祝強的犧牲，讓袁語夢心中難受，不會想著出來找葉小龍玩。
加上方曉蕾的受傷，孫峻嶺的調離，也讓袁語夢的肩頭上有了擔子。
最重要的一條，她在帶人對控製竊聽器的嫌疑地帶進行搜索，也抽不出時間來。
特別是今天晚上要有行動，袁語夢也是知情人。在這種情況下，她更不可能會給葉小龍打電話。
車益峰也是一個爽快性格的人，發泄了幾句之後，也就恢複了過來。
隨便聊了幾句之後，他就想到早晨給烈士沿街祭奠的事，開口表揚說：“小龍，你這事做得不錯。我和弟兄們，都很承你一分情。”
“車局長，這事也不是我想起來的。”不管是從做人的角度上來說，還有要對“校長”的人好有交待，葉小龍都必須要說實話。
“哦，小龍，你的意思，是有人提醒你這麽做的？”車益峰立即就反應了過來。
“是的，你說得不錯。”葉小龍點頭說。
“說來聽聽，是誰提醒你這麽做的？”車益峰頓時生出了好奇心。
沒等葉小龍迴答，門口有人接話說：“車局，這事是我和老伍提醒的小龍。”
車益峰抬頭一看，門口站著特警支隊長黃萬成和法製處長伍寶章。
“嗬嗬——原來是你們二人給小龍提的這個醒。不錯，這事做得不錯。作為好朋友，就應該這樣做才對。”車益峰大笑起來。
有了黃、伍二人的到場，他的心情也就好了許多，跟著又表揚說：“小龍，盡管是有人提醒，但你這組織能力也很不錯的嘛。”
“車局長，你這就誇錯人了。”葉小龍眼球一轉，就想到了一個點子。
“小龍，你這話的意思，是說組織者另有其人嗎？”車益峰好奇的問道。
“是的，是一位溫大哥幫的忙。不瞞你們說，我還差點鬧出大洋相哩。”接著，他就繪聲繪色的說出了自己原來的打算。
聽到葉小龍想要組織一班藝人載歌載舞，夾道歡送靈車的主張時，車益峰連口中的酒都給笑得吐了出來。
就在大家笑得厲害的時候，葉小龍專門讓服務員請來的溫平，也正好走到了門前。
“來，來來，溫哥，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車局長，這是黃支隊長，這是伍處長。三位領導，這位溫大哥，就是今天祭奠活動的組織者。”葉小龍開心的介紹說。
聽了介紹之後，三位警官都站了起來，對溫平的做法表示道謝。
這下子，把個完全沒有精神準備的溫平，給鬧了一個手忙腳亂，麵紅耳赤。
那樣的話，整個“啄木鳥行動”，將會是全軍覆沒的結果。
這個蒼蠅留在這兒，即使今天不找袁語夢過來。在這之後的通電話時，也難保不會泄漏秘密。
那樣的話，葉小龍這個讓“校長”損兵折將的罪魁禍首，將會成為“校長”手下報複的對象。
不僅是葉小龍和他的家人要遭殃，三兄弟和他們的家人，一個也逃不掉。
出了大事之後，陳浩然除了一死以謝罪外，根本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想到這樣的後果，陳浩然除了後怕以外，又想到了自己裏間的臥室。
他朝著袁語夢撅了一下嘴巴，示意對方幫助檢查一下臥室，看看有沒有蒼蠅。
看到袁語夢點頭之後，他從包中取出鑰匙，打開了臥室的門。
袁語夢走了進去，用身上的物品四處掃描了一下。身上的物件沒有發出尖叫聲，她搖了搖頭，就走了出來。
看到臥室沒有蒼蠅，陳浩然這才鬆了一口大氣。
就在半個小時前，他才和杜飛通了電話，也曾說到了葉小龍街頭祭奠的事。
找袁語夢打聽消息的主意，還是杜飛幫助提醒的。
雙方通話的過程中，雖說是用“馬二”稱唿的葉小龍，可還是瞞不過有心人的分析。
將“馬二”與今天街頭祭奠的事兒聯係在一起想，很容易就能猜出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馬二”是誰？
