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青川看著顧蓉蓉,坦然且從容。


    “是我做的,至於為什麽毒你們,原因有二。”


    顧蓉蓉也好奇,究竟為什麽,素不相識,無怨無仇。


    付青川道:“一是因為容昊,我早就看他不順眼,處處以老大自居,施舍點東西就能別人頤指氣使,他和你們起了衝突,我就是想陷害他一下,讓他吃點苦頭。”


    容昊白了臉,手都氣得哆嗦。


    付青川根本沒把他看在眼裏,目光在顧蓉蓉和冷星赫身上掠過,又看向王妃他們所有人。


    他唇邊浮現幾分譏諷的笑:“第二個原因,當然是因為你們的身份。”


    顧蓉蓉眸子一縮,眾人也都繃緊身體。


    冷星赫上前一步:“你這話何意?”


    “就是字麵意思,南嶽書院,是何地?學子讀書的地方,將來走出去的都是為國為朝堂效力的人,這等神聖所在,豈容你們一行流放犯玷汙?”


    流放犯,三字一出,書院所有人都驚了,包括馬銘揚。


    眾人目光,都集中在顧蓉蓉他們身上。


    王妃緩緩站起,其它人也跟著起身。


    馬銘揚看向老宰輔,眼神詢問。


    老宰輔臉色陰沉,正欲開口,冷星赫道:“流放犯,我等的確是長寧王府的人,我父親長寧王被冤受害,下落不明,皇上下旨,讓長寧王府一族流放嶺南。”


    “即便如此,我等受的是朝廷律法,就算有罪,也有國法製裁。你算老幾?也輪得到你下毒暗害?”


    眾人又一驚。


    沒想到,竟然是長寧王府的人!


    這位竟然是長寧王世子!


    若真是貪官汙吏,大奸大惡之徒,他們定然要立即把人趕出去,恨不能吐上幾口唾沫。


    可是,這是長寧王府。


    長寧王父子守護邊關幾十年,力退敵軍百萬,保平安,重貿易,複民生。


    不但保衛國土不受侵犯,護衛百姓安危,還打開商貿之路,互通貿易,繁榮邊關經濟,許多皮毛、寶石、馬匹都是來自關外。


    別人不知,他們這些在南嶽讀書的學子可是太清楚了。


    付青川冷笑:“那又如何?罪臣,人人得而誅之!”


    “哐”一聲,顧蓉蓉一腳踢在他身上,他猝不及防,被踢不說,還滑倒出去,撞到旁邊的椅子。


    冷星赫劍出鞘,上前跟步劍尖抵住他喉嚨:“得而誅之?你也配!”


    “別說我長寧王府身負冤屈,就算真死有餘辜,你一個心思陰暗,偏執歹毒之人,也配誅我們?”


    付青川嘴角滲出血,抿唇不語。


    馬銘揚怔愣中迴神,趕緊上前道:“世子,世子劍下留情,不可衝動。”


    他趕緊衝老宰輔遞個眼色,老宰輔也走過來。


    殺一個付青川容易,可這是在南嶽書院,若是被有心之人上報,誰知道會掀起什麽風波?


    顧蓉蓉按下心頭怒意,馬上就到臥龍峽穀,若是再鬧大,讓那邊的人得知消息,對他們也不利。


    但此人的確氣人,也不怪冷星赫會生氣。


    顧蓉蓉對馬銘揚道:“院首,書院是為國家培養人才,為國培養棟梁之才,此等人來日若是為官,受苦的怕是百姓吧?惹出大禍,南嶽書院的名聲,恐也會付之東流。”


    馬院首點點頭,明白顧蓉蓉的意思。


    “你放心,此事我定會嚴加處理,絕不姑息!”


    顧蓉蓉走到冷星赫身邊,按下他手臂:“殺這種人,髒了你的劍。”


    冷星赫咬緊後槽牙,怒視付青川,把劍歸鞘。


    老宰輔輕吐一口氣。


    顧蓉蓉環視四周,目光在眾人臉上掠過:“諸位,我們的確流放犯,從未故意隱瞞身份,今日就此別過,長寧王府不懼強敵,也不會畏懼流言。告辭。”


    冷星赫點點頭,拉著她的手,迴頭看王妃,王妃淺淺一笑,拉上冷知棠,和他們一起離開。


    冷氏一族也都排著隊,無聲而有秩序,個個昂首挺胸,無一人自卑羞愧。


    他們迴去收拾東西,去準備馬車,不過一刻鍾,就在門外準備妥當。


    馬銘揚快步走到顧蓉蓉麵前:“顧小姐,不,世子妃,實在是抱歉,此事非我所願,家父……”


    “馬院首,馬老先生寫信,讓你多多照拂,我心內感激,此事也不怪你,你也不必自責,為馬老先生治病,是盧潤生盧老爺子所求,治病救人,也是醫者之責。”


    “所以,融州城裏的事,和這裏的事,沒有關係。”


    她越這麽說,馬銘揚越是慚愧。


    “那,那你等一會兒,稍等。”


    馬銘揚匆匆迴書房,把一些古書裝在箱子裏,讓書童幫忙抬著,又趕迴門外。


    “這裏麵是我個人的一些東西,希望能幫得上你,請千萬收下。”


    顧蓉蓉猜測,裏麵是一些古書,既然他送,她來此的目的之一,也是為了找書,也就沒有推辭。


    把箱子搬上車,顧蓉蓉也要上車。


    “等一下!”


    顧蓉蓉迴頭,是容昊。


    “有事兒?”


    容昊也不知道要說什麽,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喊這一聲。


    他也知道,容家和太子一體,而長寧王,是太子想拉攏而不得的。


    短短時間,甚至連兩天都不到,他忽然接收了許多的信息,和他自以為對的那些,在不斷地爭鬥。


    恍惚中,這些亂嘈嘈的事,他理不清,隻記得顧蓉蓉一句振聾發聵的問話:你是誰?


    容昊喉嚨滾了滾,看著顧蓉蓉道:“我是容昊,我……我將來一定會做出成績來。”


    其它人覺得莫名其妙,但顧蓉蓉聽懂了。


    顧蓉蓉笑了笑:“好,容昊,希望將來有一天,我能在嶺南,聽說你的大名。”


    容昊心在腔子裏一蕩,體內的熱血都像瞬間滾燙。


    他張了張嘴,又閉上。


    隻在心裏默默說:一定會的。


    馬車離去。


    院門口好多人站著,卻沒有聲響。


    誰能想到,昨天晚上他們要進來,鬧得雞飛狗跳,忽然又毫無征兆地說走就走,又迅速消失。


    甚至連飯都沒有吃完。


    馬銘揚心裏不是滋味,但也無能為力。


    馬車內,顧蓉蓉打開箱子,不出所料,是幾十本古書籍,各方麵的都有。


    還有一個小布袋,裏麵裝著一些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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