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蓉蓉撿起地上的柳葉鏢,若有所思。


    “可他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先是派人跟蹤我們,後是讓我們發現?”


    冷星赫目光泛涼:“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不過,他若有意而為,也許就是等著我們去找他。”


    顧蓉蓉和冷星赫相視一笑:“我們偏不去。”


    誰出昏招,誰著急。


    反正還有很多事要做,何必被別人牽著鼻子走。


    走出胡同,繼續往前走,不知不覺,走到玲兒家附近。


    “我還答應她兄嫂,要幫她找到兇手,現在都還沒有頭緒,”顧蓉蓉不免有點沮喪。


    現在確認三當家不是兇手,但又一時找不出幕後的人。


    “會找到的,現在知道李家有問題,先盯著李家,我們現在已經驚了蛇,現在就等蛇自己露出蹤跡。”


    冷星赫拉著她手:“別急,沉下心,這種誘敵出洞的時候,最不能急。”


    顧蓉蓉被他安撫住,淺笑問:“你以前在軍中,是不是經常帶領突擊偷襲小隊為先鋒?”


    “你怎麽知道?”冷星赫驚訝。


    “看你的神情就知道,”顧蓉蓉笑說。


    兩人正往前走,冷速速迎麵走來,神色不太正常。


    到近前冷星赫遞個眼色,示意冷速速去路邊。


    路邊有棵大樹,暗影下沒人,他們三人走到路下。


    “何事?”


    冷速速是負責盯著刺史府,摸一下蕭萬那個平妻的行蹤日常習慣。


    顧蓉蓉想著怎麽也得三日才能查到,沒想到這麽快。


    更沒想到的是,冷速速語出驚人。


    “世子,世子妃,屬下看到那個女子出府,可是,那個女子,並非是蕭萬當時娶的平妻呀。”


    冷星赫和顧蓉蓉一愣:“什麽意思?”


    冷速速說得又快又急:“就是說,屬下今天看到的蕭夫人,和那日蕭萬大婚時娶到的夫人,不是同一個人。”


    顧蓉蓉問冷星赫:“他娶過幾個平妻?”


    “……一個。”冷星赫想了想,補充說,“據我所知,就是一個。”


    “如果他後來又娶過,沒有給我們通知,這倒也不是不可能。”


    以前霍長鶴還能說一句不會,但現在……蕭萬的種種跡象,都讓冷星赫覺得,充滿不確定性。


    冷速速接過話說:“她雖然不是,但與原來的那位很像,得有個八九分相似,屬下見過,印象深刻,又經常見妙妙練習易容之術,所以能看得出來。”


    “依屬下看,若非是經常見的人,恐怕還真不會認出來。”


    顧蓉蓉點點頭,對冷速速道:“接著說,不管她是不是,她去過哪?”


    “去過首飾店,綢緞莊,還去過一家做果子的老店,哦,對了,還去過百味道,屬下進去問過,她要了一桌酒席,讓人送去刺史府。”


    “卑職打聽到,酒樓的小夥計說,蕭刺史最愛吃他們的一道紅燒鯉魚,也是他們的招牌菜。”


    顧蓉蓉輕笑:“要一桌酒席,迴去給刺史,倒是夫妻情深。”


    “買酒了嗎?”顧蓉蓉問。


    冷速速搖頭:“沒有,她沒去酒莊,小夥計也說沒有要酒,他提到刺史以前倒是經常去他們那喝酒,不過,已經有段時間沒去過。”


    “不飲酒?”冷星赫詫異。


    “當初蕭萬的酒量可是非常好的,他是不飲酒,還是不在外麵飲酒,這一點要查清楚。”


    冷速速道:“是,屬下定會查明。”


    “世子妃,那他的那個夫人……”


    顧蓉蓉略一思索:“還盯著她,不論她是不是原來那個,若不是,更要看看是何方神聖。”


    “是。”


    冷速速快速離去,顧蓉蓉微蹙眉:“不是同一人,這是為何?”


    “融州金縷閣的檀玉曾經說過,肖州的金縷閣不開在街上,是不對外營業,而是隻供肖州權貴富貴之人,這裏的管事,就是蕭萬的平妻,如錦。”


    “現在速速說不是,那到底一開始的是如錦,還是現在這個是如錦?”


    冷星赫手撫劍柄:“若是一開始的那個是,後來有人替代了她,這個人是不是金縷閣的,尚未可知。如果現在這個才是,那一開始的女子定是被如錦害了。”


    顧蓉蓉深以為然:“可無論是哪種,蕭萬難道沒有察覺?還是說,此事他也參與其中?”


    冷星赫眸光冷厲:“如今的蕭萬,早已不是原來的蕭萬。”


    “未見到他之前,我還無法判斷。”


    “確實,蕭萬身份不同,貴為一州刺史,手握重權,必須要小心行事。”


    顧蓉蓉看看外麵熱鬧街道:“再等等,熬一熬他的耐性,我們就去探探。”


    重新走迴街上,顧蓉蓉低聲盤算:“明日一早要去金玉滿堂,做點小菜,還要去二當家那裏一趟,看看他的情況,給他煎點水。”


    冷星赫握住她的手:“辛苦了,我陪你,我陪你去廚房,給我打下手。”


    顧蓉蓉扯起他的手:“用這雙手給我打下手做小菜?”


    冷星赫反握她的手:“這雙手本該不沾陽春水,不也照樣什麽都做?我也一樣,沒什麽特別,更不金貴。”


    “看著點兒,小心些!”一聲喝,打斷二人談話。


    麵前是個酒鋪子,有個人從裏打了一小壇子酒,剛抱著下台階,差點被一個過路的撞倒,正不依不饒。


    “我說你怎麽迴事?眼睛長腦袋頂上了嗎?好家夥,一點不看路的?”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錯。”


    “道歉就完了?你說得輕巧,撞到我怎麽辦?摔了我的酒怎麽辦!”


    顧蓉蓉一眼認出這個不依不饒的人:“這不是那位劉大夫嗎?”


    二當家的兄弟許磊,去過的那家藥鋪,就是這個劉大夫開的。


    “咄咄逼人,雙方都有錯,人家也認錯道歉,他也沒有損失,何必如此?”冷星赫對此人沒有一點好感。


    正說著,原來道歉的那人也了脾氣,眼看就要激烈衝突,還是酒鋪店家出來好言相勸幾句,雙方才作罷。


    劉大夫哼一聲離去。


    顧蓉蓉看到他腰側鼓囊的錢袋子。


    “跟著他。”


    顧蓉蓉和冷星赫知道他的鋪子在哪裏,甚至比他還早一步迴到藥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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