二人重新坐定之後，隨便扯了幾句。
陳浩然囑咐袁語夢說：“袁政委，其他領導不在，你一定要對隊伍加強管理，千萬不能再出亂子。”
袁語夢也是不停地答應說：“陳局長，你放心吧。有向姐她們幫著我，不會出亂子的。即使有了事，我還會找孫支隊的。”
“那就好，你能這麽說，我也就放心嘍。”
“哼，你們就是瞧不起我唄。”
“袁政委，話不能這麽說嘛，嗬嗬——”
“不理你們了。”
……
在這個過程之中，二人一直是在用筆說話。
“語夢，能找到那個控製竊聽器的人嗎？”
“不行，這是一種最新型號的產品，監控距離比較遠。如果動作一大，很容易就會被對方發現。”
“那就沒有辦法了嗎？”
“我可以帶人悄悄搜索。效果怎麽樣，我不好保證。另外，還要有人協助我才行。”
“那行，你去辦。我給你批張條子，要什麽支援，你直接去找通訊部門。”
“行，我現在就去。”
過了一會，袁語夢就告辭而出。走的時候，她還帶走了一張陳浩然手寫的指令：盼照袁語夢的要求辦。
袁語夢走後，坐在辦公室裏的陳浩然，悶頭抽了一會香煙。
他在腦海之中思索，自己這麽一間辦公室，很少有人能夠隨意進出。
如果要說有什麽人能夠享有這麽一種特權，那就是剛剛死去的辦公室主任凡衝。
新上任的孫峻嶺，連自己的辦公室都沒有來過，根本不可能會有機會安裝竊聽器。
這麽一想，又再想到凡衝剛剛醉酒出車禍的事情，刑偵局長出身的陳浩然，哪會不明白其中的貓膩。
想到這兒，他猛然起身，大步走出了自己的辦公室。朝著旁邊不遠的車益峰辦公室走了過去。
“老車，凡衝的事故現場，你親自去了嗎？”不等坐下，陳浩然就迫不及待地問了起來。
一聽這樣的問話，車益峰就知道事情不妙，連忙迴答說：“陳局長，因為凡衝是局裏的中層幹部，我和老林都去了現場。怎麽啦？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老車，快告訴我，凡衝的屍體有沒有火化？”陳浩然的迴答，有點答非所問的意思。
“沒有，因為要給祝強送葬的事，就把給凡衝舉行遺體告別儀式的事，往後推了一下。”
車益峰剛剛把話說完，又立即說道：“不好，說的是今天下午火化，也不知道有沒有進行？”
說完這話，他也不問陳浩然的意思，直接拿起話筒，就給殯儀館打起了電話。
得知告別儀式已經結束，就要進行火化的消息後，車益峰當即在電話中下令說：“立即停止火化，不管有什麽情況，都必須等我到場以後再說。”
得到對方肯定的答複之後，車益峰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抬頭報告說：“陳局長，是孫峻嶺在殯儀館那兒，組織對凡衝進行的遺體告別儀式。他已經給我作了保證，一定不會進行火化。”
陳浩然點頭說：“行，你立即組織精幹力量，去殯儀館對凡衝的屍體重新進行檢查。根據我的估計，他的死因應該有問題。”
接著，他就把自己辦公室的發現，還有自己的一些推測給說了出來。
在陳浩然的迴憶之中，方曉蕾那天帶隊到水響縣以後，給自己打來電話，報告任務的完成情況。
當時，陳浩然就是坐在自己辦公室裏接的電話。
這也就意味著，方曉蕾等人押著夏明天迴到潤江，並且將要直接帶到“西郊賓館”進行審查的消息，在第一時間裏就已經泄漏了出去。
這麽說起來，凡衝這個內奸的突然被滅口，也就成了一件順理成章的事情。
聽了這麽一段過程之後，車益峰立即就帶隊去了殯儀館。細細一檢驗，這才發現凡衝的所謂醉酒，純粹就是外力施加的結果。
在這之前的檢驗，由於大家都沒有往這方麵去想。加上不想破壞屍體的完整，這才忽略了有些項目的檢查。
從殯儀館出來之後，心中鬱悶的車益峰，一頭跑到了葉小龍這兒。剛一進門，他就直接吩咐說：“小龍，陪我喝酒。”
看到他這麽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葉小龍什麽也不說，直接讓人上菜，陪著車益峰喝了起來。
幾杯酒下肚之後，車益峰這才說出了事情的原委。
當然，他隻說了凡衝的死因有問題。那個竊聽器的事情，根本都沒有提上一下。
到了最後，他有些泄氣的說：“小龍誒，陳局長上任之後，這才讓我老車洗刷了名譽。你說說，我卻捅下了這麽大的漏子，該有多丟人喲。”
葉小龍一邊進行安慰與勸說，一邊也覺得有些驚心動魄。
一個辦公室主任的突然死亡，這本來就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現在這死因上出了問題，更加證明了凡衝之死與槍戰之間的關係。
如果他能接到袁語夢的電話，得知陳浩然辦公室被人安裝有竊聽器的消息，那就能更加容易的得出結論。
放在往日，袁語夢早就會把電話打了過來。
今天不會，那是因為祝強的犧牲，讓袁語夢心中難受，不會想著出來找葉小龍玩。
加上方曉蕾的受傷，孫峻嶺的調離，也讓袁語夢的肩頭上有了擔子。
最重要的一條，她在帶人對控製竊聽器的嫌疑地帶進行搜索，也抽不出時間來。
特別是今天晚上要有行動，袁語夢也是知情人。在這種情況下，她更不可能會給葉小龍打電話。
車益峰也是一個爽快性格的人，發泄了幾句之後，也就恢複了過來。
隨便聊了幾句之後，他就想到早晨給烈士沿街祭奠的事，開口表揚說：“小龍，你這事做得不錯。我和弟兄們，都很承你一分情。”
“車局長，這事也不是我想起來的。”不管是從做人的角度上來說，還有要對“校長”的人好有交待，葉小龍都必須要說實話。
“哦，小龍，你的意思，是有人提醒你這麽做的？”車益峰立即就反應了過來。
“是的，你說得不錯。”葉小龍點頭說。
“說來聽聽，是誰提醒你這麽做的？”車益峰頓時生出了好奇心。
沒等葉小龍迴答，門口有人接話說：“車局，這事是我和老伍提醒的小龍。”
車益峰抬頭一看，門口站著特警支隊長黃萬成和法製處長伍寶章。
“嗬嗬——原來是你們二人給小龍提的這個醒。不錯，這事做得不錯。作為好朋友，就應該這樣做才對。”車益峰大笑起來。
有了黃、伍二人的到場，他的心情也就好了許多，跟著又表揚說：“小龍，盡管是有人提醒，但你這組織能力也很不錯的嘛。”
“車局長，你這就誇錯人了。”葉小龍眼球一轉，就想到了一個點子。
“小龍，你這話的意思，是說組織者另有其人嗎？”車益峰好奇的問道。
“是的，是一位溫大哥幫的忙。不瞞你們說，我還差點鬧出大洋相哩。”接著，他就繪聲繪色的說出了自己原來的打算。
聽到葉小龍想要組織一班藝人載歌載舞，夾道歡送靈車的主張時，車益峰連口中的酒都給笑得吐了出來。
就在大家笑得厲害的時候，葉小龍專門讓服務員請來的溫平，也正好走到了門前。
“來，來來，溫哥，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車局長，這是黃支隊長，這是伍處長。三位領導，這位溫大哥，就是今天祭奠活動的組織者。”葉小龍開心的介紹說。
聽了介紹之後，三位警官都站了起來，對溫平的做法表示道謝。
這下子，把個完全沒有精神準備的溫平，給鬧了一個手忙腳亂，麵紅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